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一陣鬧哄哄。

旁邊。

秦淮茹大著肚子。

走到前面,對冉秋葉說道:

“冉老師。”

“你是棒梗的老師。”

“也知道,棒梗他平時是多乖的孩子。”

“棒梗那孩子現在那麼可憐,哪裡還有讓我們賠償的道理嘛!”

冉秋葉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一時間手足無措。

李懷山說道:

“不管道理說到哪裡去。”

“翻牆進入人家裡,那就是賊。”

“既然你們不想賠償,那我也不客氣了,這件事就按照入室盜竊來報案。”

“誰說了也不管用,讓公安來判定。”

旁邊的人眼神一陣閃爍。

感覺。

李懷山這傢伙。

還真是寸步不讓,根本不理會賈家怎麼說。

易忠海從人群中出來。

皺眉說道:

“李懷山,你這過分了。”

“都是一個院子的,棒梗還是個孩子,你說他是小偷?”

“棒梗的調皮了點。”

“但小孩子,能幹出什麼壞事來。”

“依我看。”

“棒梗這孩子畢竟是在你屋裡受傷的。”

“你賠點醫藥費,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如何,賈家也不要什麼其他賠償了。”

“傻柱他踹你門,也是為了救人。”

“萬一。”

“棒梗在你屋裡出啥事。”

“你是房子的主任,最終你這邊也倒黴不是。”

易忠海開口就是老道德婊了。

“還是孩子”“為了你好”“反正你也沒損失”這些詞,倒是用的溜的很。

閆埠貴微微皺眉。

感覺易忠海這事,有些偏袒賈家了。

不過。

他也知道。

李懷山這樣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妥協。

李懷山冷笑一聲。

看了眼四周。

說道:

“你們都聽到了。”

“剛剛易忠海這老東西,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說著。

李懷山轉頭。

對冉秋葉和周青儀說道:

“秋葉,媽,你們去派出所找公安,再去街道辦請街道辦的人來。”

“說院子裡翻身盜竊事件,我屋裡被人入室盜竊。”

“我倒想看看。”

“這事情公安怎麼處理。”

“我也想知道,這院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聽到這話。

院子裡所有人臉色都一愣。

院子裡發生事情, 一般都是管事大爺協調這解決了。

還真沒找過公安。

冉秋葉微微有些猶豫。

到是不是可憐棒梗和賈家。

只是想著以後還要和院子裡的人相處,現在弄的這麼僵,以後見面尷尬。

李懷山看了一眼賈家的人和易忠海。

對冉秋葉說道:

“教員告訴我們。”

“對朋友要像春天一樣溫暖,對敵人要像寒冰一樣冷酷。”

“和這些人沒什麼好客氣的。”

“去吧。”

“他們翻不了浪。”

聽到這話。

冉秋葉不再猶豫,拉著周青儀向院外走去。

這下,易忠海就慌了。

他可清楚。

棒梗這確實是偷竊,要是找公安來,賈家倒黴,他這包庇同樣也不是好事。

連忙說道:

“李懷山你找什麼人幹嘛。”

“有什麼事情不是院子裡能解決的,有話好好說。”

說著。

易忠海向傻柱使了個顏色。

傻柱也有些心虛,看到易忠海的眼神,明白他的意思,連忙上前想要拉著冉秋葉。

看到五大三粗的剎住過來,冉秋葉被嚇一跳。

傻柱想拉住冉秋葉。

等易忠海想辦法。

感覺就身側一股大力傳來。

傻柱還沒看到怎麼回事,就感覺自己一陣天旋地轉,飛了出去。

旁邊的人倒是看的分明。

傻柱要拉人。

李懷山上前一腳踹在傻柱的腰上,將他踹飛。

這突然的變故,將旁邊的人看的一愣, 一時間說不出話了。

之前院子裡的人倒是聽說。

在軋鋼廠。

傻柱這傢伙被李懷山揍了。

不過大家都沒看到。

這會發生在眼前,其他人這算是開了眼界。

他們也想起來。

每天早上,李懷山早早出去鍛鍊身體。

而且之前李懷山還在院子裡用磨盤鍛鍊,臉盆大的磨盤,被他像磚頭一樣玩耍。

現在終於知道。

李懷山的那些鍛鍊可不是白練的。

傻柱在地上滾了兩圈,從地上爬起來,驚恐的看向李懷山。

李懷山冷冷的說道:

“再敢伸手~”。”

“我自己打斷你的手!”

