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認識到身份的差距

“孩子，這個電話號我收下了。以後真說不定需要你幫忙啊。”蔡奶奶收起軟尺，看著記錄著衣服尺寸資料下方的手機號，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的。”薛無極也點了點頭。

魏青青這時湊了過來，有些賭氣的說到“在說什麼悄悄話呢，奶奶有事情也可以找我呀。”

“沒什麼悄悄話，就是答應小薛衣服好好做，到時候幫奶奶我一個忙。”

“你都知道他姓薛了！還說沒說悄悄話。”

“這也怪你，來時候為啥不向奶奶好好介紹下人家呢？”

“人家忘了嗎！”

真的是忘了嗎？難道是我內心太敏感了嗎？薛無極不禁這樣暗暗想到。

還未來得及讓薛無極多想，就看見蔡奶奶用一根高高的支架從最高的一排上拿下來一件裡外透著黝黑的西服，這是一件介於亮黑和亞光黑之間的一種顏色，有股說不出來的高階感。蔡奶奶不再言語，利索的在縫紉機上踩踏起來，本來這件略顯寬大的西服，在內襯裡穿梭的針線讓它的腰線收緊起來，略長的西褲褲腳也也被收起縫了起來，外部看來竟然看不出細密的針腳，一切彷彿渾然天成，這幾步無疑表現著操刀者的水平。

“你上大學還有可能長高，即使不長高衣服還是很合身的。”

蔡奶奶拿來一套白襯衫，遞給了薛無極。薛無極摸著柔滑的白襯衫，就知道這個布料很高階。

“去裡屋把白襯衫換上，西服西褲也都拿著。”蔡奶奶把一套衣服遞給薛無極，薛無極拿著整套衣服進了裡屋。

穿上冰涼舒適的白襯衫，薛無極發現這個襯衫是如此合身，套上西服和西褲，薛無極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拿起旁邊的梳子梳理了下自己有些雜亂潮溼的頭髮。一個眼神有些抑鬱，但是稍微有些帥氣的傷感少年站立在鏡子面前。

“確實很合身。”薛無極自言自語到，自己從未見過自己如此帥氣的一面，但這仍然沒有讓薛無極重拾信心。少年的憂慮就是這麼自然，大起大落間有些飄忽所以忘了自己的位置，投入的感情或許真的應該淺嘗輒止。

走到蔡奶奶面前的薛無極，露出一副微笑，不如說是一副苦笑。

“很精神小夥子，開心點嗎！”蔡奶奶很高興，拍拍薛無極的衣服很滿意道。

“很帥哦！小薛同學。”

“嗯，謝謝。”

“蔡奶奶多少錢？”青青剛想詢問起價格，這時蔡奶奶卻同時開口了。

“這個錢小薛付了，你就不用操心了。”蔡奶奶和薛無極對上了眼神，同時彷彿打暗號一般點了點頭。

“哦哦，這樣嗎，那謝謝蔡奶奶了。”青青有些疑惑的回覆道。

“謝謝蔡奶奶了。”薛無極也跟著回覆道。

“蔡奶奶，那改天再來拜訪你，我倆還得繼續購物呢！”看著薛無極拿著整套西服從裡屋中出來，厚重的防水袋看起來保護的很好。

“好的，有時間常來看看奶奶啊！”

“再見，蔡奶奶。”

走到走廊的魏青青回頭對薛無極說到“你把衣服放在一樓服務檯，這樣就可以幫你寄回家裡，不用擔心逛街礙事了。”

“青青，泳裝這種我不太合適去陪你一起買，我有一條自己泳褲，還很合身，就不陪你去買了。”

“啊？你有什麼急事嗎？好不容易陪人家出來啊。”

“確實有點急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那好吧，再見，注意安全。門口左拐就是地鐵口。”看著魏青青積極性肉眼可見的消失，薛無極仍然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去，他怕自己心軟。

和魏青青分別後，薛無極又來到蔡奶奶的店鋪，他看見蔡奶奶正在撫摸一張照片。

“蔡奶奶。這套衣服應該多少錢呢？”看見薛無極的到來，蔡奶奶把照片放到一邊。

“小薛啊，這手機號是你微聊嗎？”

“蔡奶奶還很潮流啊，我估計我爺爺要是在世的話應該不會用微聊。”

“哎，年紀大了，有很多年輕人都用微聊支付，不學習不行呀。”

“多少錢啊？”看蔡奶奶一直在轉移話題，薛無極又再一次問了問。

這時候薛無極看見蔡奶奶正在整理的一套衣服上有一個掛籤。他拿起來的時候，看見了上面的標價——25萬，整整四個零，這件衣服拿起來無論是質感還是觸感都不如薛無極的衣服。薛無極有些傻眼。

“小薛啊，如果我孫子沒有過世的話。他走的時候也是你這個年齡段，20歲剛畢業。和你一樣堅強，內心敏感，當時奶奶我啊，還沒有現在這樣的成就，他也是喜歡上了一個家境優渥的女孩，為了能娶到那個女孩，進行了多次賭徒式的投資，最後欠下了天文數字，縱身一躍了卻人生了。”

“有時候堅強可以，但是不要太要強了啊。過剛易折啊。”

薛無極靜靜的聽著，這些話他並沒有記在心上。

“蔡奶奶，我這件衣服也要25w以上嗎？我會還給你的，記得加下我微聊。”說完，薛無極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商鋪，獨留老太太坐在原地嘆息。

來到一樓的收發室，薛無極填寫好自己的地址，能夠讓自己的西服送貨上門。

看著門外的大雨，薛無極毅然決然的走在磅礴的大雨中。雨洗刷著身上的屈辱，有些東西，生來就有那就是有了，有些東西，生來沒有那就是沒有，或許薛無極要拼盡全力才能趕上的東西只是某些人的起點吧。那天在沈輝大廈和沈若柔吃飯還沒有這種距離感，可能僅僅是因為把她當做了自己關係很好的妹妹吧，但是今天的苦澀是實打實的，頭一次少年嚐到了愛而不得苦楚，也頭一次嚐到了身份差距的苦楚。整座商業廣場是青青家的，這僅僅還是魏氏集團的冰山一角。

這才是差距嗎？薛無極心裡默默想道。

來到地鐵站的門口，薛無極沒有走進地鐵，他消失在茫茫雨幕中。留下在遠處視窗默默觀察眺望著他的魏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