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聶楓、程處默他們收拾好行李,吃過了早飯便準備離開洛陽了。與剛來洛陽的心情不同,事情都已經辦妥了,而且成績也很理想。離家多日,他們各自都有想家的思緒了,幾日前就買好了手信,準備回去送給家人。

兩輛馬車出了洛陽城,直奔長安而去。此時時值寒冬,一路上白皚皚一片,使大地多了幾分悽美之感。除了聶楓之外,他們對山河景色並沒有興致,反而覺得寒氣逼人。

從洛陽向西,經過新安、西虢、三門峽(即虎牢關),再過了潼關,就能直達西京長安了,雖然路途艱辛困難,但卻是最近的一條路了,所以是古今首選的路線。

聶楓他們來了三門峽境內,由於天氣寒冷,便停了下來稍作休息,輪換人手去駕駛馬車。他們休息過後又繼續趕路了,當馬車來到了一片密林路段的時候,馬車又停了下來。

坐在馬車裡面的眾人便紛紛探出頭來,看看到底為什麼又停了下。這時一個下人走過來說:"少爺,前面有障礙物擋住了去路"

聶楓、程處默他們下了馬車,上前察看到底是什麼狀況了。只看到了前方的道路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樹枝,樹枝前面雪地上一片狼藉,雖然有作過掩蓋處理,但也不難看出來,此處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紛紛警惕了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腰中的佩刀。

就在聶楓他們懷疑的打量著周圍環境的時候。馬車後面的道路上,出現了六個用黑布蒙著面的人,他們抬著一根大樹,來到了道路上面,把大樹橫著放了下來,擋住了他們的退路。

道路兩邊的樹林同時走出來了一大群人,他們都是用黑布蒙面,手持刀劍等兵器。此時此刻,再笨的人也能猜到是被賊人截道了。阿福、聶誠以及幾個家丁見狀,紛紛拔出佩刀,把聶楓、程處默他們三個人圍在中間。

一個像是賊人首領的人說道:"各位不必驚慌,我們劫財而已,只要你們合作點,把錢財之物交出來即可",說完把手裡的九環大刀用刀的往地上一插。

聶楓、程處默他打量了這個人以及周圍一番。只看到這個人身材高大肥胖,黑布蒙面之下露出了一雙陰森的眼睛,黑布遮擋不住的地方,隱約的有幾條刀疤。身前站著五個人,道路兩邊各站著十多個人,以包圍之勢,把他們圍在了道路中間。

"各位英雄好漢,我們是長安程家、尉遲家的人,希望各位給個面子,讓讓道好嗎"一個家丁說

賊人首領冷啍了一聲說:"上一批人也說是長安什麼家的,但他們已經躺在樹林裡面了。如果人人都說給個面子,我們還要不要吃飯了。今日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也要留下買路錢後,才能透過此路"

"大當家的,不要跟他們說這麼多廢話了,直接砍了他們吧,看他們的裝扮應該是個富家子弟什麼的,所帶的銀兩不會少的"一個賊人說道。

程處默、尉遲琳寶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出身武將之家,當然不會屈服於是這幫賊人的。更何況他們目中無人,不把他們兩家放在眼內就算了,連皇上他都敢出言侮辱,光憑那番說話,足夠他們人頭落地的了。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但皇家貴族的尊嚴,他們不得不用生命去維護的。

於是程處默對聶楓小說的說:"十一,有機會你們就逃出去"說完他拔出了佩刀,對幾個家丁大聲說:"來人,給我拿下這個亂說話的人,如有反抗,格殺匆論"聲音洪亮,威嚴。

幾個家丁齊齊應了一聲,便作勢準備往前衝出去了。他們是退役下來計程車兵,當然不會畏縮的了,他們的性命與家族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好大的口氣,給我全部亂刀砍死"剛才說話的那個賊人說道。

眾賊人聽到命令後,大聲吆喝了起來,舉起手裡頭的兵器,向著聶楓、程處默他們衝了過來。賊人首領見狀,也拿起了地上插著的大刀,戰鬥一觸即發,他們這邊人數佔盡優勢,他也不著急往前衝過去拼殺。

