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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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嗶……”
夜空之上，轉輪王【薛禮】與雅利安死神投影【塔納託斯】戰得激烈，無數能量餘波直令空間震盪。
然而，【薛禮】與【塔納託斯】的對話卻出現了那日莫憂與【玄武】相遇時一般的場景。
天機噪聲完全隔絕了所有的聲音，不讓莫憂能有窺探前事的可能。
莫憂只得遙遙相望，注視著光與影的決鬥。
像是一場註定永恆的宿命。
……
夜空之上，光影不斷交錯消融，像是沒有預設軌道的煙花，在各個方位忽明忽暗。
時而光耀夜色，瞬而再被夜色吞沒。
但最終……還是那漫無天際的黑色，主宰著這片激烈的戰局。
……
“【翓】……【羅桓】，不……轉輪王，能贏嗎？”
不知不覺，遙遙觀戰的莫憂，一對手心已經有些汗溼。可是，諸神之間的戰鬥，即便只是魂體與投影，也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眼前，那一道道恐怖的空間裂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哐！
【薛禮】的魂體又被【塔納託斯】擊飛。
似乎在力量等級上，兩者有著一些特別的差距。
……
“很難……。”
“轉輪王只是一具魂體，且此為人間，而非地界，魂體就好像無根之水，註定處於劣勢。”
寵物空間裡，【翓】一臉凝重。
“可是……轉輪王的對手，【塔納託斯】……不也僅是一具力量微小的分身嗎？”
莫憂不解。
“眼前的【塔納託斯】雖為分身，但他的本體仍在冥界，且力量壯大，意味著，縱是分身，現下的【塔納託斯】也是有力量之源的。”
“可是……轉輪王……”
“哎。”便聽【翓】一聲長嘆。
“此事涉及天機，再說下去……你也無法得到更多訊息的。”
【翓】神色默然，顯然是知道一些內情。
便在【翓】與莫憂憂心交談之際，光與影的對決也逐漸來到了尾聲。
……
“【薛禮】，你地界之基千年不復，就憑你這魂體，又何必妄想……逆天改命？”黑色霧氣下，【塔納託斯】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旋即又是一記詭魅地劈斬。
罪鐮未被揮動之時，幾乎和夜幕融為一體，只有揮出之時，才會閃出一絲鋒銳，是以極為詭異難防。
光劍形態的【湛盧】瞬被打散，【薛禮】更是被一股怪力直接擊退落地，砸得地面出現一個足有五米的深坑。
深坑邊緣有蒸汽散出，烘托著剛剛一擊的洶湧。
“跳樑小醜……”【薛禮】的魂體又黯淡了少許，一雙星目望向夜空，仍是滿目桀驁。
“你等冥界雖百般阻撓，但結局還是會和千年之前一樣，功虧一簣。”
……
“【薛禮】，你的嘴……和千年之前一樣的硬啊。”
【塔納託斯】說話之間，身形異動，又是一記恐怖的橫斬，直接掃過【薛禮】的魂體。
砰！
【湛盧】仍在最關鍵的位置卡住了罪鐮的突進，但隨後，被卷飛的【薛禮】便發出了憤怒的長喝。
因為，那黑色斗篷籠罩的身影……竟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鏢車的鐵箱之上。
“你敢？”
【薛禮】瞬間失態，手中已經難以聚形的【湛盧】被蓄力擲出，卻又被罪鐮輕易裂毀。
轟隆！
【薛禮】再次衝出，鐵箱之上，光影再戰。
只是這次，這光已經微弱如星。
“【薛禮】……千年之前，你便無能為力。”
“千年之後……你仍然是那個落敗者。”
……
無數次身毀再聚後。
【湛盧】已經化作消散天際的光點。
【薛禮】的魂體之光也終於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隨著一記恐怖的死亡嚎叫盪漾而開，【薛禮】最後的光芒也如燭光一樣，隨時都會散去。
……
“所以……莫少俠。你擁有著讓人豔羨的天賦和能力，註定……在未來需要肩負……難以想象的責任。”
“屬於你們的路，是我極盡全力也無法看到的遠方。但屬於我的路，雖然一眼已經就在盡頭，但我既已全力以赴，自然……就沒有遺憾。”
“希望……少俠此生……也無遺憾。”
……
這一段話，來自【鐵頭】。
莫憂的不遠處，便是【鐵頭】的屍身，以及他最引以為傲的鐵頭。
另一處，【羅桓】與【雷海】的屍身四下散落，像極了碎裂開來的西瓜，更是讓莫憂莫名覺得沉重。
並不是悲痛的沉重。
而是那種總覺得自己有些事情未竟的沉重。
莫憂想起了【黃豹】的沉默，想起了【雷海】的鐵骨，想起了【羅桓】的託付。
想起了【鐵頭】的責任。
他的眼前，轉輪王【薛禮】在消亡前仍在拼命掙扎。
這股難以言說的沉重讓莫憂始終低垂著頭。
他感覺全身的細胞似乎都在躁動，都在吶喊。
“惡神在前。”
“同袍慘死。”
“我真的……無憾嗎？”
……
“【薛禮】……”
“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地消散。”
“我要你看著……地界的希望……”
“在你眼前……化為須有。”
罪鐮被【塔納託斯】高高舉起，如落雷般揮下。
那安穩在鏢車上的鐵箱。
下一秒就會碎裂開來。
……
【薛禮】只能遙遙地看著，他的力量已經瀕臨崩潰，此刻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阻止【塔納託斯】的辦法。
桀驁如轉輪王，飛星白馬的傳奇，亦只能垂下不甘的頭顱。
……
“有些責任……是跑不掉的，就算跑得了一時，也最終還是要擔起來的……戰爭時士兵必須戰鬥，瘟疫時醫師必須去醫治病人，接了鏢……羅鏢師必須得帶領這個鏢隊，”
……
莫憂抬起了頭。
他已手中有劍。
“【黃豹】盡責了。”
“【王四】盡責了。”
“【雷海】盡責了。”
……
“【羅桓】盡責了。”
“【鐵頭】盡責了。”
莫憂嘴裡碎碎念著。
“任務，是我自己努力接下來的。”
“所以，也是時候，該我……盡責了。”
劍勢起，氣衝雲霄，便是那詭異的夜幕也無法遮蔽莫憂此刻如同火炬一般的光芒。
“羅鏢師，此劍……由你贈我。”
“今日，我便拿它……還你這場託付。”
……
全身都在聚力，莫憂卻將滿身殺氣全部收斂。
新手長劍耀眼為陽。
“一劍開天。”
“一劍闢地。”
“此劍。”
“開天闢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