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鍵時刻,江夫人婆媳二人都衝出去護住小皇子!

最終,二人合力抱住小皇子,張寧安跌倒之後,被婆婆抱住,等於是張寧安抱著小皇子壓在了江夫人的身上!

江夫人也上了年紀,當即胳膊便骨折了,張寧安沒有大礙,懷裡的小皇子毫髮未損,卻哇哇地哭了起來。

玉貴妃怒吼:“大膽!誰敢加害皇子!”

張寧安被人扶著起來,才把皇子交給身邊的宮女,玉貴妃便上來抽了她一耳光,又對著江夫人踹了一腳!

“皇上只有這一個皇子,你們江家安的是什麼心!莫說皇后腹中還不一定就是皇子,就算是皇子,你們豈敢對卓兒下死手!本宮絕不饒你們!”

江夫人胳膊劇痛,被張寧安扶著,婆媳二人頭髮散亂,被玉貴妃打得臉頰紅腫,卻知道此時辯駁等於沒說!

這個何吟霜,要的就是誣陷個她們江家!

小皇子似乎真的受驚了,哭個不住,玉貴妃當即讓人把江氏婆媳都押送到皇上那邊。

她則親自帶著皇子趕去。

這個時候,江攬月遲遲沒有能等到江家人,眼線來報,她才知道何吟霜竟敢在宮道上公然暗算江家人!

但如果只是這般,想必無法成為證據,江攬月才想起身,便忽然就明白了。

只怕何吟霜今日的手段不止如此!

她冷靜了下,這才起身去往皇上那邊。

此時,玉貴妃已經跪在皇上跟前哭訴了:“皇上!臣妾萬死不辭,可卓兒有什麼錯?他是我們唯一的皇兒啊!

江家人竟敢這般傷害皇子,臣妾是萬萬沒有想到!”

皇子啼哭不止,江夫人與張寧安都趕緊解釋。

“皇上,臣婦不敢!是小皇子的乳母失手,臣婦去接住的!為了救小皇子,婆母她還斷了胳膊!求皇上明鑑!”張寧安心中忐忑,卻還是拼命求饒。

小皇子哭得不停,臉色都漲紅了,李霽走過去,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他此時顧不上任何了,暴怒:“那失手的乳母呢?杖斃!張氏當時是在為小皇子診脈?”

李卓的乳母嚇得趕緊磕頭說道:“皇上,貴妃娘娘,奴婢招了!奴婢都招了!是江家人,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要奴婢裡應外合,陷害小皇子!”

她哭著還從懷裡掏出一根髮簪:“這簪子,也是江家夫人給的!”

江夫人看著那乳母手裡那根蝴蝶簪子,差點昏厥過去!

這簪子確實是她的,可怎麼會在玉貴妃身邊的乳母手中?

張寧安心中也一抖,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曾提醒過他們江家小心防範,他們已經十二分的小心,可為何還是會出如此紕漏?!

李霽盯著江氏與張寧安,這二人瞧著順遂,可江家人手握兵權,實則在他心中也早已是令人忌憚的存在。

這些日子,他太過寵愛皇后了,連帶著江家人也猖狂了些。

不管這乳母說的是真是假,皇子在他們手中差點出事便是真的!

眼見李霽要動怒,江夫人與張寧安都是戰戰兢兢,玉貴妃卻滿心期待。

她只希望這一次,能讓江攬月受挫一番!

憑什麼皇上夜夜都在江攬月宮中?

只要江攬月與皇上離心,她下手的機會便能多了不少。

自己與心上人不能相聚,卻日日看著皇上與旁人歡好,這是她絕對不能忍耐的。

果然,皇上冷著臉開口了:“皇子受驚,乳母犯了死罪,拖下去嚴審!江氏兩人也逃不了干係,拉下去,先關進大獄!”

說著,李霽又親自抱著皇子哄了起來。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此時,情緒上頭,只恨不得弄死所有跟這件事有關的人!

江夫人與張寧安渾身癱軟,她們都是婦道人家,若是真的進了大獄,還怎麼活?

可看皇上那暴怒的樣子還如何求情?

正焦灼之時,太監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皇后娘娘嫁到!”

江攬月身著一身杏色繡花宮裝,姿容超絕,清麗脫俗,她才進來便瞧見母親與嫂嫂跪在地上一臉驚慌,再看看旁邊眼神帶了些微自得的玉貴妃,便什麼都懂了。

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是關於到小皇子的,皇上都會追查並斥責。

誰讓皇上就這麼一個孩子?

李霽懷著抱著李卓,看一眼江攬月,直接說道:“皇后不必多言,今日之事,關乎到卓兒安危,必定會徹查清楚。”

那一副冷淡公平的模樣,就好似昨兒晚上在床帳之中濃情蜜意的不是他。

雖然李霽眼神中有一絲動容一閃而過,可江攬月還是覺得很可笑!

她笑盈盈地彎腰福了下身子,而後平淡地說道:“臣妾知道,關乎到皇子之事,極其重要,否則玉貴妃也不會去宮道上攔人,也要為小皇子診治。

我孃家嫂嫂其實並非是正經大夫,玉貴妃愛子心切,卻硬是跑到宮道上攔住了我嫂嫂為皇子治病。

就是因為知道玉貴妃對皇子的一片心,因此臣妾也另外又尋了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乃是我嫂嫂的孃家哥哥張臨風大夫。”

江攬月拍下了手,一位穿著素白衣袍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張寧安眼淚奪眶而出!

她的孃家哥哥,與她都是張家人,可當初他們二人都是庶出,不受張家人喜愛,哥哥很小就投靠外祖家學醫,而她則是幸運被江家主母看上成了江家兒媳。

如今張家出事,只剩了他們兩人。

李霽懷裡的皇子還是哭個不停。

玉貴妃在看到張臨風的一剎那便有些心慌。

她當即說道:“不成,皇上,臣妾便是死,也絕對不容許任何跟江家有關的人再接觸小皇子!”

李霽沒說話,眸子微微縮緊,懷裡的孩子還是哭。

江攬月走上去,看著孩子哭得皺巴巴的小臉,一臉哀愁:“貴妃何苦?有本宮同皇上在,無人再敢造次,貴妃不是擔心皇子嗎?

這位張大夫行走江湖,見得多,興許比宮中太醫懂得還多,讓張大夫給看看,小皇子興許就不哭了。”

玉貴妃還要抗拒,李霽直接下令了:“那便讓張大夫看看,有朕在,無人敢再傷小皇子!”

張臨風趕緊上前去為小皇子診脈。

江攬月餘光看了一眼母親與嫂子,母親胳膊軟軟地垂著,疼得臉色煞白,嫂子頭髮散亂臉上紅腫,這些,應該都是何吟霜的手臂!

無妨,且等一會兒,她勢必要將這些一件一件地撈回來!

張臨風的手搭上小皇子的脈搏,玉貴妃緊張地盯著不放,她之前做的很隱秘,絕對不相信一個江湖術士,還能翻出花兒來!

江攬月卻淡淡的,很是鎮定。

她早就料到何吟霜會出手,所以做了兩手準備。

果然,張大夫把著脈,忽然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