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周管事朝著大人使了一個眼色。

大人立馬怒目而視:“衙門重地,豈能容你狡辯,給我打!”

“啊!我們冤枉啊”

“啊啊啊啊”

衙門全是慘叫。

陶陶氣憤不已。

目露紅光,小小的身軀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吃了他們,吃了他們!!】

秦家均虎軀一震。

尤其是陶金花,連忙爬過來安撫。

“乖,陶陶乖”

身為饕餮,陶陶從未體會過感情,在之前,所有人對她皆是懼怕。

因她為兇。

從有記憶起,便被鎮壓在鉤吾之境,九條鎖魂鏈,將她的魂體牢牢拴住。

因飢餓難忍,於將魂體啃食,卻意外啃掉魂鏈,頭顱滾入輪迴……

……

秦家的關愛是陶陶從未有過的體驗。

甚至,她有些貪念。

誰敢動秦家人,就如同要在她的皮肉啃一口!

她決不允!

秦老三一把將她抱過來,顫抖著聲音:“閨女啊,放心交給爹,別亂想!”

比起周管事咄咄逼人,縣丞是非不分。他更怕閨女種噁心。

他爹說過,人性本善,不可逆轉。

若心為惡,此人必死。

陶陶一頓,周圍的凶煞之氣和她共感。

秦老三跪在地中,匍匐在地:“大人明鑑,我們一群人,本就是圖銀錢才去周家做工,若是害死周家小姐,於我們而言,並不是好事。”

他抬起頭,又將目光放在周管事身上,心冷冷一沉:“管事迫不及待將事按到我們頭上,怕不是……”

“你胡說什麼!!快就地斬殺! 快!”

周管事咆哮帝附身,恨不得親自上手。

秦老三又開口了:“大人也不想周小姐死的不明不白吧?

若是周家問起,我們倒是死不足惜。恐怕周家小姐靈魂不安啊!”

陶陶眼神閃爍,這爹倒是有點腦子。

“言之有理!!”

“大人明鑑”

縣丞擺了擺手:“押入地牢”

他得問問周家那位正主。

周管事冷凝著臉,手中拳頭攥的緊緊的 。

“縣丞這是何意?”

縣丞微微一笑:“我自有我的意思”

“縣丞就不怕老爺問責?”

“比起問責,我更希望小姐死而瞑目,周管事,你說是吧?”

縣丞不屑道。

不過一個管事,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就在縣丞離開後,一男子瘸著腿走到管事身邊。

周管事咬牙切齒:“不過一條狗,神氣什麼”

“大人,我們怎麼辦?”

……

地牢裡。

秦家四兄弟和其他村民分在一起。

婦孺單獨分開。

秦老大一臉凝重:“去之前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看來怕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秦老二默不吭聲,撓了撓頭。

他想不明白,究竟誰會故意陷害他們幾個泥腿子。

秦老三吊兒郎當的躺在地上,嘴裡還叼著一根稻草:“既來之,則安之”

今日他試探了一下,周管事的反應顯然有鬼。

聽說周家很寵那個孩子,若是今日周管事的反應傳到周老爺耳朵裡。

他們未必會被定罪。

但……

“我看,就那個周管事不是個好東西”

老四氣憤捶牆。

“四伯伯,我看未必!”

秦家安隱忍的坐在地上,小小年紀故作老成,但是一動,額角就抽搐“那周家小姐,本就有鬼”

秦家和雙手抱胸耳朵豎起:“你們聽什麼聲音?”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們耳中爬行!

“啊啊啊啊啊啊,蛇,是蛇”

“爹爹,怕”

雙胞胎最先發現,秦老三底下的稻草,居然有三條黑紅花蛇。

“臥槽!這什麼玩意?”

秦老三一跳三米高,垂死病中驚坐起。

“老三,閃開”

只見老二直憤而起,手裡拿著黑鐵管子,一下一揣,三條蛇三秒鐘全部稀巴爛。

嚇得老四忍不住退後一步。

要說幾個兄弟,他最怕的就是沉默不語的老二。

大哥講究人凡事講個理字。

三哥混不吝,雖然混蛋,但是好在有心事都擺在臉上。

老五……不提也罷,病秧子一個。

唯獨二哥,一聲不吭,準會在他惹娘生氣背後,將他打一頓。

偏偏二哥,力氣最大。最會陰人。

“野雞脖子。巨毒”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眼裡凝重。

怕是有人不想讓他們走出地牢。

老二掃視一圈,淡定將手中黑鐵棒丟到地上:“別的沒有”

就他們秦家地牢有。

秦老四看了看衙門鐵窗,和二哥手裡的鐵棒,打了個冷顫。

“不好!娘他們幾個!!”

然而……

秦老太抱著陶陶咂咂嘴,睡得比啥還香。

李紅英疼在皮肉上,卻也心疼陶金花。

本就是生產,顛簸,又捱打。

抹著眼淚給她吹。

陶金花趴在地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不好了,但是她本就不願意給人添麻煩,當下一聲不吭,硬忍著,

可她下體的血將稻草都浸溼了。

……

“哎喲哎喲,疼死老孃了,你個生兒沒屁眼的貨,眉毛底下掛兩蛋,我草你三舅奶奶柺棍腿兒喲疼死老孃了”

李紅英沒好氣道:“小聲點,看不見老孃在睡覺?”

吳春花哼哼唧唧轉頭又罵她,什麼牆頭草巴拉巴拉。

秦家兄弟擔心多餘了,有陶陶在,其他的動物哪裡敢來。

衙門縣丞住處。

周老爺陰沉著臉:“你說什麼?不是他們?”

縣丞討好的給他倒杯茶:“這群人倒是無所謂,隨便處置就罷了。

但是老爺,想不想知道真兇”

周圍一拍桌子怒吼:“廢話,查,給我查啊!”

他胸脯上下起伏,雙眼猩紅。

“我要真兇!”

得了話的縣丞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一百五十多口,一下斬殺,他也沒法子交代。

“那我就先放人?”

周圍冷冷一笑:“不,讓他們找,找不出來,直接殺”

別管別的,他閨女就是在那群人來了才出事的。

說遷怒也罷。

現在找不到人,他就是遷怒了。

若是找到,算他們命好。

若是找不到……

他這口氣總得撒出去不是?

秦家得知這個訊息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衙役彷彿故意折騰他們,每到飯點,送來的不是剩飯就是餿了的。

時不時還能在飯裡看到蜈蚣。

這兩天,秦家幾兄弟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幾人餓的抓耳撓腮,人都瘦了一圈。

身上還有亂七八糟的傷痕。

第一天有毒蛇,第二天有毒蟲,

第三天……

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