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這個更應該找大夫看看。”楚明容給了一箇中肯的建議。

羅先生無功而返,剛走到半路就碰到了蕭宸文。

“王爺,小的家裡有急事,先行一步。”羅先生撂下話,就飛快的走了。

蕭宸文沒法,只有走去書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沉積的公文可以處理。

他拉開書房的門,發現書房門是虛掩著的。

他坐在桌旁,開始巡視桌子上面的公文。

忽然,他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蕭宸文有輕微的強迫症。

他習慣看過的公文,都整齊的放置在右手邊。

但是,明明昨天他看過的公文,今天出現在了左手邊的書桌上。

他拿起來看了看,是一份之前關於前一陣前線戰役的公文。

這是之前積壓在底下的公文,這幾天他將所有的全部看完了,所以被翻了出來。

難道是羅先生來看了?

他翻看了一下,羅先生有個習慣,所有看了的公文,都會用蠅頭小楷批註。

可是這本公文乾乾淨淨的。

“來人!”一個暗衛悄無聲息的落下來。

“這間書房今天來過些什麼人?”

“羅先生,王爺,打掃的丫鬟,還有小倌。”

“小倌來做什麼?”

“說是王爺同意他來書房借書,我看他只拿了書,沒有動其他的東西。”

蕭宸文揮揮手,一陣風暗衛不見了。

他想了想,將這本公文放到了右手的最下面。

又 拿出來,用筆在上面批註了一行小字,再放到最下面。

做完這一切,看時間快到大夫施針的時候,他散步去了羅蘭的院子。

大夫正眉頭緊皺的給羅蘭診脈。

“大夫,為什麼幾天了,還是止不住血?你說的話,我都照做了,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羅蘭拉著大夫的衣袖,苦苦哀求。

蕭宸文剛走進來,就聽見這句話。

“怎麼回事,這都幾天了,還沒有止血?來人,拉出去砍了!”

幾日的不眠不休,蕭宸文有點急躁。

“王爺饒命,下官正在找原因。”大夫跪下求饒。

“趕緊找,今天找不出來,你休想離開!”

大夫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繼續診脈,又讓丫鬟端來藥渣,聞了聞。

接著又看了中午食用的飯菜,甚至喝的茶水。

“大夫,你是懷疑我吃的東西有毒?”羅蘭驚恐。

“下官不確認,只是探到淑媛身子裡有一絲毒素,但是很淺,下官不確認是什麼毒,所以不敢妄然下藥。”

大夫圍著屋子轉,看了香爐裡的香,又看了羅蘭的梳妝櫃。

邊看邊搖頭,這毒很淺,一定藏在一個很微小的東西里面。

可是,偌大的一個屋子,微小東西怎麼查?

不知不覺,他就說了出來。

“微小的東西里面藏毒?”蕭宸文反覆咀嚼。

羅蘭也在屋裡掃視,哪裡有微小的東西?

蕭宸文無意間看見了羅蘭頭上的金釵,他走過去,拔了下來。

這個蝴蝶金釵很逼真,蝴蝶的兩個翅膀還可以扇動。

遇見風吹的話,簡直就是振翅欲飛。

等等,可以扇動!

蕭宸文小心翼翼的將釵子拿到窗戶底下,對著光線檢視。

果然,在翅膀介面處,有一道幾不可見的縫。

他使勁一扭,蝴蝶的翅膀斷了,羅蘭驚呼一聲,這可是皇后賞賜的東西!

蕭宸文從翅膀裡倒出來一些細小的粉末。

大夫急忙用銀針驗了驗,又用手沾了一點,在舌頭上嚐了一點點。

他點點頭,“就是這個,下官知道該怎麼解毒了。”

說完,他就讓丫鬟磨墨,重新開藥方。

羅蘭揪著自己的衣領,趕緊胸口出不了氣。

這個簪子自從過生以後,她就日日不離身。

所以,這樣才讓毒素侵襲,她這是害了自己的孩子?

“王爺,一定是華容那個小賤人,她想害死我們的孩子!這釵子就是她給我的。”

羅蘭撲倒床邊,匍匐著身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還好,這個毒已經很久了,失了一些藥性,要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大夫開完藥,過來繼續針灸,他看羅蘭過於傷心,勸慰道。

蕭宸文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蝴蝶釵子。

這個釵子是當年皇后娘娘為了安撫華容,專門賞賜給她的。

他再怎麼說是皇室之子,納華容為妾並不委屈他,為何皇后娘娘要給這麼貴重的賞賜?

當年,他究竟是為啥被灌醉?又為啥和華容在一起?

他當年年輕,沒有深想,只覺得皇后娘娘說的是對的,自己做錯了,就要承擔後果。

現在想來,全是疑點。

在皇宮裡,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野心和慾望。有些人渴望權力,有些人追求財富,而有些人則只是為了生存而不斷地爭鬥。這些人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只有永恆的利益。

皇宮裡的鬥爭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有些人天生就擁有了更多的優勢,他們有著高貴的血統、聰明的頭腦和強大的勢力。而對於那些沒有這些優勢的人來說,他們只能透過不斷地努力和爭鬥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皇宮裡,每個人都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因為一旦你失去了自己的地位和權力,就會被別人無情地踩在腳下。

這些沒人教蕭宸文,這些都是這麼多年,他看著宮裡的妃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學會的。

想到今天書房裡發生的一切,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這個王府是不是如同篩子?

他拿著釵子走進華容的房間。

華容正在喝安胎藥,“拜見王爺,王爺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快給王爺上茶。”

“你坐著吧,我有點事情問你。”他將釵子放在桌上。

“哎呀,這個釵子怎麼斷了?好可惜,要找個工匠恢復原樣。”

華容剛準備拿起來看,蕭宸文就阻止了她。

“有毒,別碰。”

“啊!怎麼會有毒?”華容忍不住掩住嘴唇,一臉後怕。

“這個釵子,可是當年皇后娘娘賜給我的,當時我自認身份不符,所以一直都沒有佩戴。

直到那一日,我賠償給羅淑媛……”華容說到這裡,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