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的不錯,像點樣子。”郭卞捋著鬍鬚笑著說道。

沈則站在院內木樁上,頂著熱汗一起一伏地站著,雙目凝神,萬萬不敢掉以輕心。

郭卞看了許久,轉了轉頭,看到放在空地上擺著的已快燃燒到底的檀香,又瞥了一眼還在角落裡認真數著藥材的夏彌,見其依舊認真,心裡讚了一下,旋即便開始走到沈則旁邊,整理了下衣衫,將辮子繼續盤在脖子上。

對沈則說道:“可以了,沈小子,先下來歇歇吧,我今天教你打打拳。”

沈則自是滿心歡喜,但心神依舊不敢放鬆,意神守一,看著郭卞徒手捏滅檀香,小嘴微張。

郭卞自是觀察到了沈則的小表情,嘴角略微得意,衝他笑著說:“這種只是小玩意兒,長年累月下田地的老農都會,等你到歲數了咱就先把鐵砂掌的功夫教你。”

郭卞頓了頓,復又說道:“這鐵砂掌可不單單是光用鐵砂熱敷手掌那麼練,那樣練,手就廢了;這其中自是可少不得藥物輔助來,當然,你還小呢,慢慢來不著急。”

沈則聽後呆了呆,似是在思考狀態,角落裡的夏彌倒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個,郭師……,郭師伯,可我聽我師父說,從現在來看武藝也不是萬能的?他老人家說,當初庚子年京城禍起,大宗師程廷華就被亂槍打死了,那咱們練這功夫,也沒什麼用吧?”

沈則一邊扎馬步一邊試探著說道,眼神還不忘瞟向郭卞。

郭卞很快一聽此言臉瞬間就陰沉了起來,“你師父?甭聽那糟老東西瞎說,縱使洋槍確實猛烈,可平日在江湖上混,哪個不需要這功夫!你覺得你師父他一個人從京城裡頭專門走深山老林,他這身子骨要是不結實,他走不出那深山老林,保不齊被那麻猴叼走再就是碰上熊瞎子人嗝屁了。”

郭卞氣急了,說了一大堆話,可是把沈則說得一陣迷糊,“那個……師伯,我知道錯了,您要不先教我打拳?”

郭卞點了點頭,上前一腳踢中沈則的屁股,令他摔了下去,索性沈則倒也馬步扎得結實,穩當的立在地上。

“先教你打一遍長拳,你歲數小,體格子柔,正是打基礎的好時期。”

郭卞把沈則帶到院中空曠處,整了整衣襟道:“我就打一遍,記好了~~第一式【提膝亮掌】,第二式【並步對拳】,第三式【摟手弓步右衝拳】……”

沈則有些呆了,眼神瘋狂掃視,意欲快速記住。

郭卞打完一套拳後,長吐一口濁氣,看著已經開始比劃動作的沈則和夏彌,不禁把一腔怒火藏於心中,直直地看著草廬內……

承德街裡三道牌樓處,宏盛堂大藥房內,馬一被那平山領進了屋,看著裝潢華麗分屋內擺設,馬一眼光微動,直至盯住了屋內的一個花瓶擺設後遲遲不動。

“賢侄啊,你看我這生意做的是不是很紅火,這裡是不是很輝煌,比起對面的皮貨店可是好上不止一星半點吧!”那平山洋洋得意地笑著說道,雙手一直摩挲著下巴。

卻不想,馬一走上前,握住了之前一直盯著的花瓶,平視那平山,不卑不亢地說道:“嘿嘿,那叔啊,您這生意確實挺好,而且小侄好像還發現了您的一處秘密,是不是啊哈哈?”

手指微用力扭動花瓶,半晌後,就見二人後方一處地板下出現一個洞口,馬一戲謔地看著那平山道:“噢?那叔,這是您家的地道,不如讓小侄一探究竟吧!”

話沒說完,馬一徑直跳了進去,那平山連攔住的工夫都沒有,臉色一急,連忙也跟著跳進地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