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剛有保險公司上門推銷,結果剛買完幾天就死了。

保險公司麼……

江緒又翻看了其他幾個鄰居的筆錄。

發現他們同樣都有被保險公司上門推銷過的記錄。

難不成和保險公司有關?

江緒嘗試著撥打了筆錄上面死者父母的電話。

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電話有沒有換還不一定呢。

索性,電話接通了。

“喂,您好,請問您是劉邱的母親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隨後傳來一個蒼老而又哽咽的聲音:“是,請問您是?”

“我是警察,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對於您兒子的案子我有些事情想問您。”

這話一出,對方沉默了許久。

江緒可以略微聽到那邊的抽泣聲。

良久,老婦人這才繼續開口:

“有……警察同志,我兒子的案子是要重新開始調查了嗎?”

“是的,請問您搬家了嗎?”

江緒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兇手一直沒抓到,死者的家屬就一天不能安心。

“沒有,謝謝您,謝謝您,警察同志,謝謝您還記得我兒子。”

老婦人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哽咽,連連道謝。

掛掉電話,江緒立刻用手機搜尋了卷宗上面的地址,拿上車鑰匙就跑了出去。

筆錄上的小區是一個老舊的小區。

裡面只有一些她那個年紀的老人居住。

江緒開著警車一到場,瞬間就引起了小區內坐著的大爺大媽的注意。

紛紛開始討論起來警察到來的目的。

江緒將警車停在了劉邱母親的樓下,直接跑上了樓,他是一分鐘都不想耽誤。

站在一戶老舊的房門前,敲響了門。

很快,一名花甲老人開啟了門,她正是劉邱的母親。

老婦人一看到江緒,激動得就想要跪下。

但是被眼疾手快的江緒攔住了。

“您不用這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並且,我們應該跟您道歉才對,這個案子拖了二十年。”

江緒將老夫人扶到了沙發上,心情沉重地說。

“只要能找到殺害我兒的殺手,我也死而無憾了啊……”

老婦人說著,再次掩面哭泣起來。

看到這一幕,江緒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兒行千里母擔憂。

更何況這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呢。

等到老婦人的心情緩和了一些之後,江緒這才進入今天來的主題。

“您兒子受害前有沒有跟您提過,他買了保險?”

“沒有,但是他說他遇到了賣保險的,但是並沒有買。”

對於自己兒子的事,老婦人只是簡單地想了幾秒就做出了回答。

這些事情早就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她心中。

“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保險公司叫什麼名字?”

老婦人聞言,仔細地思索了很久,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只知道什麼福,具體名字不記得了。”

江緒點了點頭,換了一個問題:

“那個時候,您兒子一個月工資多少?”

“一個月有兩千塊錢呢,那個時候我兒子可厲害了。”

老婦人說著,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但很快又被悲傷代替。

一個高收入的單身男人被燒死在自己的房子麼。

那就不排除是見財起意了。

“您兒子遇害的那一天,為什麼沒去上班呢?那天應該是週三吧。”

“他感冒了,那天發燒,就沒去上班。”

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江緒準備離開了。

“好的,多謝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會再聯絡你的。”

“辛苦你了警察同志。”

老婦人一直把江緒送到樓下,這才轉身離開。

坐在警車中的江緒並沒有立刻行動。

而是掏出了手機。

撥打了一個早就存在手機上的號碼。

這個號碼正是曾經去劉邱家推銷保險的人史相榮。

他原本一直都是警方的嫌疑人之一。

可是他卻有不在場證明。

他的鄰居在大半夜還可以聽到他家的電視聲,還換過臺。

詢問了他現在的住址之後,江緒立刻驅車前往。

來到史相榮的家中,江緒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史先生過得很不錯啊。”

史相榮看了一眼自家的環境,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江緒道:

“警察同志這可就取笑我了,我這只是勉強維持生計而已。”

江緒聞言,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挑眉看著史相榮,目光冰冷:

“你這是勉強維持生計?你知道被你殺掉的劉邱他母親過得多苦嗎?”

史相榮眼底裡閃過了一絲恐慌,連忙陪笑道:“警察同志,這玩笑可不興開啊。”

“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江緒坐正了身子,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史相榮的眸子。

史相榮剛剛的恐慌之情自然被他盡收眼底,這下子,江緒就更有自信了。

“警……警察同志……”

史相榮開始見到江緒的時候是鬆了一口氣的。

畢竟是個這麼年輕的警察。

可現在,從眼前這個年輕的警察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壓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二十年前,五月二十三號,你去劉邱家中推銷保險,但是被他拒絕了。”

“從他的鄰居口中得知了劉邱一個月兩千的工資,你就心生歹念。”

“然後在幾天後,你偷偷地撬開他家,想要偷錢。”

“臨走的時候還不解氣,就故意點了把火將他燒死了。”

“我不是故意燒死他的!”

說道劉邱的死因時,史相榮立刻慌張地喊出了聲。

但隨後,就知道自己露餡了。

而江緒嘴角卻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怎麼知道的。”

史相榮痛苦地捂住了頭,片刻之後,他這才問道。

“我不知道啊。”

江緒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聳了聳肩道。

史相榮愣住了,嘴唇蠕動了半天才發出聲音:

“那你剛剛說的……”

“我編的。”

江緒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史相榮無力的癱坐在了沙發上,痛苦的捂住了頭: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他在家中。”

“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他有這麼多錢……”

江緒靜靜的聽完史相榮哭訴完,這才給他戴上了手銬。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沒有證據。

哪怕是他承認了,沒有證據也無法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