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心試探

俞美靜走後宿舍的門把手上再沒有裝零食的口袋了，石小川的心裡多少有點失落，單身好久了，他也想找個人，可緣分這東西真不是你可以控制的。

飯店輪休幾天石小川沒地方可去，許飛也一樣，邵志沒回來，在老家辦訂婚宴，要幾天的，邵志和海霞的進展完全出乎許飛的意料，這倆人前後認識個把月，既然訂婚了！蠻嚇人的。

休假的第一天許飛躺在床上看邵志發來的影片，邵志在陪親戚喝酒，應該是喝多了，臉跟猴屁股似的紅豔豔。

認識許飛有些天了吧，心動了那麼久，什麼時候把這窗戶紙捅破？行更好不行也別惦記，石小川躺在下鋪想了好久，今天先試探下。

石小川看了下時間快十點了，看日期才想起今天是二月十四號情人節，他自言自語道：“情人節啊，沒有情人！”

許飛在上鋪探出身體笑道：“去把俞美靜找回來！”石小川笑著敲上鋪床板說：“找你吧，飛呀，你做我的情人好不？”許飛大笑，沒有回答但也沒拒絕。

第一回合有點失望，結果不是他想要的，石小川又說：“起床吧，出去走走吧！”“去哪？”“帶你逛街，北京隨你挑！”“我想去天安門。”“行，那就快點起來！”

許飛穿衣服的動作飛快，來北京這麼久還沒出去玩過當然很興奮，從飯店到天安門倒了兩趟公交車，兩列地鐵，當天安門城樓出現在許飛眼前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許飛不免有些興奮，以前在圖片上見過，現在出現在眼前了，興奮之餘不免有些失望：“怎麼這麼小？以為天安門好大好大的呢！”石小川笑道：“哪有多大，又不是現在用鋼筋水泥，古人沒這技術！”

兩人走進去逛逛，以前裡面還有小商品售賣現在全部清走了，許飛在裡面逛了一圈便出來了，在這裡你只能在牆外逛，裡面你看不到。

從早上到現在，就吃了兩個麵包，許飛的肚子餓的呱呱叫，石小川笑道：“餓啦？”“可不麼，一天就吃兩面包！”“前門有小吃街，去吃飯。”

出了天安門走地下通道過天安門廣場，去小吃街要過大柵欄，這裡有好多百年老店，賣的全是古玩意。

許飛想進去逛逛，石小川一把拉住他：“別去，會宰人的！”“是啊？”許飛疑惑地回頭看看，店裡面商品琳琅滿目，佈置的古色古香，許飛不由想起林正英鬼片裡的靈堂，實在太象了，沒辦法許飛只好放慢腳步走馬觀花似的往裡瞅。

前門小吃街花樣不少，但價錢也不低，許飛看了一圈頭直搖 拉著石小川就走：“這些炸蟲子能吃嘛，有正規飯店不？”“有呢。”“在哪，這些東西沒法吃！”

石小川覺得好笑，他帶許飛來這裡是想帶許飛吃點新鮮的，可許飛嫌這些食物太刺激不敢吃，沒辦法只好來到一家烤串店要了十來個肉串，一人一半邊走邊吃。

石小川帶許飛拐了兩個衚衕，衚衕中間有個快餐店，兩人坐下看下選單許飛說吃刀削麵，石小川說那就兩碗吧。

這家麵館雖然在前門面價錢卻極其便宜，這頗讓人意外的，“夠吃不？”石小川問，“夠了，別再點了，肉串還沒消化呢！”許飛說，石小川又說：“待會去王府井，這附近也沒別的地方好逛的。”

許飛以前只是從電視上看過有關王府井步行街的報道，於是點點頭說：“好，今晚跟你走了！”“我去哪你都跟著？”“對！”石小川笑著摸摸許飛的頭有點曖昧地說：“怎麼跟個小媳婦兒似的？”許飛大笑著說：“我哪裡像了！”石小川這時捕捉到個細節：許飛的臉居然紅了，但許飛極力掩飾著。

王府井步行街離天安門不遠，坐地鐵過來分分鐘就到了，春節剛過晚上很冷街上人流不多，石小川摟著許飛的脖子邊走邊聊，石小川告訴許飛哪個是老字號那個大樓裡賣什麼東西。

東方新天地市場應該是這條街最大的商業體了，兩人進去許飛就迷路了，石小川笑他是個路痴，許飛不鳥他，在那研究商場的路線，沒一會就整明白了，但問題又來了，許飛分不清東南西北！方向感沒了，石小川大笑道：“你用地圖不好啦，手機地圖有方向的！”

這市場體積大東西全，但價錢可不簡單，一個櫃檯賣布鞋的，一雙布鞋800塊！看的許飛直髮愣也失去逛下去的勇氣，他拉著石小川出來說不逛了。

出來後長出一口氣道：“這不是吾等窮貨來的地方！”石小川笑道：“那不逛了，看電影去吧？”“回去吧，應該還有車。”“沒有了，回去的末班車早就沒啦，也不看現在幾點了！”

