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緣目瞪口呆的看著夏誠在短短的兩分鐘內,就將一大杯奶茶給喝完了,然後又在短短的兩分鐘之內,暈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蔣緣都還沒反應過,就聽見同學們紛紛喊道:“教官,有人暈倒了!”

大家立刻圍了上去,有人焦急的跑去找校醫,有人拿出水杯給夏誠喝水,還有人焦急地詢問他的情況。

蔣緣眼睜睜看著夏誠被同學們帶走,她卻盯著夏誠的臉陷入了沉思。然後反應過來就趕緊追了上去。

心裡不免有了疑問。

他的臉怎麼和我記憶中席尚行的臉長的一模一樣。

等夏誠甦醒過來時,他已經躺在了醫務室的病床上,他看了下四周,發現周圍全是不認識的同學,沒有那個人的身影,鬆了口氣,又慢慢的躺了回床上。

這時,旁邊的門簾拉開了,走出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女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夏誠。

突然就朝門簾後面喊道:“小緣,你的同學醒了哦。”

“好。”

不一會兒,蔣緣就從門簾後走出來。

夏誠在看到蔣緣的第一眼,就迅速將頭埋進被子裡。

蔣緣不急不慢的走到夏誠的病床前,從旁邊的小桌子上,拿起抗過敏的藥。

對著夏誠說道:“你不用刻意把你的臉遮住了,我早就看清楚了。現在把藥吃了吧。”

被子裡的人安靜了幾秒,然後緩緩的將腦袋伸了出去,他想看看蔣緣此時此刻是個什麼表情?

蔣緣的表情很平靜,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還是可以看出她的擔心。

夏誠坐了起來,從蔣緣的手上接過抗過敏的藥。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等夏誠把藥吞了下去。

蔣緣開了口:“你感覺怎麼樣?剛剛校醫室的老師給你注射了一支抗過敏的藥物,你現在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

夏誠搖了搖頭,小聲的說著:“沒有…不舒服。”

蔣緣看著眼前這個神似席尚行的人,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她覺得現在還不應該打草驚蛇。

於是蔣緣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你明明對芒果過敏,為什麼不和我說,我可以給你換一杯的。”

夏誠垂著頭,捏著手指:“我不想麻煩別人。”

蔣緣有點惱火,心想,你現在不就是惹麻煩了嗎?還不想麻煩別人,不想麻煩別人,先把自已照顧好,行不?

但面上還是,盡力保持平靜,繼續用溫和的嗓音說道:“那你不能喝的話,為什麼不把奶茶給我呢?為什麼突然要逞強呢?”

夏誠沒有說話,繼續低著頭,玩弄著手指。

蔣緣本已經不指望能聽到回答的時候,夏誠卻開了口:“我不想再讓本可以屬於我的東西,再次被奪走。”

蔣緣沒聽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於是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蔣緣的視線始終落在眼前這個沉默的男孩身上,她努力回憶著與席尚行的點點滴滴。

夏誠的面板很白,很細膩,鼻樑高挺,帶著好看的弧度,栗色的頭髮又柔又亮,閃爍著熠熠光澤。

從外貌上夏誠與她記憶裡的席尚行別無二致。

只是那雙眼睛好像有些不同,記憶中席尚行的眼睛明亮清澈、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自信。

可眼前這個人,整個人都散發著陰鬱的氣質,前額的頭髮將眼睛遮了起來,給人一種特別難以接近的感覺。

要不是那張過分相似的臉,蔣緣打死都不會將這兩個人聯絡在一起。

難道真的是我猜錯了嗎?或許他們只是長得過分相似的兩個人呢。

可是這個相似的也太過分了吧,同樣的外貌就算了,怎麼都對芒果過敏呢?

蔣緣突然想起什麼:“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會跳舞的?”

雖然當時蔣緣確實沒看清,那個說她會跳舞的人的長相,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人。

夏誠:“………”

蔣緣不死心,又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

夏誠:“………”

蔣緣皺了皺眉:“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夏誠:“………”

蔣緣生氣了,她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個木頭:“你不說拉倒,我也是腦子抽了,才我覺得你是我曾經的一個朋友。”

說著蔣緣就站起身來,“現在想想,你怎麼可能會是他呢?你不過是一個長得像他的啞巴罷了。”

說完蔣緣轉身去找季夏去了。

夏誠重新縮回了被窩,淚水趁他不注意滑落出來。

為什麼要提起他,我不是他。他早就死了,他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他的內心深處,堆積了太多傷感而痛苦的過往,無數狂亂的記憶,宛若滔滔江水氾濫成災,從他的靈魂深處奔湧而出,衝擊著他那脆弱的血肉之軀,令他感到陣陣心悸。

痛苦排山倒海般壓來,令他幾欲崩潰。

本就虛弱沒恢復好的身子,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只見他的臉色白中泛青,透著一股子死氣,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牙關緊咬,雙唇毫無血色,周身簌簌發抖。

然後夏誠就失去了意識。

蔣緣來到了季夏這邊,季夏看蔣緣的臉色不太好,於是開口問道:“怎麼了?你的同學沒事吧?”

蔣緣沒好氣的說:“管他呢,本小姐可沒有時間浪費在一個啞巴身上,他只要不死,就和我沒有關係。”

說完,又換了一副語氣:“倒是你呀,害我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大老遠把你送到醫務室,然後你竟然睡著了,我有多震撼嗎?”

季夏笑著說道:“知道了,大姐,你已經跟我說了好多遍了。”

蔣緣努了努嘴:“多說幾遍,怎麼了?我就是很辛苦啊,不像你睡了都快一天了。”

季夏陪著笑:“是,是,是,小緣緣,你辛苦了。”

說著,就從床上坐起,幫蔣緣錘起了的肩膀。

蔣緣則露出一臉享受表情:“不錯,不錯,真不錯。”

錘著錘著季夏突然想就想使壞,於是突然就給蔣緣撓起了癢。

蔣緣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大笑,一邊笑一邊瘋狂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