聶楓見狀也拔出了橫刀說:"擒賊先擒王,有機會先拿下賊人頭子再說"

幾個家丁率先衝了出去,與面前衝過來的賊人拼殺了起來。

聶誠也向前踏出了幾步,揮舞著手裡的橫刀,左砍右劈,找準了空位一刀砍在了一個賊人的身上,那個賊人應聲而倒。阿福跟在了聶誠的身後,為他作掩護。

聶楓側身躲避了一個賊人的進攻,順勢揮舞著手裡的刀,橫著刀向賊人腹部砍了過去,刀鋒划過去後,一道鮮血濺射而出,那人倒地掙扎著。這是聶楓第一次用刀砍在人的身上,這是生命拼鬥,他沒有想那麼多,而是全神貫注的留意著周圍的人,要麼閃避要麼擋格賊人的進攻,看到了空位就劈刀而出。近段時間他沒少練習,使他用刀得心應手,手起刀落就砍倒了幾個賊人。

程處默、尉遲寶琳他們倆個,向著賊人首領衝了過去,待走近了,程處默舉起了橫刀,用力的向著一個賊人的頭部劈了下去。賊人舉刀擋格,兩刀相碰,'噹'的一聲,火星四濺,賊人的刀應聲而斷,他臉上多了一道血痕,叫都沒來得及叫,人就倒了下去。

賊人首領看在眼裡,這是何等的威力,居然連人帶刀一起砍了,他大聲對身邊的人說:"砍死他們"說完揮出一刀,向程處默劈過左了。

程處默見到這一刀來勢洶洶,他不敢硬接,側身躲過去了。賊人首領一招未能得手,接二連三的發出了幾刀,程處默巧妙的躲了過去。三刀過後,他的刀就慢了下來,程處默看準了時機舉刀進攻,'噹、噹、噹'程處默力大刀快,賊人首領身體肥胖,只能硬接了這幾刀了,震得他虎口發麻。

尉遲寶琳也沒有閒著,招呼著其的幾個賊人,他力氣沒人程處理大,但他身法靈活多變,橫刀輕盈而鋒利,很快就挑翻了兩個賊人。

賊人首領在跟程處默交手之餘,掃視了一下戰場,自已這邊雖然人數佔優,但氣勢沒有壓倒對方,相反倒下來的都是他的人,他心生怯意了,一不小心就被程處默踢了一腳腹部,向後倒了下去。這一腳雖然痛,但不致命,他借勢向後作了一個翻滾。見勢不妙,他就想逃跑了,誰知道剛爬了起來,人還沒有跑,一道寒光向著他的脖子閃了過去。刀光過後,他的人頭就掉在地上,滾了幾下,在那一瞬間他還能看到自已的身體,站在那裡噴血,好幾秒後才倒了下去。

原來是尉遲寶琳看到了他向自已這邊滾了過來,當他站起來想逃跑的時候,尉遲寶琳跑了兩步,借力揮刀向他的脖子砍了過去。可憐的賊子首領,身首異處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附近的賊子見狀,大喊了幾聲,"大當家、大當家"一分心,就被程處默他們砍翻在地了。

其他的賊人看到首領已經死了,就紛紛向密林逃跑而去了,聶楓他們趁勢又劈倒了幾個賊人才停下手來。

戰鬥結束後,賊人們死傷過半,聶楓他們的衣服沾滿了血跡,有的是賊人的,有的是他們自已的。他們不同程度的負了些傷,但都是些輕傷並不致命,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去清理現場了。主要是把沒有死的賊人綁了起來,他們在樹林裡發現了幾個人被綁在樹上,旁邊還有若干具屍體,看服裝並不是與賊人一夥的,應該是經過的商旅。

聶楓他們過去把人放了,那幾個人癱軟在地,過了一會兒後,才向聶楓他們致謝。原來他們也是從洛陽去長安的商人,他們比聶楓早一個小時左右來到了這裡,當他們被賊人圍住的時候,心慌意亂,一下子就四散逃跑,結果沒跑多遠,被賊人砍倒了,沒死的就被綁在樹上。

聶楓"處默、寶林,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去報官嗎"

