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麥長思將身後的門關上,一陣灰塵被激起,水流聲被阻斷在身後,環境頓時安靜下來了許多。
“咳咳咳!”
爻辭被激起的灰塵嗆了一口,急忙捂住口鼻:
“這裡到底是有多久沒有人來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灰塵?”
似是感應到有人進入了此地,石壁上的燈自動燃燒了起來,但燃燒了僅一瞬,便再次熄滅。
麥長思見狀,只能拿出驅邪馬燈當做照明工具。雖說僅剩一層薄薄的燈油,但是僅用於照明的話,似是不怎麼消耗。
“這地方我也只是聽別人說過,我自己的話從來沒有親身來過這裡,一般這裡沒什麼人來。”
麥長思踱步而去,爻辭見狀,緊隨其後。
隨著距離增加,原本身後還有輕微的水流聲,也是逐步銷聲匿跡,直到再也聽不到了。
“咣噹!”
似是後方走過的道路上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什麼東西?”
這一路,周圍除了一成不變的凸凹不平的石壁,便沒有其它東西了,以至於讓爻辭自我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儲藏室,而是某個鍛鍊設施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爻辭的警惕性瞬間拉到了最高!
麥長思也是被嚇了一跳,隨後又拿出了一口小鐘,轉過頭來,神色凝重的看著眼前深邃的黑暗。
“小心,這裡確實許久沒人來,滋生了什麼邪祟或者妖獸也是不奇怪的事情。”
就在這時,從黑暗中迅速衝出了一隻鴆鳥,速度極快,直衝爻辭而去!
在黑暗中,二人並沒有看到是什麼東西衝了出來,麥長思見狀,沉聲喊道:
“鎮!”
那小鐘竟是開始閃耀金光,變成了一人大小,衝著鴆鳥就是鎮壓過去!
麥鴆見到這個閃耀光芒的金鐘後似乎是被驚到了,它立刻回過神來,想要停止攻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咚!”
麥鴆本就是重傷之軀,被這金鐘鎮壓後,為數不多的生機不斷的從身上流逝,它眼中的光芒逐漸消散。
“長思......少主!”
麥長思在金鐘光芒的照耀下,終於看清了金鐘裡鎮壓的是什麼,那赫然是一隻鴆鳥。
“小鴆?”
......
麥鴆已經恢復成為了人形,但是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沒有受傷的地方,特別是腹部更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猙獰傷口!
之前,那傷口似是有自我意識,生機正在源源不斷從中流逝。
只不過在麥長思的手段下,這猙獰傷口已然是不再汲取生機。
“呼,他的命暫時是保住了。”
麥長思說道,只是此刻,他腳下多了很多空空如也的玻璃罐,似是彰顯剛才麥鴆的兇險。
“哦對了,還沒跟你介紹。”
麥長思放下手中的東西,正色道:
“他叫麥鴆,是我的道童。最開始,他並不姓麥。
麥鴆是個苦命人啊,自幼被一對年輕夫婦收養。但是好景不長,養母因一點小事,被一戶人家所害。
但是,這戶人家背後有大人物,因此其養父雖想為妻復仇,但不僅沒有成功,還斷了根基,再無進步的可能。傳聞現在他整日混跡在凡人場所,準備潦草的度過終生。”
爻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麥鴆,也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麥長思繼續娓娓道來:
“麥鴆因此勵志,想要獲得改變自己人生的力量。他那養母雖和他沒有血緣之親,但對麥鴆和自己的親兒子視如己出。”
爻辭似乎是猜到了麥長思接下來要說什麼,接話道:
“所以說他要為母復仇,因此找到了你?”
麥長思無奈的笑了笑:
“不錯,正好當時我麥家要廣納門童,麥鴆就來了。他當時的故事打動了我,讓我決定留下他。我賜姓給他,讓他成為我麥家的一員。
不久後,他開始彰顯自己在毒修上的天賦,藉助我麥家的資源,短短三年,就成就了凝氣九重。
一天晚上,我得知,殺害麥鴆養母的人,一夜之間,全家都被以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毒殺。”
爻辭恍然大悟,麥長思繼續說道:
“那家人背後的大人物因此震怒,說實話,雖然我麥家不懼這個所謂的大人物,但是也不可能因此和對方結怨。
麥鴆被趕出了麥府,成為了被懸賞的修士,偶爾,我會暗中做些手段,讓他絕處逢生。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說罷,麥長思掏出一個布袋,奇特的是,這布袋明明只有巴掌大小,但卻神奇的將麥鴆裝了進去,只是裝進去的時候,麥鴆又自動化作鴆鳥。
“走吧,我們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了。”
說罷,爻辭點點頭,和麥長思離開了這裡。
原地只留下了一堆瓶瓶罐罐在漆黑寂靜的環境下孤獨的存在著。
......
“這裡就是儲藏室嗎?”
爻辭頭大的看著眼前的房間,這間房間就表面而言,就足有三千平方米,與其說這是一個儲藏室,不如說,這裡是一個垃圾場,什麼都有,並且散發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味道—這還是因為現在的溫度極低。
爻辭不敢想象如果這裡溫度高一些,會是個什麼場景。
“還好,我之前留下的追蹤飛盤就在現在起效了。”
麥長思吹了個口哨,只見不遠處的“垃圾堆”中,一個物品竟是沖天而起,回到了麥長思的腳邊。
爻辭定睛一看,那物品正是同心鎖,只是上面還有一個飛盤伸出的吸盤,牢牢固定在其之上。
“喏。”
麥長思撿起了同心鎖,扔給了爻辭,爻辭接住之後,急忙收到了自己的口袋內,說道:
“麥子,多謝了。”
麥長思笑道:“小事,現在我們出去看看,你要找的人在哪吧。”
......
結滿了冰霜的洞穴內,一個穿著一襲青色紗衣的少女,氣喘吁吁,下裙微微擺動,閃閃發光,明顯是一件入了品階的法器。
面容雖顯稚嫩,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白皙如青蔥的手上傷痕累累,她面色嚴肅,盯緊了遠方的巨型黑影:
“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