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吳福是重要的線索,可是誰也沒想到吳福就這樣在防空洞內被燒死了,這是明顯的殺人滅口,毛人鳳大發雷霆,著急那天所有到現場的人,勢必要差個水落石出。

“好端端的一個***轉換者,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死於非命,為什麼?因為有人想殺人滅口,這個兇手,就在你們中間!吳福從望龍看守所出來,一路到防空洞,只有你們中間的某一位有機會接近他在他身上做手腳,是誰殺了***叛徒吳福,這個人我已經知道,是你們中間的哪一位,現在你們的面前放著一杯酒,問心無愧著大膽地喝下去,有鬼的你聽好了,你的那個酒杯裡有劇毒,念在大家兄弟一場,我給你留一具全屍。”

眾人靜默,眼睛盯著各自面前的那個高腳杯。

毛人鳳:“怎麼,都不敢喝,都有鬼嗎?”

眾人不是不敢喝,更多的人是在看鄭耀先的行動,所有的人都清楚,吳福的死鄭耀先是最大的嫌疑者,也是眾人中資格最老,資歷最深的,郭汝縝現在雖然和鄭耀先平級,可是他畢竟是鄭耀先曾經的屬下,鄭耀先,趙簡之、宮庶和宋孝安自然不敢動,可是眾人的判斷最終還是錯了。

郭汝縝第一個站了起來,幾乎是同時,鄭耀先也站了起來,兩個人沒有任何眼神交流,乾淨利落的端起自己眼前的就被一飲而盡。

還沒完,郭汝縝喝完自己的酒就來到宋孝安的跟前,然後將宋孝安的酒乾了,對面的鄭耀先同步幹掉了趙簡之的酒,接著是宮庶.

鄭耀先:“這酒不賴啊。”

郭汝縝:“可惜沒有花生米,黃泉路上空腹喝酒,六哥你小心我吐你一身。”

鄭耀先:“你小子敢,老子黃泉路上照樣踢你屁股。”

鄭耀先已經有了醉意,郭汝縝的臉已經泛起潮紅,兩個人已經將所有人面前的高腳杯清空,這下輪到毛人鳳一臉懵逼了。

“老六,慎之,你們這是幹什麼?!”

鄭耀先:"毛座,不是兄弟們之間有鬼,而是擔心您日理萬機忙中出亂,擔心那杯有毒的酒放錯了地方,在添冤假錯案,我呢,蝨子多了不怕咬,一杯是喝,十倍也是喝,橫豎是個死,乾脆換個痛快。"

毛人鳳:“老六,你會喝多的!”

鄭耀先:"我就要一醉方休。"

毛人鳳:“慎之,你跟著起什麼哄!”

郭汝縝:“毛座,別在找什麼鬼了,那個心中有鬼的人就是我,那個***的叛徒吳福就是我弄死的,太簡單了,我在他的身上放了一根縱火鉛筆,然後這個混蛋就燒成了火球,過癮啊,這真他媽的過癮。”

郭汝縝說話的時候身體已經晃晃蕩蕩,空腹喝了這麼多的白酒,他已經明顯的醉了,對面的鄭耀先也醉了。

鄭耀先:“慎之,幹得漂亮,他孃的***就該殺!毛座,找內鬼?算了吧,我看您這是杯酒釋兵權吧。”

郭汝縝:“毛座,我手癢癢了,我就是跟***過不去,當年在滬上、金陵,***明裡暗裡刺殺我多少次?要不是我命大,我和我的日本老婆結婚的那一天我就去為國捐軀了,我多少次我在***的槍口下死裡逃生?好不容易打跑了鬼子,我和六哥去延安,***沒少給我們使絆子,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警衛班看我們的眼神好像惡狗,恨不得吃了我們,恨不得我們出點事,

中統派去的刺殺小隊綁架了我,***跑的跟老母雞似的故意慢吞吞,擺明了要想讓中統的人要了的命,好在老天保佑,我活了下來,你知道嗎,我多想拿著個機關槍把他們延安***的總部都突突了,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回到山城,天中統找了個假***汙衊我,我雖然那斃了龐熊這幾個傻鳥,可是心裡還窩著火,最後不還是沒能親手斃了汙衊我的***,延慶這個狗日的不是獲得好好地?

