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澆在土山上,但這仍沒有阻擋在不遠處那一群人的行動。

“說啥子?老子就問你在說啥子?”遲大彪甩著一臉橫肉衝面前的年輕小乞丐怒斥道 ,“說不幹就不幹了,這黑疙瘩是能害多少人的東西不用我說吧,要不是這玩意兒,咱幾十年前也不至於給那洋鬼子納頭就拜!”

隨後,遲大彪把戴在頭上的草帽使勁一摔,自己一氣之下跳上附近的土丘,站在高處衝向小乞丐喊道:“弟兄們,你們說,咱這盯了這麼久的捎,好不容易有點兒像樣的收穫,可你小子這突然告訴我,讓我別亂動,咋著?這地裡埋的黑疙瘩是你家栽的?就不許咱動?”

遲大彪周圍的幾個漢子帶頭叫好,臉上戲謔之意極其明顯。

那年輕小乞丐也被遲大彪說得面紅耳赤,臉上青一片紅一片的,額頭上有細汗沁出,但依舊不卑不亢地說道:“遲大彪,這是呂方呂大監管的吩咐,而且,大監管的意思是讓你們老老實實看住這裡來往的每一個人,沒說不讓你們撈油水,只要不是太難看大監管那裡也不管……”

“嘿呦喂,小兔崽子,你這拿雞毛當令箭可真有一套啊,你憑什麼證明你是奉了呂大監管的命令?還有老子為什麼要相信你這個小白臉的話?兄弟們,你們說,我聽不聽這小白臉的話?”遲大彪一臉猥瑣地看著面前的小乞丐,嘴裡還不斷陰陽怪氣的嘲諷著。

瞬時就有膽大的說了話,“俺們就只聽彪哥的,啥什麼大監管的他算個球?他有沒有打狗棍,咱們憑什麼聽他的話?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弟兄們?”

“就是,反正大監管又不在這,還有,跟著大監管可老憋屈了你們知道嗎?不讓偷不讓搶,甚至連窯子都不讓咱們逛,這呂扒皮,就是個白眼狼!”

“沒錯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上面一眾幫眾的發言著實把那小乞丐氣的不輕,連連指向那群出言不遜的乞丐們,滿臉羞紅,乾瘦的手顫抖不止,一句完整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遲大彪見狀很是滿意,隨即下令道:“喂,弟兄們,咱這現在也是枯燥乏味的,我看這小子就挺不錯的,咱們快去把他給我扒乾淨咯,我今天有點興致了……”

一旁的乞丐馬上秒懂,連忙點頭並示意周圍幫眾,“快,彪哥現在火大,快把這小子綁了,再把衣服扒光給彪哥呈上去!”

下面的人自是紛紛響應,但意外總是會發生的,就見一個人突然出腳,徑直把剛才出主意的幫眾踹出一丈有餘,致使其昏迷不醒。

“誰!誰幹的?敢壞你彪爺的好事,快出來,讓我看看是哪個欠揍的?”遲大彪氣急敗壞地說道。

那人也不躲閃,直接亮相道:“是我,你郭爺爺,小彪子,還真沒看出來,你小子倒還挺狂野。”特意化了妝的郭卞此刻坦然身份,雙眼直直盯著還杵在高地上的遲大彪。

遲大彪一聽話音,臉色唰然變色,帶著些許懷疑的語氣問道:“郭……郭大鞭子?”

“啪~~”

伴隨著一陣慘叫聲,遲大彪滾下了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