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蓮大師嘆息一聲,說道:

“此事皆由貪而起,貧僧貪婪,想要學遍佛教武學,為此偷的武功經書。

成了佛教棄徒,而後又犯下嗔怒之罪。

為報復佛教,那羅摩遺體不過是佛教傳說。

為了讓勾起陛下突破天人的貪慾,這才如此之開口。

可惜我們得到的並不是什麼羅摩遺體,經過貧僧的查證。

那屍體是夜叉王軀體,故而身上魔性未消。”

大乾皇帝愣愣的看著苦蓮大師,他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苦蓮大師騙自已的。

現在好了,自已尋求天人的辦法。

內氣的修煉法門,自已的天賦不夠。

龍脈的修煉方法,趙家老祖一人獨佔。

而金丹的煉製,卻被那盧生給偷走了。

最後就算是這吸收羅摩遺體,也不過是面前苦蓮大師編出來的謊言。

那麼他追求的這一切,還算的上什麼。

而苦蓮大師的話語,很明顯就證實了這一切了。

就算是其中有些疑問,眾臣也不可能反駁,他們當然是明白了趙闕的意思。

哪怕是趙闕沒有任何的證人,空口白話,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更何況,現在的趙闕給足了他們的面子,將東西準備的妥妥的。

若是他們還有誰不知好歹的話,那麼恐怕就脫不了身了。

“原來如此,父皇,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由你而起。

若是你不貪心,又怎麼可能會被魔性入體。

又怎麼可能讓大皇子監國,又怎麼可能讓八皇子同鬼宗聯合呢?

又怎麼可能讓大乾陷入如此地步?”

趙闕此刻恍然大悟一般,長長嘆息,看向了下方,突然說道:

“誰是史官,哪怕是皇家之事,卻也要一五一十的記錄下來。

這才能警示後人,是與不是?”

翰林國史院的院長聽得此話,身形一怔,根本沒有想到居然點明到了自已。

連忙跪下,說道:“謹聽殿下聖言,我等必然不負殿下期望。

成書之後,殿下也可指導一二,還原其中真相。”

“如此甚好,甚好。”趙闕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面面相覷的諸位官員。

又一人似乎是明白了趙闕的意思,走上前來,不過並沒有拜向趙闕,而是跪向了大乾皇帝。

此人動作,可謂是嚇到了眾人。

在他身邊站著的官員,卻也朝著其他方向躲了躲。

怕等下火燒到了他們身上。

而大乾皇帝見此,也有些欣慰,他們大乾,還是有忠臣的嘛。

而說話的那人,卻是王方,趙闕當然還記得這人。

當初在江南,和這人也算是有一面之緣,而後又有書信通往。

倒也有些才能,如今上了殿,也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麼。

卻見那王方朝著大乾皇帝開口說道:

“陛下,臣等斗膽進言。

據史言,夏桀無道,商湯伐之;商紂暴虐,武王興兵。

今陛下與妖魔勾結,失德於天下,權柄盡喪。

古人云:‘天子失德,諸侯討之。’

陛下當思唐堯禪位於虞舜,只為天下蒼生福祉。

今陛下之過,已致江山危如累卵,百姓苦不堪言。

陛下何不效古之賢君,退位讓賢,以免生靈塗炭。

臣等一片赤誠,皆為大乾之未來,望陛下深思。”

原本覺得王方跪拜大乾皇帝的舉動,會惹怒趙闕。

可沒有想到,這王方居然能夠說出如此話語。

雖然看似尊敬,但實際上讓皇帝陛下退位,可就是大不敬的大不敬。

而大乾皇帝原本有些喜悅心情,頓時也跌落了谷底。

面色變化,可謂是扭曲到了極點。

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趙高氣勢狠狠地壓制著自已,根本說不出來。

這下他終於明白,什麼是傀儡皇帝了。

這才是真正的傀儡,哪怕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這所謂的早朝,根本也不是什麼早朝,就是他的失德大會。

王方此等話語過後,諸位朝臣卻也明白了塵埃落定。

也跪下了朝著大乾皇帝請求大乾皇帝退位。

不過倒也有比較聰慧的,他另闢蹊徑,朝著趙闕說道:“陛下失德,與妖魔勾結,致使大乾陷入危局。

國不可一日無君,六殿下宅心仁厚,神勇非凡,剿滅八皇子及妖魔惡徒,挽大乾於水火。

臣等恭請六殿下承繼大統,以安社稷,以撫萬民。”

聽得了此話,其他大臣也立馬反應了過來。

讓陛下退位,根本就沒有意義,只要有一個人點了出來就行了。

王方那小子已經說了,他們再說也不過是廢話。

而讓六殿下繼位,才是真正的從龍之功,越多的人說,自然未來的皇帝陛下就越高興。

又有一人說道:“殿下,古有堯禪舜、舜禪禹皆為天下蒼生擇賢主。

今大乾萬民翹首以盼,唯盼殿下登大寶,保我江山永固。”

趙闕聽言,面色凝重,上前一步,皺了皺眉,拱手道:“諸位大人謬讚了,本殿下何德何能,豈敢覬覦皇位。

陛下雖有過,然本殿下斷不敢有悖君臣之禮。”

此話一出,朝堂鴉雀無聲,而後大臣又明白了什麼,再次懇求趙闕繼位。

趙闕再次推辭道:“本殿下實無此心,且才疏學淺,恐難當大任。

陛下就算是退位,也輪不到本殿下,還望諸位大人另擇賢能。

本殿下是萬萬不敢,此事斷不可行。”

這話也就是七皇子並不在朝堂之上,若是在朝堂之上。

聽得了這話,還不嚇死以明其志。

大臣們不肯罷休,再次齊聲道:“六殿下,非您莫屬,大乾之未來全繫於您身。

若是殿下不願,那就是棄天下蒼生不顧啊。

殿下仁德廣佈,若不繼位,大乾恐陷入更大的混亂,百姓將遭受更多苦難啊。

一切為了大乾,為了百姓。”

說罷,朝堂眾臣皆跪地拜服,淚流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