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豹宗、蠍虎宗、毒雁宗三宗聯盟總部。

議事廳內坐著三個氣勢不凡的人,正是三宗各宗宗主:豹頭、蠍虎、孤雁。

此時,一位中年人大步跨入殿中,待看清來者身影,發現正是雁洲城白家的白紹興。

“諸位,鄙人來遲了。”

白紹興恭敬地拱了拱手,畢竟按地位來講,白紹興比不上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令三宗忌憚的也不是雁洲城白家,而是雁洲城內各家的聯合。

蠍虎沒有搭理白紹興,躺在那獨屬他的寶座上。

孤雁則玩弄著手中那長長的指甲。

這一幕令白紹興感到非常尷尬與丟臉。話說自己千里迢迢趕來此地,是為了合作,又不是為了求人。

白紹興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眾人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白紹興拱手道:“既然這就是三宗的待客之道,那麼白某,就先告辭了!”

豹頭見時機成熟,便不再戲弄。他也只是想給白紹興一個下馬威,並不是真的不想合作。

正當白紹興轉身準備離去時,被豹頭叫住:“唉呀,開個玩笑罷了,白家主怎麼還生氣了。”

豹頭出現在白紹興身旁,手中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給足了白紹興面子。

“都怪我這兩位兄弟,一點禮儀都不懂。我雖然打打殺殺,可對於江湖中的禮教還是略懂一二的。”

白紹興心裡明白,另外三人必定是一起商量好的。現在出來裝好人,無疑是在拉好感罷了,但白紹興也沒有當面拆穿。

白紹興並不想與這些人有太多的交集,只是為了利用他們控制雁洲城罷了。

豹頭一個閃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假笑道:“白家主請入座。”

豹頭攤手道:“接下來,我們便直接進入主題吧。”

***

與此同時,林府內。眾人正聚在一起商議著接下來的事情。

“常青還沒找到嗎?”蕭雲騰看向林萬生問道。

林萬生搖搖頭。

“我已經將林家中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至今仍未有訊息。”

經這麼一說,蕭雲騰似乎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在雁洲城,一日之內,縱然有天大本事,況且手上還帶著一個人,怎會沒人發現的了。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自己藏了起來,但這也僅僅是蕭雲騰心中的猜想罷了。

雲葉看著蕭雲騰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蕭雲騰,難道你知道人在哪裡?”

蕭雲騰果斷回答:“不知道。”

這畢竟是猜想,加上蕭雲騰也想不出林常青這麼做的原因,不可能就此下定結論。

林萬生嘆息道:“只是經今天一事……”林萬生欲言又止。

林常心轉動輪椅來到林萬生旁邊,握著林萬生手心。

“二叔放心,我沒這麼早就去見我父母。況且,大哥還沒找到呢,我就更不能死了。”

林萬生沉默點頭,心中所慮仍難以消去。

***

“白家主果真老謀深算啊。”

豹頭拿起酒杯,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原來陳鼎之死是白紹興做的一個局,目的便是為了讓眾人把注意力放在比武場上。

那麼比武以外的事自然而然就會鬆懈許多。

“白某不才,與幾位相比,算不上什麼。既然收了我白家的恩惠,當然也得付出點代價了。”

三年前,白紹興尋得白氏家族的一個外門弟子一一“白鼎”

當時的白鼎資質平平,只是一個平水鏡的普通修士。時常覬覦白家白鈴兒的美色,不巧讓白紹興發現。

白紹興正是利用這一點,讓白鼎化名陳鼎,改頭換面,將他送進了陳家。

三年中,白紹興盡心盡力地將陳鼎培養成陳家天驕,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天。而作為條件,便是事成後將白鈴兒許配給他。

“白家主所舉,豈非有失信言?”豹頭道。

“宗主可聽清了?事成後,至於事成後他有沒有命領這份恩惠,那白某可不敢擔保。”

豹頭放聲大笑,舉起酒杯痛飲。

“我心中有一問,白家主可能給老夫解惑?”

白紹興先是一愣,隨後點點頭。

“那位白鈴兒,究竟是何人?”

白紹興坦然道:“白鈴兒正是在下小女,亦是如今的白娸。”

豹頭心中更加不解。

白紹興也看出豹頭臉上的疑惑,道:“這幾年內,小女在吾的教導下,勤修道法,早已脫離情俗。我又怎會將其許配給一個外門弟子。”

白紹興臉上自信一笑,彷彿對自己的教導十分滿意。

豹頭在心中也不禁感嘆此人的毒辣,竟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蠍虎聽在心裡,臉上對白紹興的鄙夷之色更加濃烈:“世間果真有如此禽獸。”

豹頭正想阻止蠍虎的話語,卻反被白紹興阻止讓蠍虎說完。

“我與蠍虎宗主相比,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若沒有我的好心提醒,恐怕你蠍虎宗就無安寧之日了。”

蠍虎氣的一拳砸爛了椅子把手。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豹頭出來做和事佬。

白紹興在這次鬥嘴上佔了便宜,固不再計較。

***

“我們計劃照常進行,到時候就看白家主的了。”豹頭奸笑。

“不過……”

還沒等豹頭說出口,便被白紹興打住。

“宗主要問什麼,白某清楚,不過此事最好不要問。五十年前他們就不存在了。”

白紹興說完後,便慢步向外走去。

待白紹興遠去後,蠍虎終於開口道:“我們真要與此狡詐之人合作嗎?”

另一邊的孤雁也站起道:“怎麼?難不成你怕了?”

蠍虎瞪了一眼孤雁,大哼一聲,隨後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孤雁也消失了,獨留豹頭一人於殿中。

豹頭掐著下巴,滿臉愁容:“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