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給我過來!”錢四厲斥道。

“什麼時候來的?小小年紀還知道偷聽我們說話?”郭卞也是說道。

沈則也是被這兩位中年大叔的充滿默契的舉動整蒙了,自己則是傻傻地倚靠在屋門門檻上,任憑著自己親師父的蒼勁大手使勁在他的耳朵上發洩不滿。

“師師……師父,疼……您能輕點嘛?”沈則拱起雙手錶示哀求道。

“臭小子還知道作揖了嘿?那也不頂用,你這突然插個話太沒禮數了,還有,誰讓你踩在門檻上的!”錢四表情很嚴肅地說道,一旁的郭卞時不時的還在炕上點頭。

“師父,您這可就錯怪我了,我看您和那個賊伯伯聊的正好呢,我也不想打擾您倆,我也就是剛才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就隨口那麼嘀咕了兩句,哪知道您那耳朵當真好使……”

沈則越說越沒底氣,逐漸的把頭縮了下去,像一隻沒吃上飯的小巴狗。錢四這會兒和郭卞默默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後,錢四這才開口:“小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師父我的拜把子兄弟,你記得要喊一聲伯伯,嗯小子沒怎麼吃好飯吧?”

“嗯,就洗了把臉我一睜眼就沒看到師父您,您不是採藥去了嘛?”沈則有些不解的回答,師父這是要幹什麼啊?

“小子,我問你啊你是怎麼想的有蹊蹺的?”

“很簡單啊,我之前就光聽賊……伯伯說話了,伯伯說他的大徒弟能在當街殺兩個洋鬼子,又結合伯伯說得那些什麼天理哥的小弟風向的變化,我就覺得這裡面必有古怪,所以我才差了一句嘴的。”

“嗯,老郭啊,其實這件事我是想等和你喝完酒後再給你慢慢討論的,可我這徒弟他既然先從你言語的那些蛛絲馬跡覺察到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我這兩天外出採藥,有個發現,想說給你聽。”錢四慢慢地說道。

“行了,老錢,別賣關子!”

"咳咳,那個老郭,你知道三年前那兩個洋人出現在熱河,是幹什麼的嗎?”

“我一個集市上趕大車的,見識淺,上哪知道那兩個洋鬼子是幹什麼的?”郭卞一想起這茬,不禁心頭火起。

錢四見老友這語氣不對勁,話音一轉,直言道:“想起60多年前元撫先生因何而去的廣州?”

“你是說那禍害子孫的黑疙瘩!難怪我那大徒弟反應那麼大,我原以為他是個花心的,倒不成想知道的內情比我這個師傅還多。”郭卞細細思量,慢慢揣度。

“老錢,你是如何知道的這則秘聞?”

“前陣日子採藥路過集市,聽了會兒那說書人私下裡念得戴天理怒斬二洋這段故事,後來回家路上正巧迎面碰上了熱河街裡的那位馬公公的乾兒子再為他那個幹奶奶找郎中,說起這位馬公子啊,可以說是鼻樑高挺,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頭上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髮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裡,說不出飄逸出塵,彷彿天人一般。”

“這熱河二丫頭倒是的確名聲不假,就可惜投胎投錯了啊!”

郭卞按下繃起青筋的拳頭,儘量用剋制的口吻說:“那你倒是說怎麼知道的啊?”

“是啊,師父你快說啊。”一旁的沈則也不忘記插上一句。

“你倆啊,那當然是那位馬公公府上的人傳的啊,畢竟那也是老佛爺身邊的人,在熱河這地界也算得上是手眼通天了。”

“所以老錢,你是想告訴我雖然這兩個洋人沒了,但這背地裡仍然有人再弄這黑疙瘩!”郭卞一臉嚴肅且瞪圓眼睛問道。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