程處默:" 肯定要派人去通知官府的,要他們派人過來處理一下這邊的情況,還要追查逃跑了的那些山賊。不過人多留下也沒有太大的作用,我留下兩個人跟那些商人去報官,協助官府辦案就好了。我們還儘快趕回去吧"

聶楓、尉遲寶琳也同意程處默的建議。

於是程處默留下了兩個家丁,去當地官府報案,他們繼續趕路。

虎牢關衙役接案後得知兩位世子,在自已的管核範圍內,居然遭遇到山賊攔路搶劫。虎牢關縣令恨不得被搶劫的是他,而不是兩位世子。他一邊派人去審問被活抓到的山賊,一邊派出所有的衙役去追捕逃跑了的山賊。衙門衙役數量有限,要進山搜尋山賊人手肯定不夠的,於是又發出通緝令到周邊的縣城一起追捕逃跑的山賊。這樣還不夠,他又發出招募民夫令,招募了幾百個民夫連夜進山搜尋,一時之間轟動了整個虎牢關。

程處默他們一路上驅趕著馬車,在天黑之前終於到達了長安城。程咬金聽到此事後大怒,連夜找了幾位相熟的國公,商量應對此事。

第二天早朝之時,程咬金他們聯名進諫,要求朝廷全力通緝、搜捕此夥山賊。唐太宗李世民得知此事後,先是慰問了程咬金、尉遲恭兩家,然後下令京兆府全力查辦,虎牢關附近縣城須配合京兆府辦案,又給予了程家、尉遲家便宜行事的權力。

下朝之後,程家、尉遲家合力派出三百名騎兵,直奔虎牢關而去。

虎牢關衙役帶著民夫進山搜尋了一天一夜,並無收穫。但審訊那邊有了眉目,這夥山賊不是虎牢關一帶的,而是洛陽境內熊耳山一帶的山賊。這夥山賊的勢力並不大,就那四、五十號人,幾天前由山賊頭領,帶領著四十人,來到了虎牢關官道上埋伏起來的。至於是為了什麼目的,來到虎牢關埋伏打劫的,賊頭已死,已無人知曉。

事情發生了兩天後,遠在洛陽的許家也收到了朝廷發出的搜捕令後,許雲皓連夜去了許敬宗家,商討此事…許敬宗也大怒起來了。第二天洛陽城也派出了大量人手去追捕山賊……

朝廷京兆府以及程家的人馬,順著線索來到了熊耳山山賊老巢的時候,發現山賊的巢穴已經被大火燒掉了,現場還有八∽九俱燒焦了的屍體,線索到此已斷了,查無可查,京兆府的人只能查到此處,回去長安覆命了。

但程家、尉遲家的騎兵並沒有就此而回長安,他們有便宜行事的權力,以搜查山賊為由,進入了洛陽城。那是程咬金的意思,他知道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是有意針對他程家的,所以他在騎兵出發前就下達了命令,如果搜查不出更多的線索,就進洛陽城搜查。

騎兵進城後也沒有真正的大範圍搜查,而是在洛陽城的街道上風馳電掣的巡查。三百名騎兵,一連三天幾乎跑遍了洛陽城的每一條街道,騎兵所到之處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令人聞聲發抖。騎兵進洛陽城搜查的事情,使得洛陽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人拍手叫好,有人表示擔憂。

洛陽許家看在眼裡,許家當然知道程家派出騎兵進洛陽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宣洩憤怒而來的。但他們也沒有辦法,程家有皇上的給予的權力來辦事的,縱使有不滿,也只能忍氣吞聲。

經過了三天的日夜巡查後,程家、尉遲的的騎兵才離開了洛陽城,回到了長安。

隨著騎兵的離開,許敬宗、許雲皓才鬆了一口氣,騎兵只在街上游行巡查,沒有抓走任何一個人。程家、尉遲家只在敲山震虎,並沒有針對許家而行事。

許敬宗再一次嚴勵的警告了許雲皓,不得無事去招惹他們兩家人。許雲皓心知肚明,這件事情如果程家、尉遲家要是針對他而來,恐怕連許敬宗都保不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