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漫步在一處秘境之中。

只是他將所有力量全部收攏,生怕一不小心將這方世界給毀了。

這裡是天玄大陸,六大秘境之一的幽冥秘境,也是他第一次闖蕩的秘境。

當年也是在這裡他遇到了血羅剎。

他來此目的是尋找血羅剎,自從他繼承了越來越多的三千大道,血羅剎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即便她不說蘇墨心裡也清楚,血羅剎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他手中的劍,當他的實力遠超手中劍的時候,這柄劍就對自己產生了質疑,最終選擇默默的離開。

她找不到了存在的意義,寧願長眠於此。

而這次蘇墨想賦予她新的意義。

這裡早已成為了死亡禁區,凡是來這裡探秘的天驕們,無一例外全部身死,從此再也沒有任何生靈敢踏足此地。

蘇墨踩過地面的枯枝,輕輕一碰面前的大樹化為了齏粉,他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整片森林最中央的位置。

黑色的棺材露出地面,上面銘刻著神秘邪惡的符文,在石棺上若隱若現。

不知何時這裡白霧瀰漫,頃刻間化為淅淅瀝瀝的小雨。

蘇墨走到了石棺前,石棺的蓋子像以前一樣露出了一角,冰冷的雨滴飛濺到石棺之中,打溼了血羅剎的臉頰。

看著石棺中沉睡的血羅剎,蘇墨不由得一陣心疼。

一路走來是她陪伴著自己,和他一起並肩戰鬥,遭遇最強的敵人,始終是他手中最強的利刃。

“刀鋒所至,心之所向!”

蘇墨喃喃自語道,試圖喚醒沉睡的血羅剎。

然而血羅剎卻睡的很安靜,安靜的一如當年沉睡的她。

蘇墨有些猶豫了,不知該不該打擾她。

罷了!

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的,或許沉睡在此是她最好的歸宿吧。

想到這裡蘇墨伸手將石棺上的蓋子將其徹底蓋上,帶著一絲眷戀蘇墨最後看了一眼血羅剎。

然而就是這一眼,蘇墨卻看到了血羅剎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吧?

想必是雨滴飛濺到眼角的,或者是自己眼花了,畢竟血羅剎是沒有感情的,也沒有共情能力,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哭泣呢。

蘇墨將石棺慢慢的合上了,可就在合上的瞬間,他感覺好像丟了某樣最重要的東西。

這種感覺令他感到一陣心痛,就像當初失去九兒時候一樣。

心痛!

多麼好笑的一個詞彙,他身為比三千神魔還要強大的存在,竟然會產生這種離譜的情緒。

蘇墨起身離開,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影卻再次出現在石棺前。

這一次他不顧一切的隨手將石棺上的蓋子掀飛,血羅剎的身影完全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身上除了鎧甲外,雙手緊握著一柄鐮刀。

鐮刀是蘇墨送給她的,也是她最為在乎的東西。

此時的她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沒了往日的冰冷,也沒了的往日的冷峻和機警,只是臉上卻帶著一抹淡淡的傷感。

蘇墨不由得再次感到心痛,他看著這張俏臉,鬼使神差的親了上去。

“對不起羅剎,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

嘴唇似乎並沒有那麼冰冷。

她平日裡泰山崩塌也不眨眼,此時眼睛卻瞳孔放大,充滿了極度的震驚。

由於過於緊張,雙手緊握鐮刀的手都發白了。

此時血羅剎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是她的主人,無論是氣息、樣貌全都對得上號,甚至方才主人喃喃自語的話還在她耳邊迴盪。

聽到那句話後她心有觸動,當棺蓋合上的那一刻,她以為要徹底被主人遺棄了。

“你醒了!”

蘇墨大喜過望,言語中充滿了莫名的驚喜。

“主人,你.....”

蘇墨鄭重的說道:“我來此想賦予你新的使命。”

“請主人吩咐!”

血羅剎眼睛一亮,眼睛竟然不爭氣的流出了眼淚。

她驚慌失措的趕緊想要擦拭,結果主人的手指卻碰觸到了她的臉頰,替她擦掉了眼淚。

這一刻,血羅剎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一,別做我的婢女了,做我的女人吧。”

“=。=!”

血羅剎又一次震驚了,她以為這輩子能成為主人手中的利刃就足夠了,沒想到卻是超乎想象的事情,但內心她卻是喜悅的。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羞澀的點了點頭。

“第二,去教導我的孩兒們,傳授給他們戰鬥技巧,這個能做到吧?”

“好的,主人!”

“你叫我什麼?”

“.....”

血羅剎再次沉默了,一時間無法適應身份的改變。

下一秒蘇墨躍入了石棺中,石棺的蓋子再度飛來,精準的蓋在了石棺之上,一時間死寂之地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

賦予血羅剎新的使命後,蘇墨來到了仙界的崑崙仙宮。

此時的崑崙仙宮早已不是當年景象。

只見整座崑崙山脈都種植上了蟠桃樹,此時正是桃花開的季節,漫山遍野白的,紅的桃花,帶著沁人心脾的香味,看著眼前瑰麗的景色,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蘇墨漫步其間,朝著種植桃樹的主人走去。

每年桃花開的時候,我會想起一個人......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江寒雪。

只因為蘇墨喜歡看桃花,喜歡吃蟠桃,她就領著琅嬛福地的眾仙,耗費萬年光陰,將整座崑崙山脈都種上了桃花。

李嬸看著眺望遠方的江寒雪,忍不住問道:“聖女,桃花都開了,你究竟在這裡等什麼?”

江寒雪苦笑道:“我誰也不等,誰也不會來。”

李嬸看到了蘇墨的身影,而蘇墨則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見狀笑吟吟的反駁道:“那可未必,有志者事竟成,老婆子我先走了,”

江寒雪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眺望著遠方。

山脈裡的每一株桃樹,都是她的孩子,哪怕他不來有孩子陪著也挺好的,只是除了枝頭晃動的沙沙聲外,聽不到孩子們說話。

這時蘇墨從後面猛然伸手捂住了江寒雪的眼睛,然後悄悄的問到:“猜猜我是誰?”

“登徒子,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