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羞辱

餘嫻咬著後牙槽，做好了要被餘音傷到的準備了。

她可是知道餘音這鄉下來的死丫頭力氣有多重的。

記得她剛回到餘家的時候，看著精瘦精瘦的，但是一伸手卻能將府中幹粗活的婆子給推多遠。

眼看著餘音要撞開餘嫻，撲到秦晏城的身上了，誰知道，秦晏城冷著臉往側面退了三步，一副事不關己，躲閃不及的樣子。

餘嫻擰著美目，痛苦地驚呼一聲，倒在了地上，“我的肩膀.......”

餘音瞪著躲開的秦晏城，一臉的不服氣。

此時的秦晏城眼中只有餘嫻，他將地上的餘嫻扶起來，冷厲的目光掃向餘音，“餘大小姐，你在做什麼！成何體統！”

餘音一臉的倔強，“是她自己倒的。”

餘嫻靠在秦晏城的懷中，臉色蒼白，“姐姐，你跑這麼快做什麼？你不知道規矩，沒大家閨秀的樣子就算了，這要是衝撞到了攝政王，罪過可不小。”

餘音看著秦晏城問：“衝撞了王爺，王爺要殺了我嗎？”

“住口！”

餘承望的聲音從後傳來，他快步走到餘音的面前，警告地看她一眼，這才向秦晏城賠罪。

秦晏城目光這才從餘嫻的身上收回，冷聲道：“本王沒事。但傷到了二小姐，你萬死難辭其咎。”

餘音睫毛顫了顫。

秦晏城的意思，傷到了他沒事，但要是傷到了餘嫻，就要讓自己已死給餘嫻賠罪？

她這條賤命，在秦晏城的眼中，連餘嫻的一絲皮毛都比不上。

一行人忙著給餘嫻看傷，餘音則是被餘承望要求跪在院子裡面思過。

反正沒人關注到她，餘音就拿著藥膏給燕子的臉頰上藥。

“姑娘，我不用了，回去用井水洗洗就好了。”

餘音安慰道：“傻燕子，這可是好東西，不用白不用。”

上完了藥，餘音聽見屋內郎中給餘嫻看完了肩膀，說是沒多大事，但明日可能會有淤青。

她還聽見餘嫻為自己求情，說她就是從小在鄉下長大，性子野，有些規矩還不太懂，讓餘承望，秦晏城別生氣。

只聽秦晏城道：“同是餘家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日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計較，但日後要還是這樣，本王決不輕饒。”

餘家等人都沉浸在秦晏城那句：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餘嫻多大面子啊！

很快，秦晏城和餘承望就走出來了。

餘大娘子想要在秦晏城面前樹立好主母的形象，對著餘音細聲說教了一番，就讓她回去思過了。

餘音一邊往回走，一邊在想秦晏城那會和餘嫻說的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第二天，餘大娘子要餘音和她一起去趙家賠禮道歉去。

餘音換衣服的時候叮囑燕子，“你機靈一點，看清楚情況到時候救我。”

燕子一聽這話，緊張了起來，“姑娘，去趙家這麼危險嗎？”

命倒不至於丟，就是免不了受一番屈辱。

趙至行在寺廟傷了臉，又被關了一天一夜，不可能找秦晏城報復，只能將氣撒在她的身上。

餘大娘子雖然和趙家鬧得不愉快，但是現在趙家孃家風頭正盛，她自然也會獻上餘音來當這個臺階。

去的路上，餘音還不放心地囑咐道：“實在不行，你就去大街上吆喝，就說我被趙至行強行留在府中了。”

這是餘音做的最壞的打算。

燕子知道這樣對餘音的名聲是雪上加霜，但是既然餘音都這樣交代了，她也鄭重地點點頭。

燕子跟在餘音的身邊，雖然腦瓜子不機靈，但到底也學了一些。

進去趙府之前，燕子還給車伕塞了一兩銀子。

餘大娘子也在叮囑餘音，“你想清楚，你如今的名聲不好，有幾個好人家肯娶你呢？趙至行要是願意疼你，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今日你給我收斂一點。”

餘音扶著餘大娘子的手臂，輕聲道：“大娘子記得在靈山寺的刺客嗎？那刺客就是從馬場跑出來的，聽說是傷了皇上的陪讀呢。”

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趙夫人侄女也被傷到了？

要真是傷到了，只怕是王爺不允許再進宮給皇上當陪讀了。

餘大娘子眉頭一皺，想起那日王爺對趙家的態度來。

“你給我閉嘴，老實聽話，不然回去有你苦頭吃。”

餘大娘子看她一眼，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也將她這話給放在心上了。

今日剛巧過來，試探一番情況。

二人各自打著算盤，進去了趙家，趙夫人黑著一張臉，很是不待見。

餘大娘子捧著趙夫人哄了幾句之後，也聽聞趙家侄女可好好的呢，這才將餘音推出來。

“你去看看行哥兒。”

餘音眉心一跳，沒想到那會自己都這麼暗示了，餘大娘子居然還來這麼一出。

不過陪讀也就那麼幾個，趙家侄女如果沒事，那就是其他人。

是趙家侄女運氣好，還是刺客有意為之？

見餘音猶豫，餘大娘子伸手掐了她一把，“想什麼呢？來的時候不是一直唸叨著擔心你至行哥哥的傷嗎？”

趙夫人也冷眼瞧著餘音。

餘音只好站起來，“是，勞煩夫人派個人給我帶路，我去看看。”

趙夫人給身後的丫鬟使眼色，丫鬟上前，一路將餘音往趙至行的院子引。

走到半路，她想要藉口離開，誰知道趙家人早就有準備，圍上來了六個婆子，擋住了去路。

餘音想要跑，但是被擒住了肩膀，強行將她壓到了趙至行的院子裡面。

趙至行早已等候多時，見到餘音來，咧開嘴笑了起來。

“餘小姐來得巧，剛好我臉上需要換藥了，你幫我吧？”

餘音被放下來，四下打量了一圈，這院子人還真的挺多。

看來早就設好了圈套，等著自己來呢！

餘音也是掉以輕心了，沒想到餘大娘子潑出去了，這麼明目張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自己帶到趙家，這是真的不打算帶著自己回去了。

餘音沉了沉心，妥協一般問道：“我幫你，你幫我嗎？”

趙至行不解：“幫你什麼？”

餘音抿唇，“大娘子要我嫁趙家是想要羞辱你們，可我對至行哥哥是真心的，我不想至行哥哥誤會我，如若至行哥哥當真也對我有意，希望你能幫我討回公道。”

“他媽的，我就知道餘家不安好心！將一個鄉下來的庶女塞給我，還幾次三番地下我的面子！”

趙至行當場摔了手中的扇子，罵完又看向了餘音，目光在她嬌俏的臉上轉了轉，“那咱們就一起對付餘家，但是你得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他四肢敞開地坐回到太師椅上，目光剔著院子裡面的餘音。

趙至行也沒想著娶餘音，但是餘大娘子將人送上門來了，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餘音怎麼會不知，趙至行這是想要現在睡了她。

而且，他不會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