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儔?”
沈君儀面對仲儔突然的失控,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見身上的人突然停下動作,良久,才猶豫的嘗試的輕聲開口。
這一聲,就像是刺到了仲儔的某根脆弱的神經,他猛的起身,幽深的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沈君儀。
沈君儀不敢輕舉妄動,直勾勾的視線讓他有些不適,偏過眼,不敢直視仲儔。
仲儔掃了眼沈君儀偏過頭而裸露出來的白皙的脖頸,眸孔一深,低頭重重的吻了上去。
說是吻,但行為更像是咬。
沈君儀被咬的輕‘嘶’一聲,不用看就知道那裡定然一片紅腫。
就像是在給自己的所有物留下標記,仲儔吻完,便披上衣服起身,掀開紅色的床幔離開了。
直到仲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房間內,沈君儀才如夢初醒的回神,他伸手緩緩撫上那刺痛的脖頸處。
“我這是……”
沈君儀抬手,不像先前那般無力,他有些怔愣的盯著自己的手,緩緩坐起身,渾身充滿了力氣,就像是回到了曾經征戰時的狀態。
突然的恢復讓沈君儀心中湧起一股狂喜,連仲儔剛才的異常也拋之腦後,許久沒有下床,再次踩到地面,沈君儀有一種恍然如夢的虛幻感。
欣喜間,沈君儀猛然看到桌案上放著的一個精巧的錦盒,熟悉的花紋讓他眼神一凜,慢慢挪動走了過去。
靠近仔細一看,這個錦盒正是先前周商給他的裝作齊桓信件的盒子,只是他明明放在了荒原的軍營中,現在卻出現在了魔界。
沈君儀心裡疑惑,拿起盒子開啟,裡面放的不是信件,而是一張小紙條。
沈君儀展開,上面是那讓他無比熟悉的筆跡,正是齊桓所寫。
“君儀,拿著桌上的紫色符紙,離開魔界,人界需要你。”
沈君儀瞥了眼桌案,上面不知何時被放上了一張紫符,沈君儀伸手拿起紫符,看似平常的紫符,一到沈君儀的手中,突然的灼燒感,讓沈君儀手上一燙,紫符掉落在地。
而空中投影出人間的場景,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人們哭叫絕望的淒厲的聲音似乎要從畫面中傳出來,穿透人心的悲慘。
沈君儀身軀一震。
齊臻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何人間會是這般慘狀?
種種疑問縈繞在沈君儀的腦海中,沈君儀的心都在顫慄,沉默了一瞬,他毫不遲疑的撿起地上的紫符,轉身離開了房間。
“魔君,你為何要放神君離開?”
沈君儀離開後,狐狸和仲儔出現在房間,狐狸有些疑惑的開口,聲音中滿是不解。
既然喜歡,那就去爭取,爭取不到便去搶,哪怕是兩敗俱傷,也不應該放手啊。
狐狸實在不明白魔君到底在想什麼。
狐狸是世人口中多情的代名詞,可世人不知,狐狸多情卻專情,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一旦丟了心,便是死也不會放手。
所以在她的觀念中,她很是不解仲儔放手的行為。
仲儔掃了眼沈君儀離開的方向,想到沈君儀決絕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嘲諷的譏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沈君儀,還是在笑他自己。
“誰說我要放手了,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