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賭的可不少

謝強回到出租屋的時候發現許飛沒在，本來想象著許飛躺在床上，他一回來就給許飛一個深深的吻，這個吻沒地方親了，他知道許飛生氣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於是無聊地往後一仰，躺在那玩手機。

二十分鐘後許飛開門進來，謝強坐起來做了個抱抱的姿勢，許飛沒鳥他，直接去衛生間脫衣服洗澡，謝強走過來抱住他撒嬌道：“寶貝，別生氣了好不好！”

許飛不說話，未置可否，這一抱縱有千般柔情也抵不過萬般愁悵！謝強又撒嬌道：“寶貝，愛你呦！”這句肉麻的情話以前聽到會感覺到幸福，而現在依然喜歡聽，只是多了份辛酸。

許飛沒有問謝強今晚贏了還是輸了，這對於他來說不重要了，懶得管了，他掙開謝強說：“我要洗澡了，你給我洗衣服！”

謝強聽話地在一旁洗許飛衣服，跟大多數懶人一樣，謝強把衣服放盆裡，倒上洗衣粉，腳踩幾下手搓幾下準備完活，許飛啞然失笑，把衣服端過來使勁用手搓，洗好後謝強乖巧地拿衣服去晾。

許飛洗完澡站在電風扇旁吹身上的水珠，謝強走過來捧起他的臉就要吻他的唇，許飛回應著，沒有了以往的熱烈，謝強的唇一路往下舔著許飛敏感的部位，才套弄幾下許飛就站不穩了。

許飛推開謝強道：“等一下再說，身上潮！”謝強聽話的站起身，抱著許飛忐忑不安地說：“剛才打老虎機輸了四百！”

謝強以為許飛會罵他，所以蠻害怕的，沒想到許飛只是淡淡的一笑：“不多！”其實許飛的心抖了一下，但他沒表現出來，因為沒必要了，既然說了沒用那就不說了吧！

謝強有點懵，他鬆開許飛詫異地說：“我以為你會罵我！”許飛笑道：“你輸你自己的錢，我罵你幹嘛？”謝強又親了他一下說：“寶貝真好！”

許飛哼了一聲說：“從你來這到昨天，打老虎機輸多少錢了？”“沒算過”，“那你存多少錢了？”謝強臉一紅沒說話，許飛又說：“還有十多天才發工資呢！”謝強說：“也就買點水和煙，沒其他要花錢的地方！”許飛沒吱聲，謝強可能不知道，他這句話有多讓許飛失望！

許飛吹乾身體在床上躺著，他用手機搜尋廚師培訓和就業的相關資訊，現在他的心思全是這個，謝強躺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看。

謝強湊過來想親熱，許飛下意識地往旁挪了下，這是個標誌性的動作，人的行為是受思想控制的，說到底許飛的身體對謝強的行為產生反抗！可謝強沒有意識到，只是覺得那是個可以忽略的動作，繼續做他的事。

許飛也被自己的行為愣住了，這個潛意識的行為讓他有點困惑，這是咋的了？以前沒有過的事兒，但他沒來得及多想，而是配合起謝強，謝強的親熱給身體帶來的快感還是佔了上風……

好久，謝強帶著滿足睡著了，許飛兩眼瞪著天花板睡不著，他轉臉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此時謝強睡意正濃，他雙目微閉呼吸均勻，平坦光滑的小肚子隨著呼吸均勻地起伏。

許飛在旁看著，忍不住伸手在謝強的小腹撫摸著，手感不錯讓人心情激盪，可一想到這小子玩老虎機便心生怒意，一轉身沒一會便沉沉睡去。

許飛為謝強的行為苦惱，可好賭的絕不止謝強一個，人的行為有時候和所處的社會環境分不開關係，好賭成風會傳染，這不在車間，那些不務正業的人一邊幹活一邊研究賭錢！

許飛左側工位有兩個比他大不少的中年婦女，這倆女人從上班開始就不停地討論買猴子還是買老鼠，搞的許飛有了好奇心，什麼猴子老鼠，買那幹嘛，前邊的那個女人說：“買老鼠，老鼠好久沒出來了！”

