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來得及慶祝,柳歡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幫眾們紛紛低下頭,宗師之威誰都不敢直視,李潯推開懷中的嬌女,哈哈大笑道:

“大哥你這麼來了,兄弟我可是盼你盼得好久了。”

說完,他粗長的手指指向地面上的眾多寶箱,皮肉顫動,嘿嘿笑道:

“看中哪個隨便挑!今天兄弟們在外城拿到了不少好貨,一會帶大哥你去地牢裡爽爽。”

別看他炎龍幫在炎陽府地位高高在上,每天都有許多資源傾斜,這都與柳歡在巡天衛中的官職分不開。

要知道,就算他是宗師,也不敢在偌大的炎陽府內無限囂張。

兩名宗師合抱在一起,才能與鎮守大人分庭抗禮,使人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預設炎龍幫的地位。

“李兄,你仔細看看我。”柳歡捋一捋白花花的鬍子,身軀略彎。

雖搞不懂這個便宜大哥發什麼神經,他還是定睛一看,這一看不要緊,他眼睛震動,忍不住伸手摸向柳歡的胸脯。

蒼老的手臂拍開李潯的手掌,柳歡渾濁的眼中透出警惕,啞著嗓子道:

“你幹什麼!”

手掌在空中虛浮,李潯適當露出一抹擔心,發聲問道:“大哥!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李兄,快收手吧!把不該有的東西全都還回去,態度好點,給那些賤民賠禮道歉。

若不是鎮守大人覺得我還有用,老夫恐怕已經化為飛灰了。”

柳歡目光嚴厲的警告一番,和他大致說了說,提醒李潯不要再耍小手段了,以後安心在陳強手下辦事。

“大哥我知道了。”

深吸一口氣,李潯鄭重其事的點頭道。

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那位新任鎮守實力如此強大,連大哥這位老宗師都不是人家的對手,自己還是乖一點吧。

只能委屈兄弟們了,以後看看能不能彌補一下。

……

第二天,天亮,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慢慢響遍炎陽府外城的街道。

外城許多房屋的木窗都微微開啟一條縫,民眾們好奇的看著外面的景象。

只見,往日凶神惡煞的炎龍幫幫眾,此刻已經變得慈眉善目,他們身旁同行的女眷和孩童臉上展露笑意。

好多屋門被推開,裡面都奔出不少人,那些人哭著跑到女眷和孩童附近,朝炎龍幫的幫眾雙膝跪地,祈求放過他的妻兒。

一個個的幫眾走到那些跪地求饒的人面前,立馬將其撈起來,溫言溫語道:

“鎮守大人見不得你們受苦,特命我們還回你們的妻女。”

說完,幫眾們拿出準備好的賬冊,詢問這些人的姓名,找到名單後,就將對應的人還回去,同時拿出幾張銀票,大聲道:

“經過鎮守大人的警告,以後保護費按照原先的來,這是你們多出的錢財,你們可得對鎮守大人心懷感激啊!”

此話一出,眾人面色激動,忍不住歡呼起來,還是有人關心他們的。

“鎮守大人英明神武,如同聖人現世!炎陽府有鎮守大人,簡直是我們這些愚民的福氣!”

王七高興的抱著阿誠混在人群中,發自內心的大喊起來,阿誠搖晃著小手中的荷包也歡呼雀躍。

整整一個上午,炎陽府外城的民眾們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因為炎龍幫的保護費終於恢復原樣了,自己遭受的損失也完全彌補。

他們曾經對保護費頗有怨氣,現在完全沒有怨氣,只希望保護費不會再漲。

有部分人心裡充滿感激,控制不住的奔走在街上,大聲讚頌新任鎮守的善舉。

如果不是內城有人看管,那些人說不定也會把陳強的事蹟傳頌過去。

春風樓二層包間內。

“大師兄,這新任鎮守怎麼不安心修煉,非要去管那些百姓的小事。”

一個七八歲的道童,好奇的抓住師兄的道袍問道。

少年倚靠在窗邊,斜視下方街道上的人群,低下頭,對視小師弟靈動的雙眼,輕笑一聲道:

“師兄也不知陳鎮守的用意,不過,有了陳鎮守,炎陽府的百姓會過得更好。”

一陣敲門聲響起,小道童率先跑過去,開啟門,就見到幾位氣度不凡的年輕人。

為首的一個白衣男子,像一柄利劍一樣鋒利,嚇的小道童癱坐在地。

白衣男子溫柔一笑,扶起小道童,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驚訝道:“藍月都長這麼大了。”

瞪了瞪小眼睛,藍月掙扎開,小眼睛一眨一眨,覺得這個男子非常熟悉,下意識咕噥著小嘴道:“魏哥哥?!”

“哎!”白衣男子展露笑容,狠狠揉了揉藍月的小腦袋。

身後的少男少女被這個呆萌的小孩子弄得忍俊不禁。

“魏兄,你來怎麼不早點和我說一聲。”年輕道人清秀的臉上露出笑意。

“顧兄,張觀主修養的如何了。”魏無涯,給藍月手中塞了一瓶丹藥,抬起頭,問詢道。

幾年前,他們劍宗和道門中的真陽觀有過一次比試,他和顧清風都是門派中的第一天才。

兩人攜手遊歷過江湖,在潛龍榜中闖出偌大的名頭,彼此惺惺相惜。

有一次,妖神教的教主盯上了這兩個天驕,想要截殺他們。

幸好張觀主反應及時,攔住了妖神教教主,最後自己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身受重創。

為此,魏無涯心懷愧疚,每次見到顧清風都忍不住問詢張清玄老前輩的狀況。

早就知道魏無涯會問此事,顧清風像往常一樣回道:“家師身體硬朗,不勞魏兄牽掛。”

聽到此言,魏無涯感覺心口上的石頭掉下來,撥出一口氣,自我安慰的點點頭。

之後,二人簡單交流一下最近的事情,顧清風把話題重新轉移到魏無涯為什麼來炎陽府上。

至於,是來看望張觀主,顧清風心中不信,魏無涯此人看上去心善守信,實則為人善受鼓動,就像草一樣,隨風倒,簡單來說就是沒有分辨力。

每次只會不鹹不淡的問幾句張觀主的身體,來緩解心中的內疚感,從來不會動身去看看老人家,只知道談天說地的裝深沉。

顧清風對此人性格有些不喜,這次他估計又是受到別人的挑撥來這裡當槍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