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衫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也不知道案情這麼緊張,還哪有時間看什麼熱鬧。
可心細如髮的毛杉,透過與曹爽連日來的接觸,他心裡對曹爽的行事風格,已經有了自己的認知和判斷。
他相信曹爽從來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曹爽根本不管毛杉的內心戲有多豐富,低著頭邊整理辦公桌邊說道:“你去把紀檢監察部的柴偉也叫來,對了,把苟肆也叫來。”
不一會兒三個人來到曹爽辦公桌近前,四個腦袋頂在了一起。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直到柴偉站直了身子,聲音突然提高說道:“師父,攝像交給我吧,這活我專業!我剛買的佳能數碼,還沒開苞呢。”
悶騷的柴偉,開始明騷起來。
啟用個攝像機,都要騷一下。
曹爽點了點頭說道:
“都記住了吧?記住了,你們兩個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排練去。明天別給我掉鏈子啊!誰掉鏈子,影響效果,別說我翻臉。”
說完,曹爽示意毛杉和苟肆先出去,把柴偉單獨留下。
曹爽盯著柴偉,看得他直發毛。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我不問,你就不說!以後事情更多了,你這樣會耽誤事兒的,知道不?!”
柴偉立即點頭:
“師父,我的鍋!我的鍋!查明白了,我們紀檢監察部還兼著咱們局審計的職能,就是專業幹這個的。”
“說重點!”曹爽冷淡說道。
“鄭大飛每天早早下班,是因為他丈母孃生病了,從老家送到市人民醫院看病呢,他老婆天天都要去醫院照看,他兒子上小學,只能老鄭每天去接娃。他剛開車離開,這個點兒應該是娃中午放學,他接回家吃午飯去了,應該能追上……師父,你是不是懷疑老鄭這傢伙,就是咱們警局的內鬼?其實那慫風評一直不好,我看他也不想什麼好鳥!”
“恰恰相反,他絕對不是內鬼。而且,這個案子,很快他就要派上大用場了,但我得再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能夠為我所用。”
說著,二人快速來到院子裡,坐上柴偉那輛新買本田思域,橘紅色的車體,簡直騷氣熏天。
“學校中午不管學生午飯麼?”曹爽問道。
“管飯,老鄭家負擔重啊,兩口子就老鄭一個掙工資,養活四個老人,一個孩子。四個老人三個身體不好,日子過的很緊巴。我估計是嫌學校伙食不好,還貴,所以才費事借孩子回家吃飯。”
中午接娃的,還挺多。
學校門口停滿了各樣的車。
柴偉按照曹爽的吩咐,遠遠就停好車,二人慢慢向學校門口走去。
此刻學校的放學鈴已經響起,孩子們如同剛出欄的小羊羔從校門瘋狂跳躍著跑了出來。鄭大飛停好車,站在校門口踮著腳張望,尋找自己的兒子。
不一會兒,就見鄭大飛焦急起來。原來他兒子已經出來了,卻咧著嘴大哭著奔向他爸爸。
長得很可愛的小男孩,可能被高年級同學欺負了,鄭大飛蹲在地上安慰兒子,詢問具體情況。
小男孩一邊哭,一邊指著不遠處。
有一個胖乎乎的高個子男孩,正準備隨著另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開門上車。
鄭大飛站了起來,拉著兒子的手,快步走了過去,他想和那個男孩的家長溝通一下。
這本來是個很平常的事情,小孩子打打鬧鬧,一會兒惱一會兒好的,大人們溝通一下再和解,也就沒事兒了。
可誰也沒想到,鄭大飛剛上前,還沒說兩句話,那個又高又壯的家長,突然拉開車門,拿出一把軍工鏟,凶神惡煞般,就要掄鄭大飛。
鄭大飛那可是市局最有戰鬥力的,啥大場面沒見過,根本不懼。
可這時,那個高個子男孩,見他爹要出手,也飛起一腳,踹向鄭大飛兒子。他兒子比較瘦小,這一腳要踹到臉上,估計得掉幾顆牙。鄭大飛一個箭步,就要替兒子擋這一腳,這時,高大壯碩的家長掄起軍工鏟,狠狠拍在鄭大飛後背。
好在是拍,要是砍的話,鄭大飛那就是“猴子不叫猴子,基本就狒狒(廢廢)了!”
這一切,都被曹爽和柴偉看在眼裡。
於是二人迅速向事發現場跑過去。
就聽見那個拿著軍工鏟的高大家長大聲罵道:
“不就是個小警察嗎?我兒子欺負你兒子,老子就要欺負你,你能咋?”
見鄭大飛被拍倒在地,更見識了自己老爹的威武,那個高個子男孩,又飛起一腳,踹向正在嚎哭的瘦小男孩。
鄭大飛看在眼裡,可後背鑽心的疼痛,讓他站不起來,急的齜牙咧嘴,卻無能為力,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要吃虧。
嘭!
一聲悶響!
曹爽一腳把高個子男孩踹飛倒地。
周圍安靜了大約一秒鐘之後,摔在地上的男孩就扯開嗓子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他爸反應過來,拎著軍工鏟,大吼道:
“給老子,死你媽板子的!”
壯漢掄起軍工鏟,斜著砍向曹爽的腦袋。這要是砍上,基本腦袋就得搬家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柴偉從壯漢身後一個飛躍,身體騰空,雙手緊緊摟住壯漢的雙腿,拼盡全力一拽,壯漢啊的一聲,被摔倒在地,軍工鏟脫手而飛。
曹爽知道柴偉一個根本不是對手,連忙喊鄭大飛,隨後跟柴偉兩個人把壯漢壓在身下。
鄭大飛掙扎著站了起來,撿起軍工鏟,懟到壯漢的脖子上。
曹爽見壯漢被控制住了,掏出手銬,把壯漢銬上。
直到此時,壯漢仍然不慫,大罵道:“小崽子,你他媽敢銬我,你知道老子是誰不?你不怕死全家啊?!”
曹爽此時已經站了起來,雙手啪啪打了打灰塵,聽到壯漢叫罵,照著這傢伙的大腦袋哐當就是一腳,然後對著柴偉說道:
“押走!以襲警罪告他!”
“草!爺爺報個號,你都能嚇拉褲兜子,還敢告我?!”
嘭!
曹爽又是一腳,這腳勁兒給的足,踢的也正。壯漢一張嘴,三四顆牙被踢飛了,滿嘴血沫子,再也不敢吭聲。
至於他兒子,此時被嚇得躲在一旁,根本不敢吭聲。
這時,鄭大飛掙扎著走了過來,拉著曹爽說道:
“兄弟,你這兩腳,估計挺貴的!這慫,咱惹不起啊!”
“誰啊?還惹不起?!”
“他是同井集團賀巒的侄子啊!外號賀二虎啊!”
曹爽一聽,心中暗喜:這尼瑪,真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