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理最近迷茫的很,在透過遠志伯父的開導下,念頭通達的他決定要好好把素芝妹子帶走,至少也要成親拜堂哪怕暗無天日也一樣。

可在路上他碰到了師父和一眾乞丐,幾番周旋他才得知,所謂的杆子幫其實就是在朝廷腐敗,民不聊生之際大傢伙湊在一起謀生的地方,他原本是不想摻和進去的,本身他已經背了兩條洋人的狗命,早就是這官府張榜要緝拿的要犯。

可現在他又發現自己師父和曾救他一命的侯大哥都是杆子幫的元老,自己手上還有著杆子幫幫主的傳承信物,再加上前幾日還有個年輕胖子帶著幾個小乞丐纏著他,口裡說著見過大杆子啥的話,一陣惹人心煩。

三言兩語趕跑他們,隨後戴天理仍是躲在曾和師父師弟習武所在的土山上一個大樹上,每天也是靠著那胖子送來的乾糧充飢。

目前他只覺得進退兩難,暗地裡多方打探道對門那家新開了家大藥房,生意紅火得很,不過近日倒是不甚紅火,戴天理直覺告訴他,其中定有蹊蹺,但礙於身份,他目前還不知道該如何去找素芝敘舊,而且就連怎麼回家他目前也毫無頭緒。

“嘿,大杆子大杆子,你在這呢,害我一頓好找。”戴天理此時枕著打狗棍橫躺在樹上,腦中正思慮萬千時,忽聽到樹下傳來一陣熟悉且洪亮的嗓音。

“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們的大杆子,這點你們去問我那幾位師伯就行,別老大杆子大杆子的叫。”戴天理微微支起身子,略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哎呀,大杆子反正您早晚都是我們的大杆子,我師父雖然對您挺冷淡的,但我能感覺出來,我師父那可是把您當做大杆子看的,您也知道,杆子幫上上下下數萬人……”

戴天理一聽更是頭疼腦熱起來,調整了下姿勢,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手裡拿著打狗棍隨意的揮著,嘴上說道:“有什麼事兒快說,我還要睡覺呢,別磨磨唧唧的,有個男人樣!”

“那我可就長話短說了大杆子,您這地兒不安全了,有幾個小兄弟可聽到衙門的人得到信要來抓您入獄……”

“什麼!你再說一遍。”戴天理如晴天霹靂般怔了半響,隨即直接質問道:“他姥姥的,是不是你們告的密!老子我這地方就連我爹都不知道,絕對是你們告的衙門,好讓我進去你們去拿那賞錢對吧!你們杆子幫就是這般模樣?狗屁!虧你們還是侯大哥帶出來的!”

艾財神此時也有些羞憤,但還是不卑不亢地說道:“大杆子,告密那人多半是杆子幫內部的人,我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到,或許我師父他老人家有些線索,但現在請您跟我走,要是真碰到那些狗腿子,您就算是武功蓋世那也插翅難飛了。”

戴天理不容有他,手裡緊握的打狗棍懸在半空,仔細端詳了艾財神片刻,緩緩說道:“我能相信你嗎?財神兄弟。”

艾財神也是急匆匆地說道:“您就鐵了心信我吧,我艾財神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您替民除害這件事放在我心裡是拔了尖的 我敬佩您還來不及,哪還能去告密啊,您放心,就算有油鍋擋在前面,我艾財神第一個下油鍋給大杆子您趟地兒!”

戴天理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也開始逐漸打消了疑慮,觀察了下週圍後問道,“咱們去哪躲?”

艾財神也是個活泛人,一邊拉著戴天理跑起來一邊說道:“我師父可交代過我,事急從權,現在情況緊急,去一個最為隱秘的地方暫尋庇護最好。”

“哪裡稱得上是最為隱秘?”

“承德街外,雙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