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若水壞了春燕好事

春燕穩了穩心神，拎著食盒叩了叩門。

“大少爺，我是春燕，大少奶奶讓我給您送夜宵來了。”

歐陽敬章聽說是母親身邊的丫鬟，應了一聲讓她進來。

春燕笑著推門進來，反手又把門關上了。

歐陽敬章只顧著描花樣子，並未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

春燕一進門就嗅到了一絲甜香，她四周看了看，原來在書桌一角燃了一個精緻的小香爐。

她笑道：“大少爺果然是雅人，作畫的時候還用香。”

歐陽敬章這時也才注意到屋內還燃著香，他深嗅了一口，沉香中還有一絲水果的清甜，估計也是陸青青的巧思。

他暫且將筆擱置到筆架上，轉身笑道：“應該是大少奶奶備的……”

正說著，看到了站在小几旁擺點心的春燕，明明也是常見的人，但是今晚總覺得哪裡有些不一樣。

春燕見歐陽敬章轉身過來看著自己，越發地擺出一些媚態來，拿眼睛斜斜地向他一覷，抿嘴而笑。

“大少爺是慣會疼人的，也難怪大少奶奶事事都為您考慮周到了。

這碗烏雞枸杞湯最是養氣血了，您快過來嚐嚐吧。”

歐陽敬章以前也知道春燕在丫鬟裡面算是個漂亮的，只不過她是母親身邊的人，所以也沒動過什麼心思。

但如今他是開葷之人，又娶了正頭奶奶，在男女之事上再不似以前那般謹慎了。

今晚也不知是怎麼了，本來被陸青青撩撥的就有些心神微蕩，好容易畫了會兒畫，剛有些平靜，這春燕一來，心中又起了些波瀾。

聽見春燕喊他喝湯，他不由自主地就走了過去，端碗要喝，沒成想這湯看著不冒熱氣了，送入口中竟這般燙舌。

歐陽敬章慌忙將碗撂下，不住地吐氣。

春燕也嚇了一跳，怕他燙壞了舌頭，忙湊過去，“大少爺，您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有沒有起了泡？”

歐陽敬章微微張開嘴，將舌尖露出，春燕又湊近了些仔細端詳，不由自主地輕輕吹氣，想幫他降溫。

歐陽敬章看著眼前這個吹氣如蘭，小心翼翼的丫鬟，突然就有些血氣上湧。

他剛想退遠幾步，讓自己冷靜一下，沒想到春燕忽然伸出一根如蔥般的手指撫上了他的舌頭，“這裡好像起了個小泡……”

話音未落，歐陽敬章一下子就將她的指頭含在了嘴裡。

春燕心跳如鼓，她知道事情今晚可能就要成了，她不僅沒有動，反而將頭仰得更高了些，含情脈脈地看著歐陽敬章。

歐陽敬章感覺自己像是中了蠱，他將含著的手指鬆開，復又低下頭來，準備吻上那個紅豔豔的唇。

就在他即將吻到時，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了。

“敬章哥哥，這麼晚了還畫什麼勞什子的花樣子……”

進來找人的江若水見到此情此景一下就愣住了。

春燕和歐陽敬章快速分開，各自尷尬地站在那裡。

歐陽敬章正想說句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卻見江若水忽地一下衝過來，直接一掌扇在了春燕臉上，春燕白淨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雖然春燕存了爬床做姨娘的心思，但是她自入府當丫鬟以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她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捂著臉大哭。

歐陽敬章本來被江若水逮住這樣一幕還有點難為情，但是沒想到她居然當著他的面就打人，這也太不給他臉了。

歐陽敬章怒火中燒，一把抓住江若水的手腕，大聲喝道：“你憑什麼打人！”

春燕見到大少爺居然為了她呵斥江若水，臉上雖然還痛著，但心中已經有些竊喜了，面子上表現得更為委屈。

“憑什麼打人？

她勾引爺兒們都勾到我眼皮子底下了，你居然還問我憑什麼打人？！

我打的就是這個無恥的小賤人！”

江若水越說越氣，扯著身子要撲上去繼續打春燕。

歐陽敬章看著站在一邊抽抽搭搭的春燕，又看著自己拉住的形如潑婦的江若水，心裡的天平一下子就傾斜了。

俗話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春燕現在對他來說就是沒偷著。

更何況他連著一個月，天天對著江若水，今晚好容易有點新鮮的，還沒得逞呢，就讓她給破壞了，心中的慾火一下子都變成了怒火。

但歐陽敬章畢竟是個憐香惜玉的，他只是使勁將江若水箍在懷裡，扭著身子安慰春燕道：“春燕你快走，莫讓這個潑婦傷了你。”

春燕也知道今晚是不可能成事了，不過能讓大少爺憐惜也是好的。

她捂著臉，含淚看著歐陽敬章，哽咽道：“大少爺切莫為我與江姨娘傷了感情，不如就讓姨娘將我打一頓出出氣吧。”

“你這個小賤婦，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我不僅打你，我還要賣了你呢！”

江若水被歐陽敬章拉住施展不開，心裡更氣了，伸胳膊踢腿的，不免也誤傷了歐陽敬章幾拳幾腳，雖不甚疼，但是也惹得他更為火大。

見春燕如此懂事，歐陽敬章自是不可能再讓江若水侮辱她。

“春燕乖，你且先回去，等我治住這個潑婦再給你討個說法。”

事已至此，春燕見也差不多了，便點點頭捂著臉哭哭啼啼地走了。

見春燕走了，歐陽敬章重重地將江若水一扯，沒想到她自己沒站穩，一下跌坐在地上。

這下江若水也哭了起來，“表哥，昨晚你在我耳邊說的那些話你可都忘了嗎？

你說這一輩子水兒都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啊，你忘了嗎？”

歐陽敬章揉著被江若水剛才誤傷到的地方，心中多少也生出一些愧疚。

自己也不知是怎麼了，今晚對春燕的動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本意，難道真得是和江若水在一起久了想嚐點新鮮的？

歐陽敬章嘆了口氣，伸手去拉江若水，“我二人什麼都沒有做啊，你打人總是不對的嘛。”

江若水握住歐陽敬章的手並沒有立刻起來，而是抱住他的胳膊將臉埋進他的袖子裡，嗚咽道：“表哥，如果你都不疼我，那水兒只剩下去死了。

你都不疼我了，我活著可還有什麼意思啊……”

歐陽敬章聽她這麼說自是心疼，怎麼說表妹也是自己從通了人事起就喜歡的人啊。

他蹲下身來，將江若水攬進懷裡，柔聲哄道：“水兒你想多了，我與春燕並沒有什麼的。

她不過是給我送個夜宵，湯把我的嘴燙了，她幫我看看而已，不是你想得那樣。”

江若水聽到歐陽敬章的解釋，心中稍感安慰，不過憑著女人的直覺，這個春燕絕對不是善茬，若說她沒有對歐陽敬章起了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江若水不由地將歐陽敬章摟得更緊，如果沒了他，那自己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一定一定要牢牢抓住這個男人。

江若水含淚抬起頭，直接就親了上去。

歐陽敬章剛才心裡的那點浴火，此時又讓懷裡的人給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