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中,一個身穿補丁衣服的少年,在一片草地裡趴著一動不動的盯著前面的草叢,他的眼神犀利如鷹對周邊環境都充滿了戒備,彷彿任何一絲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頭髮蓬鬆滿是泥塵,和汗水混在一起有些部分都已經深深的貼在了他的臉上。衣服因為長年的穿洗已經分辨不出來具體是什麼顏色了。但是少年手裡面卻緊緊的握著一個用樹枝木棍做成的長矛,說是長矛不如說只是把將一頭削尖,手握的地方裹上一些爛布頭子的長棍。說著只見少年前面的草叢中略微晃動了一下,他便猛然起身狠狠的把手裡的長矛扔了出去,一邊向前跑,一邊還喊道。
小龍小虎快,別讓他們跑了,少年大吼一聲,只聽揪的一聲後,四五米外的草堆裡一陣滾動,一隻足有十斤左右的碩大肥兔嗖的一下竄了起來。
看見竄起來的野兔少年並沒有懊惱反而臉上滿懷著驚喜,他對自己的準頭十分具有信心,十米以內可以說是百發百中更何況區區四五米的距離。
現在一隻大肥兔從從草叢中竄出來,明顯是這片草地裡不止這一隻兔子,這讓少年頓時喜出望外,看來,這幾天沒有白白的守在這裡。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少年左邊和右邊的樹後分別跑出來一名少年,正是他之前口中提起的小龍小虎。
兩人其中的一人明顯比他大了一圈,正是小龍雖然說只有十二三歲,但是他的身高卻足有一米七幾,一身的橫肉,看起來足有一百五六十斤,身上只是穿一個沒有袖子的的短袖,手腕上綁著一根布條,後背上同樣揹著一個籮筐,裡面多多少少的放著一些雜物。雖然人高馬大但是他的身手絲毫不受影響,只是剛剛露出身形,就把手中的短矛拋了出去,正好射在了兔子要跑的前面,兔子像是受到了驚嚇一個轉身便開始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一發沒中小龍並沒有表現出氣餒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拋射這種本領不如拿著長矛的少年,更何況兔子並不是靜止不動的狀態,再加上不停地上躥下跳他更沒有信心能夠射中。
看他的個頭就知道,他所擅長的正是硬功夫。兔子本來正直線往前竄的,被小龍這麼一射便開始往小虎的方向跑去。小虎並沒有與小龍和布衣少年一樣,雖然一雙眼睛也是炯炯有神,但是和小龍相比更是少了幾分沉穩多了幾分靈動。
只見小虎手中並沒有拿什麼長矛短矛之類的武器,而是抓了一把類似彈珠一樣的碎石子,大的有拇指搬大小,小的便只有黃豆大小,各個都打磨的十分光滑並不鋒利,很顯然這並不是小虎隨意撿來的,而是被他精挑細選出的石子,當小虎出來的時候,兔子都已經快跳到他的腳下,距離他只有兩三步之遠,明顯它也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虎嚇了一跳。
開始慌不擇路的換個方向去跳,但是小虎哪能起了他的願,看準這個時候猛然把手中的石子一股腦的拋向兔子,雖然他的準頭連那名叫小龍的少年都不足,但是這一把下去也有五六顆石子砸中了兔子,直接便把兔子砸翻在地。布衣少年看準時機直接一把抓住兔子的耳朵。
雖然被小虎這麼一砸但是兔子並沒有死,被少年這麼一抓開始胡亂蹬了起來,幾次差點讓他跑了出去,這個時候小龍和小虎也是變得極其興奮,隱哥這次我們大豐收啊。
小龍趕忙把布衣少年起初射死的那一隻兔子放在背後的籮筐裡。連武器都不撿了,趕緊拿個繩子把這隻活著的兔子給他來了個五花大綁。這兩隻兔子已經被他們蹲了半天了,好不容易才從洞裡鑽了出來,哪知道只是出來溜達一圈,就成了三人的獵物。
這次好了,我們終於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村裡面今年收成不好,挨千刀的官府還收那麼高的賦稅,我們都已經好久沒見過油水了,說著小虎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彷彿現在就已經等不及了一般。
布衣的少年聽了小虎的話也是滿臉的激動,少年名叫陳隱和小龍和小虎他們兩個從小就在這片地方長大,好在這片山林離他們的村子不遠,背靠大山,之前雖然也不富裕但是勝在安穩,吃飽喝足不成問題,哪知最近是怎麼了,聽說是隔壁的遼國打了過來,弄得最近兵荒馬亂,連朝廷都加重了賦稅,更況老天爺不開開眼,一年不見一點雨水,今年收成更是寥寥無幾。於是三個本來就在山林里長大的娃子就開始有捕獵的打算。
深山裡面他們不敢進,據村裡的老人說,山林裡面,豺狼虎豹並不少見,特別是遇見熊瞎子野山豬,他們三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兒連跑都跑不。平常也只是弄點小陷阱,掏個野雞蛋。偶爾弄個野雞野兔拿回家去解解饞。由於小時候沒少掏鳥窩,射飛禽,雖然十二三歲但是陳隱卻練了一手好準頭,小虎平常精靈古怪的要說別的不行,但是佈置陷阱,找兔窩雞窩,兩人卻遠遠不如他。
說著三人也不看之前佈置的陷阱裡面有沒有東西,收拾了兩隻兔子趕忙往村子裡面走去,其實也不怪他們如此,畢竟這裡離村子不遠,有經常有村裡人來挖點野菜充飢,加上今年的天氣乾旱,哪還能有什麼動物。
他們三個也就四五天前靠小虎的陷阱捉到了一隻山鼠,這兩天都是空手而歸。