這時領班拿一張紙和筆過來，跟那兩女人在那研究數字，前面那女人一邊幹活一邊在計算著什麼，後面的那個女人老說不對，不應該這麼算。

不一會領班接了個電話，然後掏出二百塊錢給前邊那女人，那女人興奮地問：“我買對了？”領班笑道：“是啊，今天買啥？”那女人拿了錢猶豫不決，問身後的那個人：“你買啥？”那人笑道：“這次我聽你的，你買啥我就買啥，沾沾你的喜氣！”前邊好那個女人哈哈大笑，很得意。

許飛在一直沒明白，他問領班：“你們在幹嘛？”“買馬，你來這麼久了沒聽說過麼？”領班問道，許飛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這不就是賭博麼，香港電影裡的買馬，六合彩，不就是這一個路數！

許飛衝領班笑道：“電影裡聽說過！”然後他繼續低頭幹活，他不想討論關於賭博的任何話題！他心裡想著廣東的社會風氣怎麼了？車間工人幹活討論的不是如何提高生產技術卻是賭錢，這也太扯了，這賭博的風氣滲的太狠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許飛說起買馬的事情，謝楠插嘴道：“那是小範圍的賭博，和彩票和雙色球差不多，工廠裡討論的又不一樣，車間裡那些人討論的大多數是私人做莊組織的，中不中獎電話通知，每週四開獎，一星期輪一次，容易上癮，車間裡組織員工買的大多數有提成的！”

“說到底就是個非法地下賭場，用不著場地的賭場，對吧？”“對，可以這麼說！”許飛點點頭，轉臉問謝強：“你買過嗎？”謝強哈哈一笑，沒說話，低頭吃飯。

許飛又問：“你買了多少錢？”謝強沒說話，但似有不悅，謝楠插嘴道：“這傢伙輸了差不多兩千！”許飛嘆息一聲道：“我最恨好賭好嫖的人了，沒好！”謝強一拍謝楠的腦袋：“叫你多嘴！”

許飛沒有像往常一樣到點下班，他申請加量，他的車間是計件工資，還有四個月就過年了，他想多掙點錢。

謝強和平常一樣下班，在廠門口依然能見到牧童，他在那等鄭巖，謝強笑道：“一天不落，你倆天天搞麼？”牧童笑道：“不搞就不能見他麼？”倆人大笑，笑的無比騷浪。

在車間，許飛依舊埋頭苦幹，他旁邊放著水杯，好久沒喝了，水溫漸涼，旁邊的大姐去開水爐接開水，她轉臉問許飛：“要不要接下開水？”許飛衝她一笑說：“不用了，我這還能喝。”

電車班長衝大姐笑道：“你怎麼特別關心這小孩子？”大姐笑道：“我兒子和他差不多大，成天啥屁事不想幹，可你看看這小孩加班加點掙錢！媽的，人比人得死！”

班長笑道：“你跟他換換，換個兒子！”大姐大笑道：“我倒是想呢！”班長笑著對許飛說：“快叫媽！”許飛笑了下沒說話，旁邊幾個老女人跟著起鬨，車間好不熱鬧。

幹完活差不多十點鐘了，許飛在門口買了份炒飯打包，邊走邊吃，口袋裡水杯的水已經涼了，炎熱的天氣正好能降降溫，他喝一口水吃一口炒飯，夜晚的風兒微涼，許飛抬頭望天，星空璀璨月兒明亮，他在心裡吶喊：許飛，加油！

出租屋黑著燈，謝強沒在，許飛也沒管，脫衣洗澡，洗完了他和以前一樣裸著身體在床上躺著，他給表哥發資訊，他說想做廚師，廚師工資高，邵志建議他去北京，理由是天子腳下的服務業不僅人員水平高收入也高前程也不錯，許飛心動了，說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兩個人在網上聊了好一會，許飛是太困了，畢竟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回來收拾好躺在床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許飛去關燈睡覺的時候覺得腦袋昏沉，當他閉上雙眼的一刻覺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兒肯定是睡覺了，謝強什麼時候回來的許飛不知道，下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身邊一個赤條條的男人躺在那睡的跟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