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比五的比分,宗門眾人好像不怎麼關心,反而對賀禾改良火球術更上心。

直到裁判催促,賀禾才被席浩生等弟子簇擁著上臺。

“一會注意保護賀師兄,梁師弟和周師弟保護賀師兄,賀師兄只管施法即可。”

林坤看明白形勢,混戰只要賀禾站得住,就還有希望。

混戰和單挑不同,還是要講究配合。

雖然四場全勝,但賀禾這個道種卻給了雲山宗弟子巨大的壓力。

“開始。”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

雲山宗五人齊齊出手,五件法器直奔賀禾,他們這是要先除掉御陽宗最具威脅的人。

五人目標都是賀禾,正好給了林坤和席浩生機會,兩人默契集火對面最強的對手。

而賀禾同門見五件法器呼嘯而來,二人立即掐訣給賀禾上盾,法器飛出架住對面兩件法器。

賀禾也沒閒著,舉起手槍,給對面每人一顆子彈。

瞬間場上冰劍水刃,火球炎彈,刀槍劍戟,各色法術閃耀,各種兵刃齊飛。

剛開打,就各有損傷。

先是林坤和席浩生集火,對手作為帶隊師兄反應也很迅速,祭出一面銅盾擋下兩人火力,賀禾的一顆火球緊隨其後,卻被另一名弟子用冰劍抵消。

這名弟子幫他師兄擋住一顆火球,卻無暇顧及飛向自己的火球,宗門制式法衣根本擋不住火球的威力,被炸飛出去。

而御陽宗這邊梁師弟為保護賀禾,大腿也被一把刀型法器切開個大口子,所幸只是皮肉傷,稍一運功,血便止了。

見對方減員,賀禾趁你病要你命。一隻手,火球不絕,又抬起了另一隻手。

對面大師兄見賀禾又抬一隻手,指向自己,頓時面色大變。

“什麼?這是要幹什麼!”

臺下同門,看臺上的觀眾驚呼一片。

“不會吧。”

“他這姿勢是要幹嗎?”

“這也行?引神境有這麼強嗎?”

“彼其娘之,這還怎麼打?”

賀禾一隻手五個火球就已經讓對面壓力山大了,再來一隻手那還了得。

動作要快,姿勢要帥。

賀禾左右開弓,頓時場上火球紛飛,五個火球一輪,源源不斷,爆炸聲不絕於耳。

林坤瞠目結舌,這還要我幹嘛?你一個人全乾完了。

僅兩輪,二十餘個火球狂轟亂炸,對面每個弟子都吃了三五個火球。

先前倒地的雲山宗弟子,看著橫七豎八躺在身邊的同門,冷汗漣漣,左邊趴著的大師兄還不時抽抽兩下。還好我倒得早。

賀禾吹了吹手指,像是槍口冒煙了似的,帥氣將槍插回腰間,像個沒長大的幼稚鬼。

前後十餘息,這場混戰便結束了。

“太殘暴了!”

“這下手太狠了。”

“太慘了!”

硝煙散去,場上可謂慘烈。

一地不知生死的雲山宗弟子,下面雲山宗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他早看出賀禾留手了,倒也沒有為難賀禾。而其他雲山宗弟子盡皆怒目而視。

待裁判宣佈御陽宗獲勝,雲山宗才發現五名弟子傷而不死,一時間都面色複雜。

下場後,御陽宗人人面帶喜色,這次交流會,御陽宗要揚眉吐氣了。

不多時,另外兩個場地比鬥也結束了,烈陽宗主力盡出,以大比分取勝。赤炎宗主場作戰,涉險過關。

兩宗雖勝,但兩宗弟子卻都面有憂色,那賀禾混戰那麼大動靜,他們豈能不知道。

半個時辰休息時間,又進行抽籤,赤炎宗竟決賽輪空,簡直離譜。

看臺上外宗弟子竊竊私語,赤炎宗弟子也面露尷尬。以赤炎宗實力必然不是其他兩宗的對手,又是主場,偏偏還輪空了,難免讓人多想,還有不少人詬病賽制。

在議論聲中,御陽宗和烈陽宗的比鬥開始了。

“御陽宗和烈陽宗本就是世仇,這回還不得人腦子打出狗腦子。”

“可不是麼,那御陽宗出了個道種,這回烈陽宗有難了。”

“那可不一定,寧雲和可不簡單。”

“聽說道種剛引神不久,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比鬥一開始,觀眾就把注意力轉移到比斗的兩宗上。

兩宗更像是搏殺,不像是比試。

尹稚剛上場,就遭重創,被一件塔型法寶撞得骨斷筋折,對面還欲補刀,幸而裁判及時干預,不然後果難料。

尹稚傷勢頗重,要調養許久才能恢復,御陽宗眾弟子恨得咬牙切齒。

待得欒仙兒上場,比之前兩場,她的神色冷冽了許多,眼神中透著殺氣。

她雖然不太喜歡爭鬥,但對於宗門立場卻堅定無比,宗門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手一抬,劍嘯傳遍全場,卻找不到劍影,一出手就是殺招,這是她溫養已久的法寶遁空劍,無影無形。

對手剛來得及祭出一個盾形法寶,遁空劍就到了,刺在盾上,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一時之間兩件法寶僵持不下。

對手左手一抬,一柄小劍剛欲飛出反擊,欒仙兒一聲怒叱“出”!

