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

趙吉藉著散步的由頭,便在盛公公的帶領下,緩步去了坤寧宮。

皇宮,作為大宋王朝的核心區域。

其在建築方面,當真可謂是巧奪天工。

不僅在風格上,奢華大氣。

且於那細節當中,也更是精妙異常。

行走在由青石磚鋪就而成的路面上,望著周圍的一切。

那種享受之感,油然而生。

由於早有盛公公的通報,所以趙吉剛剛步入坤寧宮,皇后便帶領著數十名太監、宮女,立在了門口,等候相迎了。

或行萬福禮,或行跪拜禮。

從左至右,呼啦啦的一片。

如此場面,當真就是身份的象徵。

待皇后揮退左右,與趙吉一起步入內閣之時。

趙吉才有機會,再度細緻的打量起皇后來。

即便平日裡的趙吉,再怎麼舌燦蓮花。

可在此時,卻也找不出任何言語,來形容那皇后的美。

如若說那柳美人,僅僅只相當於一個尚未熟透的蘋果,清新而酸甜的話。

那麼面前的皇后,便猶如那熟得剛剛好的水蜜桃似的。

無論何種滋味,都恰到好處。

令人垂涎欲滴,復又心生眷戀之感。

與此同時,趙吉的心中,也生出了這麼一個頗為奇葩的想法來。

面前這位皇后娘娘,生得如此美豔端莊,靚麗可人。

可為啥趙佶那個老小子,卻對其那般平淡呢?

難道那老小子,不喜歡這種風格的完美佳人嗎?

又或者說,其身體的某些部件,根本就不好用了?

所以才對如此佳人,興趣缺缺?

僅在表面上,維持基本的和諧而已?

若真如此的話,那我豈不……

念及於此,趙佶忽地心中一慌。

而那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向下瞥了瞥。

腦中嗡嗡作響的同時,臉頰兩旁,也流下了些許冷汗。

畢竟這方面,可關係著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呢。

可是萬萬大意不得。

可這也不對呀?

倘若我的這副軀體,在那方面當真出了問題,那昨天晚上又是怎樣與那劉美人,歡好整晚的呢?

既然不是我的這副軀體出了毛病,那趙吉那個老小子,又為何放任如此佳人埋藏於深宮之中,卻並不上心呢?

難道在這皇后娘娘的身上,卻又有其他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嗎?

就在趙吉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坐於對面的皇后柳檀馨,便率先開口了:

“官家此次前來臣妾這兒,是有事想問臣妾吧?”

當這個極其溫柔且悅耳的聲音,驟然鑽入趙吉耳中之時,立馬便將他從剛才的胡思亂想當中,拉了回來。

可柳檀馨的未卜先知,卻當真令趙吉有些不太適應。

這也就使得那臉上,出現了一絲頗為意外的詫異。

可是馬上的,就被一絲微笑掩飾了過去:

“哦?”

“皇后,何出此言呢?”

聽見趙吉相詢,柳檀馨也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回覆。

而是徑直起身,自他們二人之間的茶几上提起了茶壺,為趙吉無比溫柔地倒上了一杯茶:

“自打臣妾見到官家的那一面起,官家的兩條眉毛,便時不時的皺起。”

“而就在剛才,又獨自沉思了好一會兒。”

“如此這般,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況且平時,官家若無事的話,也是絕對不會到臣妾這裡來的。”

“所以臣妾剛剛,才有此一問。”

趙吉臉上略帶尬笑的同時,心中更是好好地暗歎了一句:

好一個聰慧的女人!

正當趙吉琢磨著,該怎樣回覆對方的話語之時。

那柳檀馨,便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趙佶身後,輕輕在他頭上傷口處探了一下。

見那處的傷口並沒異樣之後,臉上的神情,方顯安心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她在檀口輕啟之時,卻仍舊嗔怪了一句:

“在此之前,宮中的太醫不是說過了嗎,讓官家在傷勢徹底轉好之前,不要四處走動。”

“官家為何不聽?”

這賢妻良母般的輕嗔,不禁就令趙吉的心中,大為受用。

心中微蕩之際,說話時的語氣,便比之剛才更柔和了幾分:

“我在屋內呆得實在煩悶了,方才行出門來四處轉轉。”

“不打緊的。”

“現在,已然感覺不到頭上的疼痛了。”

柳檀馨微微點了點頭:

“官家身系江山社稷,身子骨可萬萬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不知官家,對於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又打算怎樣處理呢。”

趙吉臉上的表情一愣,隨即,便立馬想到柳檀馨的話中之人,到底指的是誰了。

那丫頭現在,既能幫我儘快地適應皇宮當中的生活,極大程度上隱瞞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又能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

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又怎忍心去罰?

再說了,若不是那丫頭被逼急了,推了趙吉那個老小子一把,我又怎能有這個豔福,穿到這裡當皇帝?

盡收三千佳麗?

所以呀,無論於情於理,對那丫頭,我心中只有感激絕沒有半點責罰之意。

可面前這皇后,都已經問了,我若一點都不表示吧,倒也當真說不過去。

念及於此,趙吉便緩緩伸出了手,在自己的下巴上輕撫了幾下,故作沉吟之態。

又好似,在掩飾著心中無奈:

“皇后此言,甚為有理。”

“要不,就這樣辦吧。”

“將那柳美人罰俸半年,以做警告。”

“不知皇后這裡,意下如何?”

可趙佶的話音剛落,那柳檀馨便立馬接上了話茬。

但見其柳眉微蹙,神情錯愕間,言語之中盡含不可置信:

“官家對那有罪之人,僅僅只罰俸半年嗎?”

“這懲罰,是不是有點太輕了?”

趙吉對於這個時期的刑罰制度,還不是很清楚。

這會兒,看柳檀馨如此模樣,便順著接話道:

“卻不知皇后,對那劉美人,又想如何責罰呢?”

柳檀馨僅僅只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便張口直言,面色堅定一片:

“如此重罪,若要臣妾看來,至少也得將其杖刑五十,並趕出宮去。”

“若官家感覺不夠的話,即便將其直接杖斃,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