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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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月色灑滿了大地,只覺陣陣寒意。
百里暝佇立在蘇盈盈的床前,靜靜地看著熟睡的女子。
少女的呼吸均勻,粉面桃花,就是本應嫣紅的唇此時卻是慘白的。
自蘇府葬禮一事已足足過去了兩天了,蘇盈盈忍在沉睡,絲毫不見甦醒的跡象。
期間,百里暝用真氣打探她身體的脈搏和經絡,醫者也是不停地診治探討,可是卻毫無結果。
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常了,可是卻遲遲不願醒來。
百里暝的眼眶周圍紅紅的,眼底還有淡淡的烏青,他伸出手,覆蓋住蘇盈盈的手腕,低聲呢喃,“你為何還不醒?”
語氣雖淡淡,卻有著無盡的無力感。
“不好了!”
窗外一聲驚呼,打破了沉寂如水的月光。
“有人襲擊山莊!”
安叔蒼老有力的聲音傳來,昭示著危險的到來。
風暝山莊本坐落在一方青山綠水間,位置隱秘,風景優美,可是現在的山腳下卻是火光沖天,打鬥聲不絕於耳。
“莊主,有人放火燒山。”安叔焦急地訴說著情況。
“怎麼回事?”百里暝眼神一縮,向蘇盈盈躺著的床鋪一揮手。
只見周圍升起一層泛著藍光的保護罩,將蘇盈盈包裹在裡面。
百里暝踏步而出,便見到莊子裡的許多人正在救火。
“何人放火燒山?”百里暝大喝道,眸中升起冷冽的光芒。
“是我,又如何?”就在此時,一道清脆的少年音響起。
聞聲望去,便是一位高束著馬尾的少年站在一棵高大的樹上,仔細看,少年的頭髮在火光的映襯下彷彿閃爍出暗暗的黑紅色。
只見少年一躍而下,飛揚的衣裙配著腰間銀色的腰帶閃閃發光。
百里暝眼神立刻警惕起來,他竟沒有感受到這個人的存在。
“我來帶走一個人。”那位少年繼續說道,臉被銀色的面具遮去了大半,但任能看見他清澈的眸子。
“你可是帶走了蘇家主的女兒蘇盈盈啊?”
“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百里暝應聲道,對著那名陌生男子便給出一掌。
那男子輕巧地躲過攻擊,一躍到百里暝的身後,嘴角掛著邪笑,嘴裡還唸唸有詞。
“一、二、三,倒!”
就在陌生男子的最後一個字蹦出唇邊,百里暝只覺頭暈目眩,意識漸漸變得模糊,面前的火光變得幻影重重,隨後,身體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眼皮也緩緩閉上了。
那陌生男子哈哈大笑,“對付一隻老虎還不簡單?”他看著風暝山莊倒下的眾人滿意地勾起唇角。
他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走向蘇盈盈的房間,手裡還搖晃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扇子。
此刻,蘇盈盈仍然昏迷,白淨的小臉上看不出任何生機,只有呼吸導致微微浮動的身體還表明她還活著。
玄秋走上前去,解開百里暝在蘇盈盈周圍下的防火罩,抱起蘇盈盈準備離開。
他的手接觸到蘇盈盈面板的那刻,腦中一陣暈眩,他用力閉了閉眼,想緩解腦中的暈眩感,可是那暈眩感逐漸變成刺痛,一直刺激著大腦,痛苦的感覺席捲而來。
玄秋的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撞在了床沿上,“該死,這隻老虎到底用了什麼?”他強撐著暈眩的身體,打算強行擄走昏迷中的蘇盈盈。
那暈眩感越來越強烈,眼皮也越來越沉重,他倒下了,直直撲在蘇盈盈的床邊。
等到玄秋醒來的時候,少年清俊的臉龐落下了兩行熱淚,他驚訝於自己的眼淚,抬手擦了擦。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夢裡……
他仔細思索著,心裡還有剛剛夢中刻骨銘心的感覺,可他卻絲毫不能記起夢裡的事情,他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看來,不能將她交給蘇家了。
雲詭宗是拿錢辦事的地方,四大家族出了重金請雲詭宗找到蘇盈盈並交給他們,而玄秋便是雲詭宗的宗主。
玄秋盯著面前女子的臉,眼神晦暗,抬手,幻化出一根樹枝般的法器,推入蘇盈盈的胸前。
那法器沒入蘇盈盈的體內,光芒也在隱匿進去的那刻消失了。
他抬頭望望窗外,估摸了一下時辰,抱著蘇盈盈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藥效過了,百里暝掙扎著睜開雙眼,此時山上的火光全部都消失了,除了外圍枯掉的野草和大片禿掉的土地,沒有其他損失。
他揉了揉腦袋,想也沒想便朝著屋內走去。
