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儀因為隱忍,額前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緊咬著牙,嘴唇都滲出了血,眼前一陣發黑,他抬頭看去,明黃的模糊的身影慢慢的向他靠近。
齊桓看著躺在板子上受刑的沈君儀,緩緩蹲下身子,和沈君儀平視,眼中的涼薄毫不避諱的暴露在沈君儀的面前,“沈君儀,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喜歡朕吧?”
齊桓嗤笑一聲,在沈君儀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伸手緊緊扼住了他的下巴,力道之重,好像要將沈君儀掐死在自己的手下。
“呃……”沈君儀臉色漲紅,呼吸都十分艱難。
就在他以為要死在齊桓的手下,甚至認命的閉上眼睛時,齊桓卻猝不及防的鬆開了手。
貼近沈君儀的耳畔,輕佻的笑道:“沈君儀,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有多麼不值錢嗎?”
沈君儀眸孔微縮,攥緊了手。
板子仍在不停的落下,沈君儀連喘口氣都艱難。
齊桓的話更是像一把磨的錚亮的尖刀,刺入沈君儀的心口,又帶著血淋淋的光,再次刺入,迴圈往復,痛不欲生。
沈君儀沒有言語,無聲的接受著這場酷刑。
他現在又能說什麼呢?
看著齊桓冷漠的面容,沈君儀只覺得陌生極了,心痛極了。
許是沈君儀如一條死魚般沒有絲毫反應,齊桓逐漸失去了興趣,慢慢站起身,俯視著沈君儀,就像在看一隻卑微到塵埃裡的螻蟻。
“沈君儀,你根本就不愛齊桓。”
沈君儀慢慢抬起頭。
“你所以為的情愛,不過都是情丹的作用罷了。”
齊桓直勾勾的盯著沈君儀的眼睛,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嘲笑,不知是在笑沈君儀還是在笑自己。
“情丹?”沈君儀有了反應,開口的聲音沉悶而又嘶啞,就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即將陷入地平線的殘陽。
齊桓將手放在胸口處,伴隨著最後一個板子落下,酷刑結束,但下一場更嚴酷的刑罰才剛剛開始,齊桓薄唇親啟:“那是朕親手種在你的胸口上的,不得不說,有了情丹的你,確實給了朕很多驚喜。”
沈君儀感覺胸口處灼燒的厲害,莫名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捂住胸口,這一動,就從板子上滾了下來,重重的落倒在地上,整個後背都緊貼著冰冷的地面,但他卻渾然不覺。
齊桓視若無睹,甚至笑了笑,“痛嗎?”
齊桓的表情有些陰冷,他伸手抓住沈君儀胸前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另一隻手按在沈君儀的胸口處,重重的碾壓著。
莫大的疼痛感直衝腦門,湧遍全身,沈君儀疼痛間,自喉間噴湧而出一大口鮮血,濺到了面前齊桓的衣襟和臉上。
血噴過來的瞬間,齊桓閉上了眼睛,刀削般俊美的臉上染上血,神仙般的人物添上了一股邪氣,讓他看起來有些癲狂,“痛就對了,好好記住,這是朕帶給你的。”
沈君儀虛弱到了極致,再也堅持不下去,眼睛一閉,徹底陷入黑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