傻柱嘴張了張,沒敢撂什麼狠話。

要是別人,傻柱還能嚷嚷兩句,雖然打不過,但氣勢上不能慫。

只是李懷山這人有些邪門。

不按常理出牌。

冉秋葉和周青儀剛剛也被嚇一跳,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安全感。

感覺有李懷山在,什麼事情都可以安心了。

冉秋葉拉著周青儀出去。

院子裡。

氣氛有些詭異。

此時,賈張氏也有些心虛了。

不過還是嘴硬道:

“找公安就找公安。”

“我家棒梗沒有幹壞事,公安自然要還我們個公道。”

“有些人也真是。”

“孩子調皮點。”

“就抓住不放了,還有沒有良心。”

此時。

賈張氏也不敢撒潑了。

傻柱前車之鑑。

此時李懷山站在院子裡,臉上帶著笑,但沒有一個人會認為這傢伙人畜無害。

以前。

事情都在院子裡解決。

賈張氏撒潑打滾,就算是不佔理,和她有矛盾的人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李懷山這人不按常理出牌,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這模樣。

就是塊滾刀肉。

那賈張氏和易忠海這樣的,拿他就沒辦法。

易忠海感覺自己的臉都丟了。

出來說事。

李懷山根本不給面子。

而且讓傻柱出面,傻柱又不是對手。

易忠海沒好氣的說道:

“你懷山,你也太過分了,在院子裡隨便打人……”

李懷山轉頭看向易忠海。

眼睛微微眯起。

開口道:

“易忠海。”

“你再多一句廢話.信不信我抽你?”

院子外面的路上。

冉秋葉騎著三輪車,周青儀坐在後面,兩人向派出所方向而去。

車騎出去一會,周青儀才回過神。

兩眼放光開口說道:

“秋葉。”

“平時懷山看著和善。”

“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剛才他突然揍人,把我也嚇一跳。”

“原來他這大塊頭也不是白長的。”

冉秋葉說道: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懷山他身上有功夫呢,而且親自抓住一名窮兇極惡的敵特分子,膽子怎麼可能會小。” “但是他人好。”

“對自己都非常的和善。”

“你啊,也不用擔心,他心裡有數。”

“我倒是感覺他這樣挺好的,對有些人真不用客氣!”

“你看看剛才賈梗他奶奶。”

“明明不對。”

“就是要來撒潑。”

“他孫子到我們家偷東西,還想要我們賠償,哪有這樣的道理嘛!”

剛才她也很氣憤。

只不過。

她是棒梗老師。

而且,也沒有正式到院子裡來。

所以也沒好意思說什麼,棒梗的母親還找自己說,冉秋葉感覺挺膈應的。

後面的周青儀不停的點頭。

對此。

她深以為然。

剛才雖然被嚇一跳。

但卻有一種異樣的安全感,感覺有什麼事李懷山都能解決。

“家裡有個男人,可真好啊!”

很快。

冉秋葉帶著人來到院子。

跟著冉秋葉母女一起進入院子的,有街道辦的王主任,另外還有兩名派出所的公安。

進了院子。

公安的人還沒有詢問。

賈張氏立即上前,哭著將事情講了一遍。

當然還是她之前的那番說辭。

說棒梗是被冤的。

此時。

有公安在。

賈張氏倒是感覺硬氣了:

“公安同志。”

“李懷山以前就是個街溜子。”

“他這人就是有壞心,想要坑害別人,還把我孫子弄傷了,我找他要點賠償,難道這過分嘛!” 兩名公安。

一名四十來歲, 一名二十多。

那位四十來歲的,在解放前就已經是四九城舊公安了。

後來被收編。

處理這些事情有二十年。

對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太熟悉了。

看賈張氏的模樣,就猜到賈張氏什麼什麼樣的人,自然不會偏信一辭。

不過他還沒說話。

旁邊。

王主任就呵斥道:

“賈張氏,讓你說事情就說事情,不要說些沒用的。”

“李懷山我熟悉的很。”

“以前。”

“確實是有些不著調。”

“但人家現在已經學好了,那依然是個好同志。”

“而且你說什麼街溜子。”

“他可是親自抓住敵特分子的英雄,前門派出所都給他辦法獎狀的。”

啊?

院裡人傻眼。

都用驚異的眼神看著李懷山。

這件事。

院子裡的人還不知道。

但王主任在這說,那這事肯定錯不了。

沒想到。

李懷山意然抓住敵特?