隱哥,這隻兔子大你拿著,另外一隻雖然只有六七斤重,但是夠我哥倆和我娘吃的了,勇叔身體不好,再加上安姨每天操勞拿去補補身體。說著小龍便從背後的籮筐裡把剛剛那隻還有氣息的兔子給拿了出來,陳隱也沒有客氣,三個人原本就很熟悉,兩家也都是鄰居,雖然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大家都不好過,但是勝在他們的父親在外面給人做小工,每個月還有一兩銀子的錢財能送回家比得陳隱家自然是要好過一些。
陳隱的父親本來在城裡是個鐵匠,生活原本也是相當富裕,奈何在陳隱六歲的那年,據說是城裡面幫派爭鬥,不知怎的牽扯上了,差點丟了小命,幾經波折才找了一個村子,加上他父親是個鐵匠,誰家用個什麼農具的他也是毫不吝嗇的幫人家做工慢慢的才算是安定下來,可惜受了外傷,加上路途艱險,也是落下了病根,這兩年更是臥床不起。裡裡外外全靠他媽安氏照顧裡裡外外,加上他的弟弟方才八歲,在縣城裡面讀書更是讓生活雪上加霜。
行,那我就拿著了,說著三人已經到了村頭,陳隱從小龍手中接過兔子便與二人招呼一聲開始往家中走去。心想著父親最近餓瘦了些許,正好用這大肥兔子給他補補身體。順便讓母親用這張兔皮縫一個手套,日子最近開始冷了些,以後母親在出門做活省的和上一年一樣凍了雙手。
進到村裡往前沒兩家便到了陳隱的家中,家中並沒有關門,說是大門其實只是用一些樹枝綁在一起擋在外面,最多隻是讓人從外面看不見裡面的情況罷了。
只見樹枝做的大門這個時候被破壞的斜斜地倒在了一旁,很多的地方也都已經散落開來,明顯就是被人給強行破壞的樣子。院子裡面也滿是狼藉,還有一片血跡留在那裡。看到這些,陳隱的心中猛然咯噔一跳。
突然之間房內傳來陳父咳嗽的聲音,陳隱趕忙把兔子放到一旁,往屋子裡面進去。這個時候陳隱方才看見,她的母親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而在父親的床前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滿手的血漬,看見陳隱,那人立刻轉過了頭來,只見一個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足足從右眼角到了嘴角的男人,對著陳隱陰狠狠的一笑彷彿臉上有一條蜈蚣一樣,加上臉上散落的一些血液顯得十分猙獰。很顯然正是他殺了陳母。
沒想到啊陳志勇,這幾年不僅躲了起來,連你的兒子都這麼大了。
說著刀疤臉開始向陳隱走來,一雙手死死的抓住陳隱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給提了起來,再加上突來的變故讓陳隱的一雙臉變得通紅起來。
說吧,東西被你藏哪了,不然的話你兒子的命我也給你收了。
聽見疤臉大漢的話陳父突然咳嗽的更厲害了兩分。
你把我兒子放了,當年要不是我看你差點沒凍死在外面,收留你,現在你早就不知道埋在哪了。
說著陳志勇便要從床上坐起,奈何身體太過虛弱,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一雙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疤臉大漢。
哈哈,你救了我,收我當徒弟,教給我那麼多功夫,我的好師傅啊,那你怎麼不把幫主給你的東西教給我呢。你東躲西藏的揹著我,每次看那東西的時候,都生怕給我看著,有一次看見我偷偷的翻起來想要觀看,差點沒被你活活打死。你怎麼不說呢,啊!我的好師傅。
說著抓著陳隱的一雙手更用了兩分的力氣,陳隱的脖子隨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只留下他在半空中胡亂的抓撓。
好,你把隱兒放下來,我把東西給你,眼看陳隱就要活生生的被他給掐死,陳志勇趕忙連聲說道。
聽見這話疤臉大漢猛然一喜,自己千辛萬苦幾年的尋找,終於要大功告成,但是他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只是歪嘴笑道,早這樣不就好了,我告訴你可別跟我耍花樣。
說把東西現在在哪,只要東西沒錯,看在咱們師徒一場的份上今天我就饒你爺倆一條命。
在我枕頭...下面...有個暗匣,你想要...的.東西..就.在裡面,說著陳志勇突然吐出一口鮮血,本來氣火攻心加上這麼一摔讓他的身體變得更是雪上加霜。聽見陳父之話,疤臉大漢直接把陳隱甩在了一邊,只聽砰的一聲,陳隱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櫃子上面,本來就被憋的滿臉通紅再被這麼一摔,更是連連咳嗽,渾身使不出勁來。
大漢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陳父,直接把床上的枕頭仍在了一邊,床頭和平常的床並沒有什麼兩樣,仔細看來,中間只是有著一道細細的縫隙,如果事先陳志勇不說,他就算看到了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什麼發現,先是用手敲了敲發現卻是中間是空心的也不開啟,一拳下去,就把暗匣砸了個稀碎,裡面果然放著一個雙手大小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