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啥正經營生,就是路邊的鋪子正好需要人,他就去了。

也不指定能幹多久呢”

另一個婆子也說道:“不能吧,要是去正經鋪子裡,怎麼會被打得鼻青臉腫?

那幾個孩子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可不能誤入歧途啊”

秦老太一聽這話便來了火兒,撈著衣服往盆裡一摔:“姓張的你什麼意思?

紅口白牙一張嘴就像汙衊我們家孩子誤入歧途。

你倒是說說他怎麼誤入歧途了?”

張葉也毫不客氣:“沒有誤入歧途,那你倒是說說你家孩子在哪裡做活兒

怎麼村裡那麼多年輕人都沒找到活,就你們家孩子找到了?

再說了,什麼正經營生能把自已搞得鼻青臉腫

哦,我知道了,你該不會再替你那幾個孩子遮掩吧?

我說你怎麼好好在城裡住那麼久又突然回村裡了

怕不是得罪了人家少爺把你們趕出來了吧”

當時陶金花秦老太他們走的時候,也是被人看到了的。

張葉自然知道,她眼中泛著惡意:“得罪了人家少爺,你的三個兒子哪有什麼好下場

我可聽說咱們村裡這段時間賭博的人巨多

你家那三個不會也在賭場吧?”

秦老太翻了個白眼:“張葉,聽你胡編亂造的我都快信了

可惜了,我們家的孩子根紅苗正,從來不去什麼賭場

你以為誰家孩子都跟你家似的,不務正業!”

“你!”

張葉氣的不行也沒放過秦老太:“誰知道呢,你要不就說說你家孩子怎麼找的營生,在哪裡。

改天我們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嗎?

你不說就是心裡有鬼。”

秦老太呸了一聲。

當她傻?說出來給兒子找事做?

“你管得著嗎,有能耐你去給你兒子找唄!”

她端起木盆就要回家,誰知張葉抓著她不放手:“你不許走,你心虛了對不對,你家孩子肯定去賭場了!”

“隨便你怎麼說,放手!”

兩人拉扯著,張紅春懊悔不已。

她這個大嘴巴!

當下去攔著張葉:“行了,沒準人家就是找的活兒,你也讓你兒子碰碰運氣去。放手吧,放手……”

張葉跺了跺腳,肯定有鬼!

她侄女可說了,這秦家不簡單,有錢的很!

誰知道這錢怎麼賺來的!

秦老太氣沖沖回家了!

到底心裡放不下老三,下午便回了城。

直奔包子鋪。

卻不想到了地方,居然沒開門……

不應該啊,這點學子正下學。

“哎,這位老太太,別等了,這黴鋪老闆都在善春堂醫館呢!”

秦老太心裡一驚:“他們咋的了?”

學子吧咂吧咂嘴,似乎還在回味前兩日包子的滋味。

“還能咋的,倒黴了唄,不是摔就是嗑的。

那兩婦人鼻青臉腫不說,牙都掉了一顆……”

秦老太聽聞此言,心中愈發擔憂,急忙趕往善春堂醫館。到了醫館,她發現店裡擠滿了人,都是來看病的傷者。

她四處尋找著自家孩子的身影,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正在包紮傷口的老三和老四。

秦老太心疼地詢問發生了何事,老三苦笑道:“娘,那鋪子開不下去了,這兩天我無緣無故就能摔,我一身傷不說,讓四弟也跟著我受傷了!”

不過秦老四傷的沒他重,想來也是因為不常在店鋪內,而且在秦老三的雜貨鋪。。

“咋可能,咱們都在店裡住半個月了,屁事沒有

咋就就這兩天有事兒”

秦老太不明白,秦老三也嘆了一口氣:“我一開始也覺得不可能,可當看到大嫂往灶臺撞,看到這兩天買東西的學子不是撞樹就是摔跤,我也信了。

娘,可能這鋪子真的有問題……”

秦老太擰著眉沒說話,過了一會她才問道:“我怎麼沒看到你大嫂和金花。”

“娘……他們在裡頭,傷的重……”

秦老三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學子,人來人往的包紮的都是學子。

還有人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掌櫃的,你們家黴鋪,名如其實啊……”

這讓秦老三更想哭了。

你以為他想啊?

他巴不得鋪子啥事沒有,每天嘩嘩進銀子。

這下好了,賺的錢全搭進醫藥費了。

看到兩個兒媳婦的模樣,秦老太直接抹起了眼淚:“不開了,不開了,咱們回家!”

這全身上下都快沒有一塊好肉了。

再一看陶金花,本來一頭秀髮都被火點了幾簇。

本來想在雜貨鋪休息,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秦老太找了馬車,將四人全拉回家了。

回家後,秦老二吳春花也連忙搭手。

一家人坐在炕上,秦老三這才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托盤而出。

原來就在三天前,陶金花起來跟往常一樣去挑餡兒,拿了麵粉卻拿倒了袋子,撒了不少不說。

切韭菜還切到了手,幾人沒當一回事,可李紅英接過來,卻把菜放一邊,直接去剁鐵鍋。

聽到這裡李紅英苦笑:“我真是的,我當時也不知怎麼了,就覺得那鍋蓋是菜,還說這菜怎麼這麼硬”

一天下來,也才將做了50個包子。

好歹調味沒變,秦老三看到兩人失魂落魄,便說讓他們好好休息。

可凌晨,陶金花又覺得不行,自已一個人去做包子了。

好歹沒出事,包子也賣了不少。

剛賣完就有人說昨天吃了包子倒黴。

秦老三也沒當一回事,只是以為是別家看不慣他家生意好又出來找黴鋪的麻煩。

可他在鋪子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便磕了頭,明明邁過門檻,卻還是一腳踩上去摔了個狗吃屎。

不僅如此,陶金花還被火燒了頭髮,李紅英磕掉了牙,一天下來,所有人渾身是傷。

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到了次日,更可怕了。

他們去茅廁做飯,把糞坑當鍋,走路必磕頭,進門撞門框,平地摔跤,三步一磕頭,五步一投地。

還是秦老大回來,看他們不對勁把他們送到醫館……

陶陶眯起眼睛,什麼東西能讓人這麼倒黴……

難道真是黴鋪?

把茅廁當廚房?

這不是倒黴了吧,這是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