而且,還被派出所的人頒發獎狀了,李懷山都沒有和院子裡人說。

看到王主任態度。

易忠海頓時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那名老公安看了眼賈張氏,又轉頭看向李懷山,淡定的說道:

“李懷山。”

“剛才賈張氏把事情說了。”

“你來說說。”

“到底你家裡發生了什麼。”

賈張氏還想說話,不過被老公安眼睛一瞪,立即縮回去了。

李懷山說到:

“我門是鎖上的,窗戶也是關著的。”

“只是上面開著通風。”

“前幾天,我房子剛裝修過,裡面有些味道要散一散。”

“棒梗入室盜竊。”

“引發了後面的結果。”

“本來我想要他們照價賠償,我也不追究了。”

“但賈家卻說我害人,院子的管事易忠海也包庇他們家,讓我賠償他們家錢。”

“現在我按照入室盜竊來報案。”

“就是這麼個事。”

還有易忠海的事?

聽到這話。

旁邊的王主任狠狠的瞪了易忠海一眼。

這些管事大爺,是街道辦選出來的,負責調解院子裡矛盾的。

現在易忠海偏袒賈家。

很顯然。

給帶了個壞頭。

王主任對易忠海也很是不滿。

旁邊的年輕公安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憤慨神色,倒是那位老公安一臉淡定。

雖然他也感覺李懷山這番話應該更真實。

但判案嘛。

肯定是要多方面求證。

於是他開口問院子裡的其他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閆埠貴就是前院的,而且他是第一個發現李懷山屋裡情況的人,老公安先問他。

閆埠貴說到:

“ 「事情是這樣的。”

“我當時在屋裡,聽到有孩子的哭聲,就出去看。”

“發現是從懷山屋裡傳出來的。”

“而且發現。”

“是棒梗那孩子在裡面。”

“我就叫我院子裡叫賈家的人過來,不過門是鎖著的,窗戶是關著的。”

“其他人來了之後,想著把棒梗先弄出來。”

“棒梗從裡面開窗。”

“但您也看到了,裡面有欄杆呢。”

“棒梗那孩子一隻手骨折,哦,對了,後來知道是骨折, 一開始他就說膀子疼。”

“賈家的人讓傻柱將門踹開。”

“出來之後。”

“傻柱借了院子裡許大茂的車,把棒梗送去醫院。”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

閆埠貴雖然有些喜歡咬文嚼字。

但也是文化人。

幾句話。

倒是把事情說清楚了。

至於一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閆埠貴就直接省略了。

老公安又向旁邊的人求證。

其他人說的。

和閆埠貴說的差不多。

這下。

事情就明朗了。

老公安開口說道:

“現在事情清楚了。”

“這確實是一起入室盜竊案。”

“雖然行竊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但盜竊就是盜竊,性質不會變。”

“首先。”

“對人家造成的損失,要賠償。”

“另外,李懷山要追究棒梗的刑事責任,並且已經報案,這件事我們派出所這邊就要接案。” “那(得諾的)位叫賈梗的,少不得要在少管所管教幾個月。”

“何玉柱同志。”

“你踹壞了李華山的門,也要賠償。”

“至於你是不是要賈家補償你錢,這是你和賈家的事,你們可以自己協商。”

賈張氏傻眼了。

易忠海傻眼了。

院子裡的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本來他們感覺。

這件事也沒多嚴重。

以前就算是發生類似的事情,也都是院子裡私下解決的。

李懷山誰報警,大部分人還感覺。

這有點過了。

沒想到。

棒梗幹這事竟然真是犯罪。

公安的話,有些顛覆院子裡這些人的認知了。

秦淮茹聽了公安的話之後,差點暈過去,此時她也後悔,之前怎麼就沒直接把錢賠給李懷 山。

不過三十塊錢。

現在李懷啥追究責任,棒梗要去少管所啊!

那可一輩子都會背上汙點。

秦淮茹哭到:

“公安同志,棒梗這孩子還小。”

“他也是一時糊塗,才幹了這樣的事,他要是去少管所,這輩子就毀了。”

“求求您行行好。”

“放過這孩子一回,我們一定好好管教。”

說著。

秦淮茹走到公安面前,就要跪下。

一下子被老公安拉住。

這一個大肚子。

也是麻煩。

老公安皺眉道:

“你們賈孩子幹出這種事,本來就是你們管教不好,所以才要送少管所。”

“不過這事情也不是沒有通融。”

“但通融甘。”

“不是在我們這邊。”

“要原主願意調解,這事情才有的商量。”

聽到這話。

大家也都明白了。

這事情,還是要李懷山鬆口才行。

此時院子裡不少人,看賈家也是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之前李懷山說不追究,只要賠償就行,但賈張氏還想要訛人,這下好了吧!

看你們要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