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透過白霧

繼寂明涯連續兩晚客廳值夜，第三天晚上，達爾·哈勒確定其他人都回房後來到客廳，關心地問。

“二哥，你還好嗎？”他心裡擔憂，寂少將的處境更危險。

“沒事。”

“小葉子她……”達爾·哈勒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欲言又止。

明涯知道他想問什麼，讓他放心，“小姑娘害羞了，不急，我可以慢慢等。”

達爾·哈勒：……

“沒事就……就好。”寂少將入戲夠深啊，行吧。

翌日上午，車子開出去不久，前方出現濃濃的白霧，寂明涯感覺強烈的生命氣息，放出精神力一探，發現是密密麻麻的白色飛蟲，它們體型很小數量又多，所以遠看像是白色的霧氣，精神力無法穿透白霧，他稍微看了一下正要收回，突然毫無預兆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心裡一顫，剛剛那些飛蟲吞掉了他的一縷精神力。

“二哥，你怎麼了？”達爾·哈勒扶住他。

“沒事。”寂明涯自己拿手帕擦掉吐出來的血，臉色蒼白。

秦葉一手支撐下巴神色淡漠，左井目光掃過後視鏡，“他是精神系異能者吧，蟲族最討厭精神系異能者。”

“嗯，跟他說了不該看的別看就是不聽，”秦葉語氣也是淡漠的，“正好長長記性。”

你什麼時候說過？

寂明涯無聲控訴，憋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秦葉五官皺巴一秒：“別用這種表情，一點不可愛。”她不喜歡男人撒嬌賣慘。

行吧，這套不管用。

變異手掐了一把腿根，寂明涯逼著自己說，“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秦葉看了他一會兒說：“乖。”說完狀似隨意地拉過他的手把玩，實際悄悄輸送了一點治癒能量安撫。

寂明涯低眉垂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純看向左井，目光像是在說：看吧，石錘。

左井沒理解妻子的腦回路，估計著距離，“差不多了吧。”

春說：“啊，差點忘了。”吃瓜吃得差點忘記正事。

車子減速停靠在路邊，純讓大家下車，取出一桶淺紅色液體讓左井把均勻塗抹在越野車表面，寂明涯抱著秦葉抽不開手，達爾·哈勒上前幫忙，他聞著那股味道忍不住抱怨。

“什麼啊，這麼難聞。”

“一種植物汁液。”左井簡短地回答。

兩人很快塗抹了一遍，等液體稍幹再塗抹一遍。

等待的時間裡，純告訴三人，白霧內生活著以血液和生物生命力為食的白霧飛蟲，數量龐大難以對付，而紅色液體以一種專門捕食白霧飛蟲的植物為原料做成，塗在車身上那些白霧飛蟲不便敢靠近。事實上，不僅僅是塗抹，這輛車在生產時使用了原料新增紅色液體的配件，再塗兩層是為了更加保險。

純分給他們每人一小瓶噴霧，“防白霧飛蟲的，你們往身上噴噴，進王城後每天早晚噴一次。”

“王城也有白霧飛蟲嗎？”達爾·哈勒往自己身上噴了兩下，沒發現什麼不妥，順便給兩人噴一下。

秦葉連忙捂住鼻子，拒絕之意溢於言表。

寂明涯問：“怎麼了？”鼻尖是很清新的檸檬香。

“啊，忘了給你們說我們不喜歡這個味道了，”純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說，檸檬香掩蓋了表層氣味但嗅覺敏銳的蟲族還是能聞到，“你給她噴一點點就好。”

寂明涯摸了摸女孩脆弱的脖頸，之前留下的痕跡已經幾乎看不見，內心的天平上她是蟲族的砝碼增加一個，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呢。

達爾·哈勒依言噴了一點點，往寂明涯身後噴了兩下然後又在自己身上噴了點，他覺得還挺好聞的。

“王城是有防護措施，但是沒有這方面的專門檢查，白霧飛蟲數量大體型小，時不時有一些能避開防護措施飛進城裡，不過只要噴上防護劑，這些飛蟲是不會靠近你們的。”純回答了達爾·哈勒提的問題，對王城內的居民來說防護劑幾乎是人人必備的。

其實白霧飛蟲本身是王城的一種防護手段，保護王城不被怪獸襲擊同時免去其他城池強大種族的窺探。像前面說的女王不管這些小事，這個星球上實際沒有達到完全統一，圈地稱王的種族有好幾個，甚至一個轄區下的蟲族未必都服管。

純補充，“要是不夠用或者丟了，可以在城裡正規經營的商店購買，效果都差不多的，還有不同的味道可以選。”

達爾·哈勒說：“謝謝，我們知道了。”

純給自己和左井噴了防護劑，左井和達爾·哈勒往車身塗抹了第二遍液體，等幹得差不多了，五人重新出發。

進入‘白霧’範圍，白霧飛蟲果然自動避開，飛蟲特別小肉眼幾乎看不見，秦葉趴在車窗上往外看。

純笑笑說：“你在和它們溝通嗎，白霧飛蟲靈智缺失，不會說話也聽不懂我們說的，只憑本能行事。”

“為什麼，”秦葉臉上是困惑的表情，“沒腦子的蟲多了，沒聽說一點交流不了的。”意思那還是蟲嗎？

“額……這個，”純從小生活在王城，沒去探究過這些看起來自然而然的事情，“可能物種不一樣吧，你們那裡沒有但是我知道的這型別的蟲有不少。”純列舉了幾種，她想可能就是因為沒腦子的蟲太多，這顆星球才處於半流放的狀態。

‘白霧’中能見度低，車速很慢，開了一個多小時視野慢慢清晰，在白霧即將消失的位置，沿著霧氣延伸方向橫向生長著很多紅的黃的肥碩大花，沒有葉片只有花朵，距離最近的花瓣隱約粘著些白霧飛蟲。純告訴他們，大花專吃白霧飛蟲，塗在車上的紅色液體就是紅色大花製成的，黃色花朵香味沒有紅色的重，一般做成防護劑。王城外這一圈的大花分成不同區域由城主和各大家族管轄，平民不得私自採摘。

路過大花車子繼續行駛了十幾分鍾，他們終於看見了王城的城牆，巍峨雄偉，是石頭城完全不能比的。

達爾·哈勒忽然想起來，他們沒有身份證怎麼進城。話說，蟲族有身份證這個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