空白的床單讓百里暝眼眶泛起猩紅色,唇瓣用力抿著,把血色擠壓成慘白,氣息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轉身踏步離開房間,消失在山野中。
高大的石柱,蠟燭在燈罩裡忽明忽暗。
蘇盈盈躺在一張白玉製成的床上,她的睡顏依舊寧靜,彷彿與剛才的喧囂無關。
玄秋直直地盯著她,想從她的臉上找出蛛絲馬跡,可除了沒有血色的臉蛋再無其他。
奇怪,為何那個刻骨銘心的夢無法記起?玄秋內心疑惑叢生。
他定定地站了一會兒,隨後扯起嘴角,應該快來了吧?他心裡想著,走出了昏暗的地下室。
雲詭宗的大殿外,百里暝手提長劍,眼裡盛滿了怒氣。
“喲,這麼快就找上門了?”玄秋拍了拍手,不屑地看著百里暝。
“把她還給我。”百里暝不想與他多費口舌,說完便要動手。
“等等……等等……彆著急嘛,我給她種了連氣枝,你打了我,受傷的可是她哦。”玄秋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微妙,抱著笑意看著百里暝。
之前暗算了他,若真要動起手來,還真不知誰能更勝一籌。
百里暝的怒火更甚,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收起長劍,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聲音有了一絲顫抖。
“之前有人懸賞重金,要我找到蘇小姐並交給他,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玄秋漫不經心地說著,彷彿這些事情都與他無關。
百里暝隱忍著聽他的廢話,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何如此看重這個女子?”玄秋輕笑,意味不明地將眼神遞給百里暝。
“這不關你的事。”百里暝的忍耐快要達到極限了。
“是嗎?那如果我說,我知道為什麼她遲遲不杏的原因了,還與你無關嗎?”
百里暝明顯一怔愣,眼光流轉,“她為何不醒?”
玄秋勾唇,魚兒上鉤了。
“隨我來吧。”他轉身踏進了大殿內。
當百里暝看見蘇盈盈完好地躺在床上,面上緊張的神色卸下大半。
“她為何昏睡不醒?”
“這麼著急?”玄秋面露嘲諷之色,但在看見百里暝那快要吃人的眼神訕訕地閉了嘴。
“我抱走她後給她種下了連氣枝,透過寶器的感應,她的意識被困在了另外一個夢境,所以她才無法甦醒,並且,她所在的夢境變化無窮,又兇險無比,長此下去,雖說她的身體不會受損,但是魂魄會變得很虛弱,甚至會永久昏迷,不再醒來。”玄秋隱瞞了他昏倒的事情,說出了一半的真相。
百里暝聽此,眉眼緊縮著,低著頭沉思,長長的睫毛倒映在他的眼睛裡,看不清神色。
“可有解決之法?”半晌,百里暝開口問道。
“有倒是有。”玄秋哼哼笑了兩聲,“只不過……”他故弄玄虛,將未說出口的話吞嚥進了喉嚨。
“只不過什麼?”百里暝橫眼看他。
玄秋大笑,“這麼急切為何,只不過這個方法會有困難,稍有不慎,你與她都將葬送夢境。”
“你直說吧,我是一定要救她的。”
玄秋聽到此話,靜靜地盯著百里暝看了許久,眼波里面翻湧著說不清楚的情緒,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半開的嘴,終於,他開口說道:“你為何執著於一個人族女子?獸族一向獸人族的壓迫,你為何執意救她?”
為何救她?百里暝心裡默唸這幾個字,他說不清楚,也許是當他昏迷時見到她的第一眼,那種隱隱約約卻又熟悉的感覺,那種安心的氣息,和那個充滿善意的笑容,那種親暱的撫摸都讓他沉寂許久的心狂跳。
只不過這些,他都沒有說,只聽見他開口說道:“她很善良,在我重傷使救了我。”
玄秋沉默了,他在看見百里暝沉思的那幾秒裡,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了他的心思,隱秘卻又熾熱,玄秋頓了片刻,說:“去魔界找伯奇,他手裡有件寶物能夠吞噬噩夢。”
聽他這樣說,百里暝眼裡湧起了一絲感激,轉身走出雲詭宗。
玄秋髮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裡,收回了目光。
他退回到地下室,用手搭在蘇盈盈的手腕上,閉上眼,聆聽著。
“你這個災星!都是因為你才民不聊生,去死吧……“
“她就是那個叛國之人?據說她培養殺手就是為了刺殺皇上……”
玄秋皺了皺眉,他聽見了蘇盈盈夢裡的聲音,那聲音忽遠忽近,有時清晰有時又變得模糊,彷彿在周圍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讓人怎麼聽也聽不真切,但唯一能只曉的,就是那些聲音都是絕望的、憤怒的、悲傷的。
玄秋眯著眼,他從未見過這般情況,但願百里暝能夠要到寶物,他心裡想著,他也想解開她與他之間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