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傀儡說話了!”

成飛燕彷彿見到了什麼極為奇怪的東西,指著傀儡大喊。

她現在倒不怕了,反而躍躍欲試,想跑上去仔細看看這個傀儡,多虧了林恆一直拉著她,才沒讓她得逞。

與她相比,裴遠正常許多,他拱手道:“敢問閣下是?”

傀儡聲音低沉:“我乃黃沙之國最後的皇室,黃沙之國最後一代皇帝的最小的後人……”

“什麼!?可那位不是早就……”

裴遠大吃一驚。

傀儡話語不停:“……製作的傀儡。”

“……”

場間寂靜無比。

“那你說什麼後人啊!嚇我一跳,還以為你是我祖宗呢!”

成飛燕翻了個白眼,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嫌棄。

傀儡聲音單調,但還是能感受到它的無辜:“那句話是創造我的主人留下的,只要感受到他的後人帶著信物來此,我就會被啟用,那句話會是我說的第一句話。”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能不能讓開,我要把寶貝收起來。”

成飛燕說著就要繞過傀儡,奔向她心心念唸的寶貝。

不出所料,她被傀儡攔住了。

“請稍等。”

“幹嘛!”成飛燕舉起青銅長劍,怒視傀儡,“我可是你主人的後人,你看,信物!”

傀儡道:“我當然清楚,不過請你再等等,我這裡,有一道你先祖留給你的話語。你要聽完,才能接收這些遺產。”

“好麻煩啊……”成飛燕嘴裡說著,身體卻很誠實的停下來,“快說快說,我趕時間。”

她沒忘記,有疑似金丹的人,正在攻打寶藏。

當然,她不知道,朱兆先已經進入了寶藏,只是沒有找到他們的位置而已。

傀儡一顫,嘴巴開合,發出聲音:“我的後人啊,你終於來了!這裡所有的寶藏,都是你的,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不要對沙王不敬!

“祂是我們的父,我們的母,我們的救濟者,我們的庇護者,我們的血肉,我們的神!

“我的後人啊!在沙王面前,宣誓吧!你要永遠拜祭沙王,你如此,你的後人也要如此!唯有宣誓之後,你才能真正作為我的後人,取到這些寶藏!”

傀儡說完後,閉上了嘴。

林恆看向沉默的成飛燕,如果他沒猜錯,那麼……

只見成飛燕嗖的一下,以不符合境界的速度跪在沙王塑像前,快速的重複道:“我成飛燕宣誓,將永遠……”

果然如此!

林恆扶額,他就知道,在寶物面前,這人是一點兒矜持都沒有啊!

很快,成飛燕宣誓完畢,眼冒金光的朝寶藏撲去。

啪!

她被傀儡緊緊抱住。

“你又幹什麼?我都宣誓了啊!”

成飛燕用力嘗試掙脫傀儡,朝寶藏伸出手,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她卻連摸都摸不著。

傀儡單調的聲音傳來:“宣誓要有祭司的見證。”

“什麼祭司,聽都沒聽過!”

成飛燕面目猙獰,她好想要寶藏,哪怕摸一下也行!

“我被主人制造出來,就是為了替代祭司的。”

成飛燕頓時停止了掙扎,見狀,傀儡也鬆開了她,她拍著傀儡的腦袋,催促道:“啊?那你不早說,快點快點,再來一遍。”

傀儡一動不動。

成飛燕心裡浮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你怎麼不動?”

傀儡低頭,掀開了腹部上的一塊軀體,露出了裡面灰暗的核心:“距離我被製造出來過的太久了,因此,我已經失去了暫代祭司的權力。”

“???”

成飛燕睜大眼睛,舉劍便砍:“我砍了你!!!”

嘣!

傀儡腦門上連連冒出火星,它不慌不忙:“但這裡還有能替代祭司的人。”

青銅長劍停在半空。

成飛燕朝身後看去。

裴遠正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

踏踏踏。

腳步聲傳來,朱兆先轉過身,見到來人,眼睛眯成一道細線:“原始魔門?”

“原始魔門三護法,鄭無法,見過城主。”

來人一身紅衣,年齡大概在三十上下,是個俊朗異常的男人。

“無法?好大的口氣。”

朱兆先緩緩道。

“不過是個名號而已,城主莫要見怪。”

鄭無法輕笑道。

“我的人呢?”

朱兆先面色不變。

“哎呀,外面那些人是城主您的手下啊?”鄭無法故作驚訝,“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他們都不太講禮貌,讓他們全都‘睡’了呢……”

轟!

渾厚的氣勢自朱兆先身上迸發而出,壓迫在鄭無法身上。

後者面色一陣潮紅,頂著壓力強笑道:“朱城主莫急,我只是讓他們睡著了,他們還活的好好的呢。”

“哼!”

一聲冷哼傳來,鄭無法猛的向後退了幾步,噴出一口鮮血。

他嘿嘿一笑,盯著朱兆先:“朱城主不愧是能掌握鴻銘城這般巨城之人,在下佩服。”

他直起身,先前噴出的那口血詭異的在地上流動,被他再度吸回口中。

一抹紅潤在鄭無法臉上閃過。

他享受般的吸了口氣,狀若無意:“好在我之前從外面那群人身上取了些血,不然……哎呀,我忘了,那是城主你的部下!”

他突然捂住嘴,面上顯露出不加掩飾的惡意:“城主,您剛才那一下,打的我可真疼,可我吐出來的,是您手下的血呀!這豈不是說……”

他笑了起來:“您親手打傷了您的手下呀!哎呀,虧我還覺得,您手下那麼忠誠呢,您說,他們要是知道……”

“血池……”

朱兆先微微皺眉,原始魔門三大傳承之血池,這種人,最難殺。

他沒管鄭無法口中滔滔不絕的廢話,直接問道:“你來此作甚?莫要敷衍,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

他緊緊盯住鄭無法,眼中的殺意毫不掩蓋。

難殺,不代表不能殺。

“哎呀,城主,別生氣嘛!”鄭無法調笑一句,隨後臉色一正,“朱城主,我是來幫你的。”

……

“不錯,能擔當祭司的人,就在現場,就是他!”

傀儡伸手指向那人。

“……”

林恆看著那根手指,眨了眨眼,面露迷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