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很多人羨慕,但是大多數去嫉妒。但是原來的學校的同窗們卻沒一個人嫉妒薛無極,隨和的他簡直就是原來學生們的守護神,壓力極大的重點高中每天都很勞累,心累更是自然,每個人都像繃緊了的弦。大多數人喜歡下課圍著薛無極和他哥們,聽聽他吹牛皮,更是有很多傳話的人在每次回教室後把薛無極的“語錄”傳遞給每一個人。本來就有著諸多事蹟的他更是被很多“窮哥們”所喜歡。家裡母親生病,家庭裡亂糟糟的,家裡老爺子快忙瘋了,戾氣極其嚴重,薛無極仍然沒有把這種戾氣帶到學校,直到他轉學。

小姑接他走之前,眼哥和烏雞(無極)哥作最後的告別。

“其實我挺羨慕佩服你的,你看咱班那小女生,看你眼神都直了。”

“擦,為啥我每次看她們,她們直接都別過頭去。”

“害羞唄。好好照顧自己,還剩沒幾天就高考了,好好考。反正就是複習,去哪都是複習看書。”

“好嘞眼哥,高考之後見,別忘了請我吃你烤的烤串。”

“行行行,別囉裡囉嗦的,趕緊滾蛋吧。”

走之前薛無極又望著這個待了兩年的學校。正值課間,有不少聽過薛無極傳說的學生都趴在床沿注視著他的離去,但是看見薛無極凌冽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別過頭去。薛無極原來班級的小女生都有些不捨的望著窗戶邊。

一聲尖銳的哨響,吸引了本來就集中在薛無極身上的目光。

“都看什麼呢?又不是生離死別,趕緊回去看書!”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了這個待了兩年的地方。路過當年打架的小巷,路過當年貪吃的麵館,路過當年沒少花錢的便利店,路過這校園外繁華的景色。別了,我名聲壞掉的地方,馬上高考了,希望我的赫赫威名還能鎮得住那幫無業遊民。

躲在校長室抽菸的三人,是互相多年的發小們,學校明令禁止抽菸,年級主任和薛無極的班主任躲在校長室和校長雲山霧繞。

“你們班的薛無極還真有意思,走了還捨不得,這次看他見義勇為頒獎是不是更捨不得了。”校長揶揄著笑著,菸灰彈向薛無極的“前”班主任。

“現在還埋怨我把薛無極打好幾次架的事情給壓下來嗎?是不知道人家那小子是在保護學生?我們去管人家鳥獸作散,打電話報警蹲幾天就消停幾天,抓了那一兩個還是會冒出別的一群。”年級主任一口深吸的煙吐在前班主任的臉上。

前班主任抽搐的表情和微微斜瞪的眼神,簡直把尷尬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這不是怕他受傷嗎。”半晌憋出的解釋,自己都說服不了,薛無極渾身的腱子肉和身手,那次被圍毆甚至都只受了點皮外傷。其他兩人都笑笑接受了這個臺階。

“聽說他保送了,哎,這兩年在咱們這沒少出力,說實話我都想給他留個名額,但是被不可抗力給要走了,給了那個某人不學無術的兒子。”

幾聲嘆息,結束了三人之間的談話。

已經沉浸在烏雞哥走的一兩個星期裡,黑板旁邊的倒計時越來越近,但是許多小女生都是沉浸在感傷的世界裡。今天全省見義勇為表彰大會,學校裡的小女生們還都迷失在薛無極走了的傷感裡,靜靜地複習著自己手中的材料。突然他們聽到薛無極的名字,大傢伙還都震驚一下。抬頭看見大螢幕裡閒庭信步走在主席臺前的薛無極,侃侃而談負手而立,班級裡齊刷刷的爆發出“啊”震驚聲音。

“傳說就是傳說,哥們你在哪都是傳說啊。”五天前還在不時遠眺窗外的學校門口,彷彿還停留在薛無極要轉學離開的那天。

眾人看著薛無極在上面談論著自己的事蹟,當講到自己名聲不好時,同學們還發出暗暗地嗤笑聲。

當闡述的問題慢慢的來到了解釋當年打架的原因,整個樓層裡除了薛無極的聲音幾乎連根針都聽不到了,走廊裡迴盪著薛無極緩緩講述一年前兩年前的事情。同學們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間段。

大感染病時代國家為了福祉封鎖大部分居民和群眾,一些企業和服務業因為停轉大規模倒閉,街上的無業遊民劇增,遊蕩在校門口和離開學校的必經之路上。學生們或多或少都被打劫過,戴著口罩是如此難以辨認兇手。學校,附近居民,條子,三方面合力經過漫長的處理過程,仍然是沒用。最後所有學生得到了平安竟然是一名瘋癲的學生,他見到收保護費的就打,聽見截道的就打,被人群毆也能全身而退,但是隔天又像一條瘋狗一樣出來瘋咬。好在在警察的強力威懾下,管制刀具屬於重點排查物件,沒有人敢使用兇器,都是拳拳到肉式的搏鬥,彷彿對薛無極是一場享受。酣暢淋漓的戰鬥徹底打出了名聲,這群無業遊民們很識相的遠離而去。

“擦,完犢子了,咱班以後女生更難找物件了,心裡住了個薛無極。”眼哥跟旁邊同桌爆粗口道。

啪,一下來自後腦勺的寬大手掌打的眼哥一哆嗦。

“怎麼說我薛哥呢?”

“你甜蜜的,人前薛哥,背後烏雞(無極)是吧。”

“現在早過了古惑仔的年代,烏雞現在可是敬稱。”眼哥瞪瞪沒有說話,在充滿知性眼鏡的遮擋下,他賊眉鼠眼環視了教室一週,發現老班竟然不在教室,便和後排的哥們繼續聊著天。

“你說薛無極高考之後出去遊玩還會來嗎?”眼哥回頭問道。

“我估計懸,保送加50萬獎金,看情面上怎麼樣都給給足面子,除非兩個學校時間不同。”

“那沒事了,這幾年兩所學校出行日期出奇的一致。”

“哎,我的薛哥。還尋思最後離別之際好好地和你玩一次呢,可惜了。”

隨著演講大會的結束,教室裡再次恢復肅靜,筆接觸紙張刷刷的聲音演奏著交響樂。個位數的高考倒計時又悄然減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