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在顧老夫人的懷裡哭訴道。:“母親,他憑什麼這麼對我?他怎麼敢這麼對我!”

顧老夫人嘆氣,什麼也沒說。

能因為什麼呢?不過就是他們一家已經被皇上貶為了平民,再也和尚書府攀不上關係了。

拜高踩低!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

外面的下人匆忙來報,“老夫人不好了,少爺被人發現在護城河裡淹死了!”

顧老夫人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哆嗦的說道:“你說什麼?”

下人跑的氣喘吁吁,“老夫人不好了,少爺淹死在護城河裡了?”

“娘!娘!你醒醒啊,您別嚇我!”

顧諾金連忙接住了摔在地上的顧老夫人,那時候顧老夫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下人猶豫著說道:“老夫人,還有一件事。”

顧老夫人掙扎著睜開了眼睛,氣若游絲的說道:“說。”

“老國公爺他……他……”

嚇人,終於一鼓作氣的道:“老國公爺被人騙去了賭坊,現在還不上債,被扣在賭坊了!”

顧老夫人徹底的暈了,過去場面一時混亂。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面前放著兒子的屍體,已經蓋上了白布。

而在白布的旁邊放著兩根血淋淋的手指,顧老夫人尖叫一聲,立刻撲了上去。

白布被掀開,露出了顧唯面如死灰的臉。

“唯兒啊!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呀!都是孃的錯,當初不該放過那個小雜種,以至於害的你……害得你慘死!”

“娘,您要去哪裡?”

顧老夫人狠狠的說道:“我要去找那個小雜種算賬!”

結果,自然是沒能進得去國公府,母女二人就被人當場轟了出來,扔在了大街上。

“你們快看,這就是國公夫人!”

“誰有那麼大膽子,敢對國公夫人不敬。”

“什麼國公夫人,你們還不知道吧,國公爺已經被聖上廢了!”

眾人議論紛紛,這些話說的顧老夫人面色鐵青。

回到住處之後,母女二人先是把已經死去的顧唯抬回了臥房,又幾乎花光了所有的家當,把困在賭坊的英國公給贖了出來。

顧老夫人淡淡的說道:“諾金,娘累了,娘要回房休息。”

說完之後也不等二人如何反應,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顧諾金道:“爹,哥哥的後事要辦啊!”

“辦!哎,唯兒啊。你怎麼就這麼糊塗!”

父女二人誰也顧不上誰,因為是夏天屍體放久了會發臭,第二天就給顧唯定了副棺材,又貼了不少的身家,才算是給尋了個好去處。

又找了先生,選定了黃道吉日。

停棺三天。

三天之後,顧唯下葬。

下葬當天悽風苦雨,天色陰濛濛的,看不見陽光。

顧老夫人鋪在兒子的靈棺上哭的撕心裂肺,顧德元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嘆氣。

“時辰到了,讓唯兒入土安歇吧。”

顧德元又嘆了一口氣,想要把顧老夫人拉開,可是沒想到的是顧老夫人竟然一頭狠狠地撞在了棺材的角上。

砰的一聲,血花四濺。

這一刻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等顧德元上去拽人的時候,顧老夫人的身體已經軟軟的癱倒在了棺材的下面。

一摸鼻息,沒氣了。

“老天爺,我顧家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待我!”

顧德元老淚縱橫,可無論如何人已經死了,正好又選了一副棺材,葬在了顧唯的旁邊。

正所謂母子同葬,真的是感天動地,雨雨漸漸的下大了,落在兩副棺材上,似乎是老天爺都在為他們流淚哭泣。

這邊的悽風苦雨暫且不提,餘小螺和顧荊利用傳送神石到了東門島。

滔天的海水早已經散去東門島,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賀杏花的院子裡熱騰騰的冒著白氣,豬肉魚肉雞肉的香味混合在了一起,哪裡都有聲,哪裡都有人,說話的歡笑聲響成了一片。

“小螺,你和阿荊回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們好準備準備給買些菜買些吃的,這一時間倉促,也沒準備什麼好的。”

餘小螺嗔怪道:“杏花姐,我們才多久沒見你就變得這麼生分了?”

“杏花姐,喜子哥。今日的飯就不錯了,有魚肉肉,還有蝦,雞鴨魚都有,我們還要啥自行……還要啥呀!”

荷妹笑呵呵的說道:“東姐她男人送來的西瓜就是在山頭上種的,小螺你還記得吧?甜的很,沙瓤。”

“記得記得,怎麼能不記得!得謝謝姐夫了,若不是有姐夫和東姐送了這些西瓜,我們還吃不到這麼甘甜的美味呢。”

“大魚奶奶您慢點,你可歇著吧,這些菜我們端就是,你老人家這麼大年紀就享清福吧!”

東姐趕緊接過大魚奶奶手裡的魚盤子,道:“這湯湯水水的,別撒出來燙了您老人家。”

“不妨事的。”

大魚奶奶笑著搖頭,“多活動活動活動活動筋骨,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幹得動!”

一群人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五魁手啊,六六六,阿荊兄弟該你喝了!”

見到了往日的好兄弟,又知道好兄弟如今已經當上了國公爺,陳喜可是高興壞了。

他高興了,便一個勁兒的灌顧荊酒。

“現在我阿荊兄弟可是國公爺了,咱們得為他慶祝!”

往日村子裡和顧荊關係好的都來敬酒,開始還因為顧荊國公爺的身份,十分的客氣,客氣中透著小心翼翼和討好。

可是顧荊刻意放低了架子,眾人這才敢開始調侃。

“我就知道阿荊兄弟學問好,現在一看果然是!”

“那可是國公爺!”

“皇上親封的國公爺。”陳喜驕傲的挺著胸膛,“你們都不成,我阿荊兄弟,以後那可是大官,吃皇糧!”

“對對對,我們都比不過阿靜兄弟。”

“去,你哪能和阿荊兄弟比啊!”

讚美聲不絕於耳,其中不乏有討好的聲音。

可是大部分的聲音都是在為顧荊真正的高興,畢竟是好兄弟。

陳喜大著舌頭說道,“小螺妹子,阿荊,什麼也不說了,都在酒裡,我幹了!”

賀杏花瞪他一眼,“今日你可別喝多了,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