兩個大男人晃悠悠去電影院，石小川順便查了下附近的酒店，訂了間大床房，許飛長這麼大第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以前在電視上或者網上看，那視聽效果一般，沒有震撼的感覺，這次看的是3D電影，人物風景好像在自己眼前一般，特別的刺激。

看完電影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酒店就在附近，近二百的價格在王府井大街算便宜的了，開啟房間設施也就那樣，許飛又嘟囔一句：“這地方啥都貴！”石小川去洗澡間開啟水龍頭放水試水溫，轉臉問許飛：“洗澡不？洗澡睡覺比較舒服！”“洗吧，否則對不起二百塊錢！”

許飛脫光光去洗澡，石小川坐在那調電視，許飛在裡面喊：“哥，一塊洗唄！”

石小川的心花開始怒放，以前他倆也一起洗，一起搓背一起看光光，可那是公共場合隨時有人進出，今天不一樣啊，這私密空間就他倆個人，空氣中都散發著愛昧的味道，石小川應了一聲，站在那剋制了下淫蕩的思想才脫衣服。

噴淋下，許飛站在那淋水，水從花傘流出劃過許飛的身體，石小川的視線順著水珠一路向下，這畫面很美也很誘人，石小川在那看著。

許飛發覺了，轉過身面朝他好奇地問：“看啥呢？”石小川笑道：“看你唄，飛啊，你越來越耐看呢！”許飛大笑道：“真的呀，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石小川笑道：“當然，越看越喜歡！”

許飛一把拉過石小川讓他淋水給他搓背，許飛的手在他後背來回撫摸，他自己往身上其他地方抹沫浴露，許飛拿下花傘往他身上噴水，石小川站在那，水噴在他身上好似在按摩蠻舒服的。

沖洗完畢石小川像往常一樣給許飛搓背，他的手撫摸著順著水流一路向下邪惡的到了臀部，出於年輕吧許飛屁股上的肉很緊，摸上去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本來這私密的地方許飛都是自己洗，可今天的氣氛就是個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氣氛，石小川抹著沫浴露的手順著水流伸進許飛臀部那條誘人的溝裡，借搓背之名行揩油之實，許飛笑道：“哥，你硬了沒？”

石小川本來只是在那偷樂，被許飛一說好像刺激到了某個神經，身體的某個部位迅速做出反應，他猛地抽出手說：“你自己洗吧！”然後伸手拿浴巾遮住下體擦身上水珠，許飛在旁邊看他狼狽的樣子覺得好笑，也不揭穿他。

許飛洗完出來石小川已經進被窩了，電視裡在播電視劇，許飛進被窩挨著他躺下，頭靠在床頭，他對電視劇沒興趣，因為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想證實下自己的猜測。

石小川還在看電視，不知道是電視劇好看還是想掩飾下剛才的尷尬他的目光一直在電視螢幕上，許飛碰了碰他說：“哥，我想問你個問題。”

石小川轉過臉說：“啥問題？說！”“你怎麼沒跟俞美靜在一起，論長相身材人品性格你們都很般配，全飯店的人都這麼認為的，怎麼就沒成？”石小川心裡琢磨一下，說不說實話？說吧，憋太久難受死了，無論許飛什麼反應都行！

他在那思考，許飛以為碰到什麼敏感問題了，問道：“不方便說嗎？”“方便。”“那是什麼原因呢？”“我喜歡男人，我對女的沒興趣！”石小川說道，心裡長出一口氣，媽呀，終於說出來不用這麼憋屈了，然後他盯著許飛，看許飛的反應。

許飛的反應很平靜，只是點點頭說：“看來我猜的沒錯！”“你猜到啥了？”“咱倆去洗澡，每次你都會偷瞄我，我就猜你是不是喜歡男人！”“為什麼這麼說，有必然的聯絡嘛？”“當然了，異性戀不會偷瞄男人的！”“哦！”

石小川大笑起來，猥瑣地問：“那你覺得我怎麼樣？你喜歡我麼？”許飛先是平靜了兩秒鐘，然後說：“喜歡，但我心裡有個人，我有點放不下！”

洩氣不？先說喜歡，然後告訴你他心裡有別人，一喜一悲呀！心情跟過山車似的那麼酸爽！石小川有點發愣沒緩過神。

許飛看了石小川一眼，他很理解石小川此時的心態，但不管能不能在一起有些話還是講明白的好，許飛對石小川說：“哥，我和你講講我前男友行嗎？”石小川點下頭說：“好，我聽著。”

回憶有些時候蠻傷人的，有些時候也蠻甜蜜的，許飛跟石小川回憶起上初中那三年，他和謝強的種種過往，甜蜜青澀的愛情啊，可是時間不可能總停留在那個無憂無慮的年紀，人總要長大，進入社會面臨壓力，尋找自己的方向。