一條手臂拋飛,鮮血像扎破的氣球,噴射而出,伴隨著一聲慘叫。

那小盾因其主人斷臂分神失了神念維持,威能大減,被遁空劍瞬間扎破。

遁空劍頂著小盾,一路刺向烈陽宗弟子,刺向對方胸口。

臺上觀眾驚呼不斷,尖叫連連。

裁判及時出手,才讓對手地躲過一劫。

“算他走運。”

林坤憤憤不平。

接連兩場都血腥無比,裁判都緊繃著神經。

連南宮楚文都不再一副淡然模樣,一臉嚴肅。

上場後更是狠辣無比,招招致命,對面也是不甘示弱,還以顏色。

賀禾看的是心驚肉跳,前面幾輪比試各宗都有所保留,算是切磋。他一個現代的穿越者如何見過這種搏殺。

見面打成這樣,倘若不是因為靈地各宗都虎視眈眈,兩宗早就開戰了。

南宮楚文拼到法力耗盡,都沒有拿下對方,雙方各自負傷,以平局收場。

正當賀禾為沒有出人命而慶幸的時候,梁師弟對上了寧雲和。

寧雲和冷笑地看著賀禾,指了指梁師弟,“死。”

賀禾眯了眯眼,沒有作聲。

誰知上臺才兩個回合梁師弟就因受傷未愈,反應不及被一劍穿胸,當場飲恨。

眾弟子紛紛祭出法器,就要出手。

劉長老伸手攔住眾人,面色嚴肅。

賀禾臉色蒼白,看著橫躺在臺上的梁師弟,險些站立不住。

梁師弟因為保護他才受的傷,且他與寧雲和有過矛盾,現在梁師弟因傷不敵身亡。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自己害死了梁師弟。

劉長老走到賀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烈陽宗與我宗早有仇怨,寧雲和此子心狠手辣,就算梁師侄沒有受傷,恐怕也難逃毒手。你記住,碰上烈陽宗,不要婦人之仁。待會上場不要留手。”

賀禾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再睜開已是滿面寒霜。

“最後一場單人比試,由於烈陽宗棄權,御陽宗獲勝。”裁判的聲音響起。

烈陽宗自知最後一場面對賀禾沒有勝算,索性棄權,以免遭到報復。而混戰不同,御陽宗無人可上只能四打五,人數上佔優勢,可以說穩操勝券。

“卑鄙。”林坤怒罵。

賀禾面色又冷三分,欒仙兒擔憂地看著他。

“一會混戰我自己一個人上。”

眾人聞言有些驚愕。

“你不要意氣用事。”劉長老出言。

幾位同門也紛紛點頭附和。

“你們相信我,我有把握,我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劉長老見賀禾眼神堅定,便也不再多說。

“不要勉強自己。”欒仙兒小聲勸解。

“師姐相信我。”

欒仙兒點點頭也不再出聲。

賀禾面無表情地走上比鬥臺,眼神殺意凜然。

“御陽宗其他人呢,快上臺。”裁判催促。

“御陽宗就我一個。”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御陽宗瘋了嗎?”

“賀禾也太自以為是了。雖說他那法術很強,但怎麼也不可能一打五啊。”

“這不是上去送死嗎?烈陽宗可不會心慈手軟的啊。”

裁判詫異地望向劉長老,劉長老點點頭。

“既如此,那就開始吧。”

“你以為你是誰,還想一打五。”

寧雲和怒喝。

“你們這幫土雞瓦狗還不用師兄弟們髒了手,費什麼話,你怕了?”

寧雲和大怒,祭出飛劍便怒斬而去。其他烈陽宗弟子也紛紛出手。

賀禾不閃不避,能用飛劍檔就用飛劍擋,不能用飛劍擋的直接用火球術破招。

火球術又快又急,數量眾多。不單擋住了對面的法寶,法術,還有空閒反擊。一時之間竟像是賀禾一個人壓著五個人在打。

烈陽宗手忙腳亂,寧和雲知道這樣下去遲早出事,必須破局。

他朝同門使了個眼色,這個同門便是坊市中暴打蕭葉的華服青年。

華服青年會意,手一揮,同剩下的三人將賀禾團團圍住,火力全開,不再顧忌法力的損耗,各種法術不要錢般砸向賀禾,同時欺身上前,似要貼身近戰。

寧和雲則掏出一件茶壺似的法寶,壺嘴冒出滾滾白色煙氣,幾息之間就將比鬥場數十丈方圓遮的嚴嚴實實。

煙霧瀰漫,神念大受阻礙,瞬間就丟失了目標,火球術也停了下來。

賀禾冷笑,以為阻礙了我的神念就打不中你們了?

指訣一掐,陣法波動又起。烈陽宗四人一驚,在迷神霧中難道也能看見我們?

在原地待了數息,見沒有動靜,放下心來,猛地撲向賀禾所在。

突然,陣法波動猛然強烈了數倍,劇烈的波動甚至帶動霧氣形成波紋向外擴散,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炙熱。整個比鬥場的空氣都開始扭曲。

“轟隆”

紅色焰光刺目,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全場,地面震動,衝擊波帶著碎石隨之而來,衝得觀眾東倒西歪,被砸到的觀眾鬼哭狼嚎,場中煙塵升騰起十餘丈高。

爆炸聲傳遍整個赤炎宗,滾滾而起的煙塵,數十里都能看見。

十餘里外的坊市都聽見了。

“怎麼回事,你聽見了嗎?”

“你看山上!”

“莫不是有人在攻打赤炎宗?”

坊市眾人議論紛紛。

而山上的赤炎宗弟子們火急火燎的往比鬥場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