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到沙漠
我有個不如意的如意袋 浮生不忙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這是一片“黃海”,偶有一陣微風裹挾著沙塵帶著灼熱,乘著望不盡的沙丘氤氳出的熱氣緩緩掠過,彷彿在這嚴酷的沙漠中,連風都走得艱難。
連綿沙丘的一處斜坡上,灼熱的風掀開幾層細沙,露出了半張帶著稚嫩的臉。
一隻沙蜥正仰著頭站在臉上四處張望著,許是累了,便扒拉著四條短腿,向前爬了幾步,撥動著砂礫落入鼻孔。
“阿嚏”。
埋在沙礫中的嫩臉,竟打了個噴嚏。
“嘶~咳咳咳”
他吸了一口涼氣,又被砂礫刺激得不斷咳嗽。
抬起被埋在沙子中的手臂,坐了起來,揉了揉鼻子,眼睛都沒睜開,像是沒睡醒。
他穿著發黃的粗布衣服,背上斜跨著個手臂長的包裹,一隻手還緊緊攥著包裹一角,一張黝黑且普通的臉龐約莫十七八歲。
他似乎是想翻個身,
“啊!”卻痛呼了起來。
“嘶。”他捂著肋下,痛得齜牙咧嘴,身體弓成一隻大蝦。
睜開眼,眼前一陣眩暈,還沒緩過勁來,沙子的灼熱又燙得他蹦了起來。
灼熱的沙地終於讓他清醒過來了,陌生的環境頓時映入眼簾。
瞪大著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刺目的陽光晃得他眯了眯眼,抬手要遮擋一下陽光。
“握艹”肋下的劇痛讓他怒罵出聲。
他小心地蹲下來,低頭一看,
“這衣服怎麼回事?”
陌生的粗布麻衣,讓他愣住了。
腹部傳來一陣刺痛,顧不上思考衣服的事了,撩開衣服,一道巴掌長的裂口上塗著不知名的黃色粉末,厚厚地一層。從左腹部延伸到側腰。
“我的腰子讓人噶了?”他又一次驚了。
傷口猙獰,伴隨著疼痛。但沙漠的陽光才不會管他受傷與否。
“不行,腰子少一個起碼還有一個,再呆這估計要曬成人幹,這沙子燙屁股。”
抬眼望著看不到邊的沙漠,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裝扮,用小了一號的手,摸了摸粗糙的臉,確認了一件事。
“嗯,穿越了,不用上班了。”
他叫賀禾,已經三十歲了,無父無母,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在社會上多數都比較孤僻。
不應該說是孤僻,應該說是自卑而孤單。
小的時候倒是沒什麼感覺,直到懂事後才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太多的不一樣了。
一樣的人才會一起玩,不是嗎?
他沒有朋友。
他想要朋友,但是交朋友要笑啊,笑很累。
笑了十幾年,對同事笑,對老闆笑,對客戶笑,對喜歡的女生笑...然後被笑。
三十年人生的第一次醉酒後,穿越了。
賀禾顫巍巍站起身來,看著沾滿塵土的雙手,笑了。
“我不要對人笑了,我想笑才笑,我呵呵。”
既然再活一次,還不敢肆意人生?
他踉踉蹌蹌走了兩步,腿一軟,又跌坐在地上。掙扎了一番,愣是沒爬起來,反倒是把自己弄得頭暈目眩的。
身體的虛脫感和腹中的飢餓不斷侵襲。
“剛穿越,腰子就讓人噶了,這都沒活過半小時就又要餓死了,我未免慘了點?”
賀禾惆悵,
就這樣死在另一個世界也好,反正也無牽無掛。還沒好好看看這個穿越後的世界呢,怎麼就這麼悲催?
他如此想著,一個一個半人高的,似是裝滿東西的包袱躍然眼中。
將包袱拖到身邊,它灰撲撲的很不起眼,摸著像布又像皮,手感倒是不錯,袋口不大,綁著一圈繩子束口。
他扯了扯袋口的繩子,這袋子就碗口大,竟怎麼也開不了更大的口。
我太虛弱了。
伸手往袋子裡尋摸,摸到個四四方方的物件,手感像是木頭,提起來還挺沉,大小估摸著比驚堂木大些許,想拿出來瞧一眼,手抓著竟恰巧卡在袋口,怎麼都抽出不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水和食物,這玩意兒回頭再看。”
剛放下“驚堂木”,賀禾就摸到一個瓶子,這瓶子大概有啤酒瓶大小,這次絕對能拿出來。
賀禾大喜:“天無絕人之路啊,沙漠裡帶個瓶,是水瓶無疑了。”迫不及待往外一抽。
果不其然是個象牙色陶瓷淨瓶,拿在手上輕飄飄的,拿在手裡像個空瓶,輕輕搖了搖,不聲不響。
他微微傾斜瓶口,卻潺潺地從細長的瓶口中流出清涼液體來。
他不敢浪費,猛灌兩大口。
這水入口微甜,涼絲絲的,彷彿在這炎熱的大沙漠裡嚼一塊冰。
僅是兩口水入腹,他竟感覺自己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喝完水後他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連這嚴酷的沙漠似乎都能忍受了。
“這是什麼水,這功效說是神仙水也不為過吧。可得省著點喝,這沙漠也不知道多大,這瓶子也裝不了太多神仙水,估計幾口就沒了。”
賀禾精神振奮,看著包袱的眼神熱切了起來。
“這包袱這麼大,能裝不少東西,看看還有點什麼。”
說著又伸手掏摸起來,不成想居然什麼也沒摸到。
“這布袋鼓鼓囊囊,不應該就這點東西啊,連剛才的木頭也沒摸著。”
賀禾納悶,“難不成這袋子還是個什麼寶貝不成。”
口袋裡什麼都摸不到,之前摸到的驚堂木也摸不著了,外面看卻像裝滿東西一樣,提著感覺空無一物,不用想也知道這玩意兒不普通。
沒琢磨明白包袱,卻也不能老待在這地方。
賀禾抬眼打量了下方向,感受了下風向。
嗯,不出所料,一無所得。
選了“正東”方向,太陽昇起的方向就是東方,嗯,有道理。
背起包袱,捂著小腹,動作小心地慢慢往前,走了十來步。
腹部的傷口居然一點痛感都沒有,心中納悶,掀開衣服一看,傷口上的藥粉一點點脫落,猙獰的傷口正肉眼可見的癒合。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正在長肉,一陣麻癢。
稍傾,那十來厘米的猙獰傷口只剩下細膩白嫩的新生面板,和身上的其他黑黃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黃裡透白。
賀禾摸著新面板,左看右看,心中甚是滿意。喝完水連傷都好了,這水真是不得了。拿起系在褲腰帶上的瓷瓶,又喜滋滋地打量了一番,珍而重之地放在懷裡。覺得自己又行了。
“大步向前走,永遠不回頭...”哼著歌,一個三十歲的老青年朝著正東,步履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