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玩陰的是吧?”楊歸舟瞪大了眼,實在忍不住罵了一句。

白鴻雪不像他這麼入戲,而是在空中抱著手臂看著三個水系異能者,眼裡滿是羨慕,她吹了聲口哨,讚歎著這戲劇化的一幕:“酷!”

他倆腳邊,全隊最菜、等級最低、現在也只是二級的柳樺動了動手指,手掌撐著地面用盡全力,還是力竭地趴在了地上,柳樺徒勞地張了張嘴,呼吸不穩地發出微弱的聲音:“我……”

旁邊倆隊友沒功夫搭理他。

終於認清現實的柳樺氣到無奈閉眼,默默分析剛才的一幕。

他是最早發現三個水系異能者不對勁的,但也是最早被迫脫離戰場的,反而最能看清形勢,這場Boss戰最終的贏家,可能另有其人。

可惜他現在處於重傷狀態,也拿不出道具治療,倆隊友都靠不住,柳樺暗自安慰自己,沒事兒,就一場遊戲……

“去你大爺的!”暴脾氣的宴夢琦可忍不了,“小高盧雞小鬼子小袋鼠,給老孃等著,乾死你們!”

楚燈穩住呼吸,看著場中微笑的三人。這背後捅刀子的場面她見多了,見怪不怪吧。她眯起眼睛,察覺到了異樣之處,拉住了宴夢琦,怕人衝動,出聲提醒道:“等級不對。”

一直默默打量他們的加布裡埃爾聞言看向了楚燈,眼裡帶著讚賞,他笑道,“終於有人發現了。”像是忍不住炫耀隱藏了許久的秘密一樣,他揮了揮手,只見三個水系異能者身上閃過一道藍光後,遊戲名後的異能等級出現了更新。

“一、二、三、四……五——”白鴻雪數出了加布裡埃爾遊戲名後象徵異能等級的藍色水滴,數完後也忍不住咋舌。

居然是五級異能者!

星辰快速掃過全場其他人的等級,從高到低依次是:

加布裡埃爾 水系 五級

佐伊 水系 四級

千水 水系 四級

宴夢琪 金系 四級

楚燈 火系 四級

星辰 冰系 四級

楊歸舟 雷系 四級

白鴻雪 風系 三級

柳樺 木系 二級 【重傷】

不關心一群人或驚訝或凝重的表情,佐伊翻了個白眼,看不慣加布裡埃爾小人得志的模樣,催促道:“快點升級,這海怪還沒死呢!我等著下線!真是的,誰知道做個探索任務都能強制鎖定副本……”

聽著佐伊不滿的嘟囔,千水將吹散的髮絲攏到了一起,柔聲道,“加布裡埃爾君,請快點提升等級吧。”

被對面五個人的表現滿足了的加布裡埃爾笑了一聲,捏著那枚六級水系晶石說道,“好吧,時間也不早了,還是快點結束比較好。”他轉頭看著楚燈,“加個好友吧?下次一起玩遊戲。”

星辰眼神如刀般刺向金髮孔雀,抿了抿唇。

楚燈抬眼看去,態度冷淡:“不了吧。”

下一秒,她趁加布裡埃爾驚訝的時間,長腿成鞭橫掃地面,揚起漫天沙塵。

“什麼?!”加布裡埃爾笑容一僵。

說時遲那時快,如有神助的狂風捲起沙塵,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

佐伊和千水眼神凌厲,鋪天的水幕與風沙對抗,如同擦去玻璃上的灰塵,將沙暴壓制在水汽之下。

視線清晰之際,眾人只見宴夢琦身著鎧甲,手拿一把帶有星星花紋的長劍精準地刺向了戒備的加布裡埃爾。

加布裡埃爾身上閃過一絲金光,捏著六級水系晶石的手指一空,象徵著升級的藍光快速閃過後,只一瞬間,他被刺中的腰腹處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金屬落入水中的奇妙感。

瞬間升級的加布裡埃爾異能水化了!

楊歸舟看到後,猛地衝了上去,幾秒不到就趕到了宴夢琦身旁,一把握住了宴夢琦的鐵劍。

劍身上鑲嵌的星星印記上陡然泛起絲絲紫色電光,雷電勢如破竹地纏繞著劍身刺進加布裡埃爾異能化的腰腹處。

“哈!”加布裡埃爾皺著眉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悶哼,嘴角流出血液。

有人比他更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宴夢琦一頭大波浪都豎了起來,她後退幾步,鬆開了劍柄,一臉猙獰地罵道:“大爺的腿兒,你電著我了!”

楊歸舟沒搭理她,而是握住帶著雷電的劍身,狠狠貫穿了加布裡埃爾的腹部。

整個鐵劍從透明的藍色水團中穿過,沒有阻擋,最終落到了沙灘上。

但劍身帶著的星星印記和藍紫色電光卻留在了水團中,雷電順著水團四處擴散,深入加布裡埃爾的五臟六腑,強烈的麻痺和燒灼的刺痛搞得他雙目發紅,痛苦不堪。

趁他病,要他命。

楊歸舟不給他反擊的機會,右手握拳砸向加布裡埃爾的頭,卻在剛出拳的瞬間,收回了力道,反而腳下一轉,連連向後退去。

突如其來的觸手利刃般與楊歸舟的手臂擦過,沒有完全擊中敵人,卻也留下了一道深的見骨的血痕。

“什麼玩意?”楊歸舟剛喘了口氣,就看到觸手襲擊完他後,在空中一扭,捲起一旁被他電麻的加布裡埃爾就縮了回去。

楊歸舟下意識望向本以為只能垂死掙扎的海洋霸主,卻發現事情並不如他們所想的一般,於是抹了把汗,冷著臉追了上去。

宴夢琦見狀也要追去,一道水幕擋住了她的去路。

“來吧,過過招?”一頭紅髮的小袋鼠朝她攤開手掌勾了勾手指,還擺出了經典的武術動作,一副向她討教的模樣。

宴夢琦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大姐你也太逗了。”

在附近觀察的白鴻雪你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躲在上方暗自觀察。

宴夢琦話音剛落,一拳打在了佐伊的手臂上,鋼鐵包裹著的拳頭上瞬間冒出閃著寒光的鋼刺。

沒有防備的佐伊只來得及錯開身子,手臂被鋼針擦過,泛出了血,她後撤幾步拉開了距離,舔了舔手臂上的鮮血,卻沒有生氣,而是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遺憾:“看來你完全不會用異能啊。”

一個外行人。佐伊想道,她感受著空氣異樣的流動,又否定了自己。

兩個外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