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極聽到男人的話語,便放下心來,或許自已活不下來,後面兩個女孩能活下來吧 ,19年來,自已好像也沒獲得什麼,但是隻是單純的希望她們兩個好好活下去。自已是舔狗嗎?自已是深情嗎?自已是痴心妄想嗎?好像不是,因為薛無極意識到後面綁著的兩個是猛男哥和眼哥,自已也會這麼做,希望自已能夠給這兩個女孩以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吧。

“怎麼?還傻笑上了。能活命了?就這點出息?”

“沒什麼,就是謝謝你。”

“你還挺不一樣的,幾乎所有人撕開黏嘴的膠布都會聲嘶力竭的求救。”

“所以你們挑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還是一樣的問題,薛無極都想的太清楚了。

“給我松下綁吧,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

“我知道你是練家子,我只敢給你鬆開腳,手腕這麼綁著沒問題吧。”

“行,謝謝你了,我身後這兩個女孩膠帶也撕掉吧,畢竟這怎麼哭喊都沒人聽的到。”

“好。”

絡腮鬍男一邊點了根菸,一邊撕開了兩個女孩的膠帶。沈若柔剛想和絡腮鬍男說點什麼,但是看到薛無極輕輕的搖了搖頭,便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音。

“出來透透氣?”

“你不怕我跑了?”

“沒事,跑不了。”說完薛無極便跟上了絡腮鬍男。走之前回頭和兩個淚痕還沒幹的少女說到

“沒事,我一會就回來,你倆放心。”看見兩個女孩一起點了點頭,薛無極放下心來,徹底的走出了倉庫。

“我擦,老大你真敢把他放出來啊。”花襯衫男震驚到,嘴角的煙都掉在了沙灘上。

“沒事,都是道上的,知道規矩。”薛無極淡淡答道。

“我擦,你這語氣態度要不是我倆瞭解你的身份後我倆就信了。”花襯衫男這下有點卸下警惕,回覆道。

“走一根?”花襯衫男從兜裡掏出煙盒,打著了火。

“來根兒。”薛無極嘴裡也叼了根菸,眼前的花襯衫男低頭給薛無極點燃了香菸。

全程沒有說話的絡腮鬍男則是默默地走到碼頭上,坐了下來, 默默地看著自已鼻子裡冒出來的煙飄向遠方。

花襯衫男和薛無極也來到了碼頭,碼頭的木板吱嘎吱嘎作響,傍晚臨近海邊的海風竟然還有些寒意,薛無極佝佝僂僂的靠著花襯衫男坐了下來。

“老弟,說實話我瞭解你這些事情後我都快成你迷弟了,不過你現在做的事就好像下水道的老鼠有個夢一樣。”

“你可以綁架我,你可以幹掉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理想!”

“哎,不愧是剛步入大學小年輕,果然是個理想主義者。”

絡腮鬍男的香菸燃盡,遠遠的拋向海面。

“薛少,我聽說你把你好幾十號人弄去叫一個什麼燒烤街,上面一路開綠燈,錢也是你拉來投資的,全省都推廣是嗎。 ”

不會抽菸的薛無極,說話期間吐掉了嘴裡的煙。踩滅了菸頭。

“是的,這幾十號人還要養家餬口,現在崗位確實少,除了那些流水線上的,基本就沒有啥崗位了。”

“你這是圖個啥,原來我也像你這樣有點想法,被人嫉妒陷害後,就徹底變了。”

“沒什麼,人總要保持自已沉溺淪陷在什麼其中,這樣才能證明自已能活著, 切實的感覺自已在活著,有時候我就在想,自已就是爛命一條 我在想 當我被這個世界遺忘的時候 自已到底能不能做點什麼。”

“薛少說笑了,你這樣大有可為的人怎麼能這麼自嘲?如果誰都能好好地堅強的活下去,不是貪生怕死,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像我們這樣走上這條道路?現在的人們太苦了,走上這樣不歸路的人多少有點原因,你怕死嗎?”

“有誰不是用力的活著?活著都不怕還怕死?生活可能就是止不禁的囚籠,或許只有死的那一天才是刑滿釋放吧。”

“哈哈,原來只有高中畢業的毛小子都比我們這些人想的通透啊。那你覺得有能力幫助的那些人不覺得很虛偽嗎?他們明明沒有走投無路,現在流水線上都極其缺乏工人,他們每天還無所事事,即使去校門口收那麼小歲數孩子的保護費,你不覺得很讓人作嘔嗎?”

“站在我們學生的角度,我可能這樣認為,所以我打了他們,站在他們角度我也能理解。脫不下的孔乙已長衫 , 流不盡的辛酸淚, 有幾個胃口好能消化老闆的大餅,然後因為再也吃不下了被裁掉? 我只是想告訴他們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遠方看不見的甜 。落日好不容易墜落, 當群星閃耀之時,星辰之輝豈能和皓月爭雄?”

薛無極在絡腮鬍男旁邊坐了下來,順著絡腮鬍男的眼睛方向,依稀看見一艘輪船直直的向這邊駛來,不過距離應該很遠,只能看見一個小光點。

“我在狂奔 ,我在救贖 ,我不敢迷茫, 我不能停下來 。有人說要活出自已 ,我不敢為自已而活。”

“知道嗎,薛少,普通人一條人命是明碼標價的,工地上死了的工人大概100w上下,你不哭不鬧比這錢少點 你又哭又鬧比這個能多點。所以我選擇了這一行,但是我不敢殺人,我怕確實走上不歸路。直到我殺了一個人,一個確實該死的人,所以說,行俠好意是需要動手的,不是像你這樣小打小鬧的。我是你,永遠站在黑暗中,活在你背影之中的人。 永遠抬頭見不到自已, 或許只有到了中午陽光明媚的時候 ,影子和黑暗才會消失吧。”

“你是誰 ?我又是誰?你殺人證明行俠好義 ,我救人就不行?”

“薛少別激動,你的仗義有目共睹,只是在感慨,越是汙濁的人,越喜歡乾淨純潔的東西,今天聽聽你的炙熱靈魂,心裡好受了些。”

背後矗立半天的花襯衫男這時候終於開了口,以至於薛無極都有點忘記了他。

“老大,船來了,接下來怎麼辦?”

絡腮鬍男迅速的拿匕首劃開了薛無極手腕上的繩索,笑著說道

“趕緊走吧,我們要走了。”

“你把我們放走你怎麼辦?”

絡腮鬍男笑了笑,背過身去,一點設防都沒有“薛少可不要瞎說啊,明明是你打倒我倆同時用金錢誘惑我倆逃走的。”

“能行嗎?多少錢,你開價吧,我讓沈叔魏叔出錢。算了,等會我,我找點東西去。”

兩個人看著從倉庫返回來的薛無極,手上有張卡,泛著黑金的光芒證明著它的不俗。

“這是沈家的卡,你倆只有今晚的時間,不超過500w沈叔不會懷疑。”

“謝了老弟。”

“你得罪了這兩個勢力,還能留下來嗎?”

“你放心,保護傘會送我們出國的,他們巴不得把我送出去。”

看著離碼頭越來越近的遊艇,絡腮鬍男又沉默了下來,開始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