許飛承認自己捨不得那份感情，可在一起就會吵架，可他不想吵，即使不愛也要留一份美好，可在一起一個人月月光，另一個想存也存不住，將來可咋辦？沒有未來的日子註定會風雨飄搖。

許飛說：“分手是我提的，給他留一張紙條就走了，上了火車哭了一路，長痛不如短痛，小時候家裡太窮了，我必須掙錢為未來做規劃，可惜他不懂！”許飛越說越委屈，眼中泛著淚花，石小川心疼的摸摸他的頭說：“不哭，有我在，沒事！”

許飛的頭靠在石小川的肩膀，石小川伸手摟著他的肩，石小川心想，該表白了，這個時間點，這個氣氛正合適！他問許飛說：“飛呀，喜歡我不？”“喜歡！”許飛說。

石小川又說：“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咱倆一起上班將來一起開店掙錢平分！”“可是我還是放不下啊，從學校到出門打工，從認識到分手，三年多的感情！”

許飛這句話就有點傷感情了，石小川正熱情似火地準備戀愛一場，你給人家心頭潑冷水，可是這也是情理之中，如果真的說放就放下了卻是顯得特別的簿情寡義了。

石小川問道：“寶貝，你打算咋辦？”“我想去廣東看看，給自己個了斷！”石小川嘆息一聲說：“好，你去吧！我等你信，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希望你隨了自己的心！”感動吧，許飛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半夜，石小川睡著了，許飛卻睡不著，他思緒萬千搖擺不定，他放不下謝強，那是他的初戀，他的青春。

他也捨不得石小川，此時這個愛自己的男人就在他眼前，他對自已的好是無需置疑的，可因為謝強自己沒辦法投入到和他的感情中。

許飛看著石小川，石小川睡的很沉，那張帥氣的臉沉浸在睡夢中，許飛忍不住低下頭吻了石小川的唇，手輕輕撫摸著石小川的身體，被窩裡石小川身體溫暖一絲不掛，任由許飛撫摸。

許飛就這樣瞪著雙眼熬了一宿，凌晨短暫的睡眠也被石小川的翻身弄醒了，石小川睜開眼看到許飛好似很疲憊，雙目通紅，詫異地問：“沒睡好麼？”“根本沒睡！”石小川心疼地說：“心裡翻江倒海睡不著了吧？”許飛闇然地點點頭。

石小川愛憐地摸摸許飛的頭，安慰道：“沒事的，怎麼選我都接受，說到底是緣深緣淺的事兒，隨心去做吧，別留遺憾就好了，行嗎？”許飛點點頭，他鑽進石小川的懷裡，那兒有他能感受到的溫暖。

九點鐘兩個人從被窩裡爬出來，許飛要回去拿點洗漱用品換洗的衣服，許飛的眼睛看向窗外心亂糟糟的。

許飛不知道謝強現在是個什麼狀況，要和他見面麼，見面該說啥？他現在和別人在一起了麼？他會恨我麼？一想起這些問題許飛的心就像燒開的鍋似的，倒騰著沒個完。

許飛要帶的東西很簡單，一把牙刷，一盒牙膏，一條毛巾一塊香皂，一條內褲，一套秋衣褲，再沒其他，一個大些的袋子就能裝下。

飯店門口有個超市，石小川給許飛買了一大袋零食，火車站挺遠的，許飛不讓石小川送石小川偏要一起去，去火車站的公交車上兩人沒說一句話，找了個並排的座位，許飛的頭靠在石小川的肩上睡著了。

石小川一會看窗外一會看許飛，眼神有點憂鬱，即使捨不得也知道留不住，能不能回來聽天的了！

火車站附近飯店不少都挺貴，石小川提前一站帶許飛下了車，離火車開車還有兩小時，在這吃飽肚子再上火車比較合適，快餐店裡兩人要了份鐵鍋燉雞，分別的氣氛有點尷尬，沒什麼言語交流那就好好吃飯！

這頓飯兩人吃的有點撐，鐵鍋燉雞沒有適合兩人的小份，打包嫌麻煩那就死勁吃得了，以至於步行去車站的路上許飛感覺身子有點重，石小川笑道：“你不會少吃點麼？”許飛笑道：“做的挺好吃的呀，停不住嘴！”

火車候車室沒有車票是進不去的，只有在進站口分別了，石小川把東西交給許飛對他說：“無論你回不回去我都接受，你過的好就行！”許飛的眼睛有點溼潤，他知道這對石小川不公平，石小川拍拍他的肩說：“進去吧，外面冷。”

許飛進站了，他沒敢回頭，怕一回頭就走不了了，石小川目送著他的背影直至許飛消失在厚厚的棉布簾後，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方才離去。

石小川不知道的是這回是許飛目送他的背影，玻璃牆後許飛目送著石小川離開，這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讓他心生虧欠，可有什麼辦法呢，沒有兩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