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七歲的那年,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那是一個夏天那個日本浪人喝得爛醉如泥,家中有沒有人?所以我就用一把鋒利的刀子將他刺殺至死。”

“之後我匆忙地逃了出去,便感覺到自己從此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存在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孫宇田再一次收留了我。”

“在和他的接觸當中,我才瞭解到了一種信仰。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堅定了自己將會成為一名中國***的信念。”

“而這個時候北野找到了我,讓我拜入到他師弟劍術大師石井三郎的門下。”

“我正好潛伏到了石井的門下,結識了長野秀田等人。”

“後來,石井帶著我去中國遊歷,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回到了自己的祖國……”

“當然在回國之前,老孫讓我在回國之後找到一個叫做老鄭的人說我可以和他接頭。”

“之後的事情就是我輾轉於日本和中國之間進行著秘密的潛伏工作。”

“並且代號為魚刺。”

“執行了很多次的任務。終於有一次機會是跟隨在這藤田一郎的身邊,來到這臨水城,才會有了今天的這種局面。”

林雲搖了搖頭,心頭苦笑不已,長嘆了一聲道:“生逢亂世,國將不國。到處都是這樣悲慘的故事,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呢?”

酒井卻看著林雲說道:“守著雲開見月明,終有一天我們是能夠看到那種情況的。”

“雖然現在這個國家千瘡百孔,但最起碼還有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人來替她縫縫補補,這就是我們最後的信念支撐了。”

林雲在看向這酒井的時候發現她的眼裡邊是有光的,心裡邊也是一陣地唏噓,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自己的假想勁敵,竟然會是自己人。

那個時候他有好幾次都想要將這酒井除掉,只可惜少了機會。現在想來,如果真的有了那樣的一個機會,誤殺了酒井,那他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吧。

只是林雲心裡邊有太多的疑惑要問,便說道:“有好幾次都是在顯象環生的狀態當中,你就當真沒有想過會被我們的人給暗殺掉嗎?”

酒井呵了一聲說道:“做我們這行的,或者說你在那國民黨的秘密訓練基地當中也應該經受過這樣的考驗和麵對過同樣的問題吧。”

“當然了,誰也沒有辦法保證不會被誤殺。”

“可是這就是地下工作者,這就是潛伏者所要付出的代價。”

“如果我們不去做,還會有別人去做的。”

“如果我們不犧牲,就會讓別人去犧牲。”

“如果我們都是委曲求全的想要活下來的話,那麼這個國家還有什麼未來?”

林雲嘆了口氣說道:“我似乎並沒有你那樣的堅定吧。”

“不!”酒井搖了搖頭說道:“在我看來,你比我們這些人要更加堅定,否則的話也不可能一直隱藏在那藤田一郎的身邊了。”

林雲看了一眼酒井說道:“那你有沒有某一刻想要出手殺掉我的意思想法?”

酒井笑了笑說道:“的確有過,只是後來在接觸的過程之中,我越來越發現你的怪異之處,從側面也印證了一些東西,所以我判斷你要麼就是國民黨方面的人,要麼就是我們內部的同志。”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推斷,所以在藤田一郎讓我保護你的過程當中,我竭盡全力地去做了這樣的事情。”

“後來藤田一郎設局想要抓到那根魚刺的時候,你炮製了一個將計就計的計策讓佐佐木被當成了魚刺的替代者。”

“就是從那個時候我知道咱們兩個人是有著共同目的。”

林雲搖了搖頭說道:“所以當日在那虎丘山之中,森田一郎向我攻擊的時候,你果斷地開槍將他擊斃掉了,對嗎?那時候我還是有一些疑問的,你就不怕藤田一郎懷疑你?”

酒井說道:“這是藤田一郎的意思,他讓我來誓死保護你的安全,恐怕對於他來說你比較重要的,只需要打著這個幌子去說明就可以了。”

“或者說藤田一郎是絕對不會懷疑我就是魚刺的,畢竟我和他是一同東瀛島國過來的。”

“他是一個自負的人,也擁有著極為縝密的心思,他自然是懷疑過我,但經過調查已經把我的這種可能性給剔除了。”

“因為他判斷得出,我和他從日本來到祖國之前,魚刺就已經展開了行動……”

林雲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說你是魚刺的接班者對嗎?”

酒井向林雲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的,之前的魚刺同志犧牲了。”

“而作為他的接替者,我只能夠秉承著他的遺願繼續前行,潛伏在藤田一郎的身邊。”

林雲就是一名特工,就是一名偽裝者,就是一名潛伏在日本人身邊的暗影。他太清楚一個潛伏者所要面臨的困境,那是他能夠感同身受的東西。

他是真的無法想象這個女人到底吃了多少苦,遇到過多少的危險?經歷過多少生死存亡的時刻,如今看到她的樣子,林雲心裡面還是一陣的唏噓和心疼。

搖了搖頭,林雲問道:“你有一箇中國人的名字嗎?”

林雲小心地丟擲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酒井向林雲點了點頭說道:“以前不知道,後來孫宇田和老鄭幫我調查出了一些事情的真相。我姓金,名叫金永蘭。”

“來自東北地區。”

“我的家庭在當地也算是一個比較小有名氣和財富的所在。”

“只可惜因為那個該死的浪人,而使得我的家族在幾乎一夜之間土崩瓦解,不過以後你還是叫我酒井吧。”

“也許在這臨水城中的潛伏沒有算是解鎖,僅僅是一個開始。”

林雲向酒井點了點頭,然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便問道:“當日是你向那清風閣的鄭天罡傳遞的訊息對嗎?”

“你所說的那個老鄭,難道就是他嗎?”

酒井搖頭道:“自然不是他,臨水城中,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黨組織將聯絡的暗號只說給了老墨,他才會告訴你的,但老墨也沒有見過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一個。”

“在這臨水城中或者在接下來的潛伏工作當中,我都需要保持一層神秘的面紗存在,絕對不能夠在其他的人面前暴露。”

“今天倘若不是因為藤田一郎掌握著一個極大的秘密,我也不在你的面前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和代號,我希望你能夠為我保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