終於等來封箱那天,超哥為觀眾們準備了滿滿的節目單,看著座無虛席的臺下,高興得他直搓手心。

隊員們蓄勢待發,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準備好了新的節目,打破以往俗套的規矩,準備好在今夜燥烈一場。

季騰宴在人群中尋來看去,一直不見宋天聞,撥去電話也沒接。

明明天聞先出的門,這會兒竟失蹤了。

演出即將開始,開場秀是全體團舞,超哥沒法為了天聞一人拖延時間,所以細心的觀眾會發現,表演的時候季騰宴總是往後臺瞟著,而他的身邊,空了一個人的位置。

下了臺,依舊打不通電話,季騰宴看著手機發呆。

超哥來拍他的肩,季騰宴一轉頭,滿臉擔憂到快哭了。

“師哥,打不通,天聞會不會走丟了?咱報警吧...”

超哥忍不住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你放心,你丟了他都不帶丟的。”

“哥,我快急死了,我得出去找他。”說著,季騰宴轉身要走,超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天都黑了你上哪找去?再說你要是丟了,我還得出去找你去。”

“可是...”

這時,幕布那頭有人喊,“超哥,該上臺致開場詞了!”

“知道了!”超哥回了一聲,又拉了季騰宴一把,

“你不許瞎走昂~”說著,超哥奔向了舞臺上,獨留季騰宴一人杵在原地。

按著以往的情況,他不會因為天聞遲到就擔心得要報警,他也知,從家到單位走了三年的路,根本也不會走丟,

只是他心裡窒息得難受,總預感著,今晚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宴哥!”

人群那頭湧出一個聲音,雖然被嘈雜的環境掩蓋,但季騰宴還是聽得出那個聲音。

他欣喜地尋聲望去,宋天聞正擠著人往這邊來。

“宴哥,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

天聞雙手合十虔誠道歉,又露出了那張無法讓人拒絕的可愛笑臉。

季騰宴鬆了一口氣,他下意識把人攬在懷裡,只有這樣才能安撫自己急躁的心。

“你去哪兒了?怎麼電話也不接?”

“你給我打電話了呀?我好像靜音了吧,沒聽見,耽誤事兒了嗎?”

“沒事...你先去換衣服吧。”

“好咧~”

天聞跳著腳離開,像從前那般快樂,可能季騰宴的擔心有些多餘吧,這孩子哪裡會因為他的事煩心,可能那天,真的只是碰見了別的事。

可是他的心,依舊沒有平穩下來,依舊無理由地不安,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一輪又一輪精彩的演出令所有人狂歡,狂熱的音樂響徹舞臺直至凌晨。

這一刻,五隊反響熱烈,成功封箱,在聽鶴的歷史上,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一夜天聞很活躍,封了箱就可以回家過年了啊,想必任誰都會很開心吧。

季騰宴總是忍不住看著天聞,他的笑那麼開朗,那麼有感染力,他的世界一定很美麗吧。

封箱結束後,季騰宴寸步不離地搭著宋天聞的肩領著他回家,剛出劇場大門,天聞就拒絕了他,他給出的理由很搞笑,他說趁著天氣好,要去看看朱騰松。

季騰宴瞪大了眼睛不做態度,實則心裡憋了一股子悶氣,但他還是同意了,繼續放任他滿世界地走。

對他來說,不在身邊,就等於失去了他的世界。

他的想法沒有錯,季騰宴獨自在寒夜裡行走,他不敢回家,他覺得家裡變了,怕也有不敢面對不捨放手的東西正在一步一步離開他。

“咔噠”一聲,家門被開啟的時候,他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屬於宋天聞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

他急忙換好鞋衝到天聞的門前猛的一開門,除了書架上的書和床鋪上的被子,其他的一切都空掉了!

門下飄來一張搬家公司的名片,落在空曠的地板上顯得格外扎眼。

季騰宴靠著牆,慢慢蹲坐在牆角,實在忍不住,捂著臉,把頭埋在身下。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過,你不再問我的意見,也不給我一分一毫的時間。

是不是隻有我在漩渦裡徘徊,而你卻早已置身事外。

如果你真能獨善其身,片葉不染紅塵,我願守你,願你,被萬物永生愛護。

有的人心細如針註定千瘡百孔,卻不遺餘力,願用最溫暖的方式,一直偏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