毛座,你不懂,這些年我和***鬥,如今一提到***,我這手就忍不住要殺人,***給我下了追殺令,我殺幾個***怎麼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委員長說得好,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赤色分子,我郭汝縝見一個殺一個!”

鄭耀先:“你狗日的臭小子,***留著給老子殺,毛座,我就是要殺***,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毛座,咱們這邊還有沒有共黨分子,我要申請親自執行槍決!衝鋒槍執行!大炮執行!”

“咣啷!”鄭耀先正說著,他就倒在了地上。

“六哥,你這酒量得練啊,但凡有二兩花生米咱們兄弟們也不至於.”郭汝縝起身嘲笑鄭耀先,沒想到話沒說完他身子晃晃悠悠也倒了下去。

被兩個人這麼一鬧,毛人鳳臉色陰沉,可是再想,自己在軍統,要想掌握重權,還真離不開這一桌子幹活的人,特別是郭汝縝。

當年戴老闆對郭汝縝和鄭耀先都是給足了面子,何況他毛人鳳如今根基還不穩呢?

第二天,毛人鳳親自來到郭汝縝的居所看看郭汝縝的身體,其實他是想問審訊的情況。

“慎之,吳福的事情你做的有點過了。”

郭汝縝:“毛座,吳福已經全招供了,他說在咱們軍統高層有一位***的臥底,代號‘風箏’,開始我以為他是信口雌黃,但是吳福後來跟我說,他藏在防空洞內的那份情報就是‘風箏’傳遞到曾家巖五十號的,是一份會議紀要。”

郭汝縝的話說完,毛人鳳眼睛裡面發出了異樣的光,他並不知道“影子”給他的密信郭汝縝和鄭耀先都已經看到了,郭汝縝的這個情報他已經信以為真,毛人鳳趕忙問道:“吳福有沒有說,軍統內部誰是‘風箏’?”

郭汝縝:“毛座,吳福僅僅是個交通員,‘風箏’是誰,他怎麼會知道,‘風箏’的身份在***那邊也不會有太多人知道的。”

毛人鳳:“慎之,吳福為什麼要死?"

郭汝縝:“毛座,審訊吳福的時候六哥去了一次廁所,這個時候我準備用大型伺候,結果這個時候吳福交代了‘風箏’的情報,也就是說,‘風箏’這條資訊現在只有我知道,在去防空洞的路上,六哥給吳福樂一件外套防寒,我說吳福不配穿六哥的衣服,又給他扒了下來,利用這個機會,我在吳福身上塞了一個縱火鉛筆。”

毛人鳳:“還是那句話,吳福為什麼要死?”

郭汝縝:“毛座,吳福已經招供,‘風箏’的訊息是絕秘,如果留著萬一被潛伏在軍統的‘風箏’知道了就會打草驚蛇,我殺掉吳福不僅僅是對***的洩憤,更是為了‘風箏’這條絕密訊息不洩露給外人。”

郭汝縝說完,毛人鳳的臉上露出釋然的神色,很明顯他已經接受了郭汝縝的解釋,並且很認可郭汝縝這樣做對他毛人鳳的好處,更認可郭汝縝最自己的忠心耿耿,他接著問郭汝縝:“你覺得誰是‘風箏’?”

郭汝縝笑了笑說:“我和鄭耀先是風箏的最大嫌疑人,毛座,我殺掉吳福,可以看成我是‘風箏’的最直接證據,殺人滅口。”

毛人鳳皮笑肉不笑的打著哈哈,另外一邊,鄭耀先將自己藏在外套裡的縱火鉛筆取出來,他覺得是時候和郭汝縝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