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禮物

因為答應了晚上陪祁硯辭見長輩，程暖提前做了些準備。

她買了針線跟一小塊名貴絲綢，繡上老人家都會喜歡的牡丹花，最後在裡面塞了助眠的花瓣跟中藥，製成了一個精緻漂亮的香囊。

祁硯辭忙完工作，從書房走出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香囊。

靛青色的香囊，繡著活靈活現的牡丹花，系兩根白色的繩結，安靜地躺在桌子上，好聞的藥香若有若無的傳出。

祁硯辭腳步微微一頓。

恰好程暖換好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三爺，我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祁硯辭轉頭看去，就見小姑娘穿著身月白色的旗袍，長髮側編成一根長長的麻花辮，柔順地垂在身前，清新又俏麗，是那種老人家都會喜歡的裝扮。

祁硯辭眼底透出幾分溫柔的笑意，“嗯。”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程暖將那個香囊收進包裡，轉身往門外走去。

祁硯辭表情一滯，在原地頓了幾秒鐘，才抬步跟上去。

——

程暖原本以為，三爺的長輩會住在某個大家族的豪宅內，卻沒料到，下車後會看到一座環境清幽、種滿了花草的小院子。

熟悉的環境，瞬間就讓程暖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不少。

一道人影從門內走出來，未語先笑，“三爺來了，老太太等很久了，快進來。”

祁硯辭朝來人點了下頭，聲音不緊不慢，“陸姨。”

陸姨看著被祁硯辭護在身邊的程暖，怔了下，然後抿唇笑，“老太太從接到電話後，就一直在唸叨，若是知道三爺還帶了位小嬌客上門，指不定會有多高興。”

程暖有些羞澀地笑了下，跟著禮貌地喚道，“陸姨。”

‘“唉！”陸姨高興地應了聲，一邊引著程暖進門，“快進來，三爺是老太太看著長大的，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千萬別拘束。”

程暖走在前面，祁硯辭緩步跟在她身後。

穿過一條木質長廊，正廳內，一道白髮蒼蒼的身影正坐在輪椅上，戴著老花鏡，焦急地朝著門口張望。

當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老人家眼睛一亮，再一看前面還多了個，臉上的神情，霎時間可以用“喜從天降”來形容。

甚至都等不及三人走過來，老人家自己操控著輪椅跑出去，笑罵道，“混小子，帶了小嬌客上門，也不提前說一聲……”

陸姨慌忙走過來，“您老別急，三爺來都來了，又不會跑……”

祁硯辭上前幫忙扶著輪椅，“這不是為了給您一個驚喜嗎？”

又偏頭看程暖，他靠得近，姿勢有些親密，輕笑，“叫姑奶奶。”

程暖乖巧地站在祁硯辭身邊，微微彎下腰，衝著老人家一笑，“姑奶奶。”

老人家牽著程暖的手，盯著小姑娘仔細瞧了很久，最後滿意地笑起來，“好俊的姑娘……”

程暖有些羞澀地垂了垂睫毛。

同時，也悄悄地鬆了口氣。

三爺這位長輩，果真是一位非常溫柔慈愛的老人。

程暖本就是最討老人家喜歡的型別，沒過多久，便徹底放鬆下來。

陪著老人家吃過晚飯後，祁硯辭去後院幫忙，程暖留在院子裡，陪老人家說話。

城郊地帶，距離城市較遠，空氣清新，環境優美，坐在院子裡，抬頭就能看到夜空中碩大的圓月。

天氣有些涼，程暖去屋子裡取了塊毛毯，蓋在老人家膝蓋上，然後找來個小凳子，坐在旁邊，陪著老人家賞月。

老夫人懷中放著程暖送的那個香囊，溫和地笑問道，“硯辭跟我說，小姑娘喜歡玉，都喜歡什麼樣的？”

程暖聽到感興趣的東西，眼睛頓時就亮了，“很多，各種玉器、首飾、原石……都喜歡！”

老夫人活到這個年紀，什麼人都見過，一眼就看出了，這小姑娘是真正發自內心地，喜愛這個東西。

無關乎其他，就是一個刻在骨子裡的愛好。

難得碰到這麼年輕的，志同道合的小朋友，老夫人越看越喜歡，忽然牽起程暖的手，將一枚碧綠通透的玉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程暖只覺得手腕一涼，低頭一看，霎時間被驚呆了。

碧綠色的手鐲，通透的一眼能看到底，程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真正的帝王綠，有市無價的東西！

程暖霎時間被驚得站了起來，“姑奶奶，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老人家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重新坐了下來，“這隻手鐲在我這裡放了大半輩子，如今可算是遇到能戴上它的人了。”

程暖有些驚慌無措，“可是它太貴重了，我……”

這是姑奶奶給三爺媳婦的東西，她又不是三爺真正的媳婦，拿了會受之有愧。

老夫人看著程暖的表情，頓時就笑了，“你研究過，就當知道，玉遇有緣人，這戴上去了，可就不能再取下來。”

程暖擰著眉頭，“可是姑奶奶，我跟三爺不是您想得那樣，我們只是……”

她正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該怎麼跟老人家解釋，她跟三爺的關係時，就見老人家搖了下頭，笑道，“這隻玉鐲是我年輕時，機緣巧合之下，從一個年輕人手上買來的，這麼多年，一直收在庫房裡。”

“也不知為何，我看到你，就想把它給你。”

“瞧，這不剛剛好嗎？”

程暖低頭看去，就見那隻通透碧綠的手鐲，在她的手腕上，正散發著盈盈碧綠的光。

正如老夫人所說的那樣，玉鐲的大小對比她的手腕，不大不小，正正好，就彷彿為她量身定製的一樣。

程暖要說完全不心動，那也不可能。

價格先不說，喜愛也是實打實的。

這麼漂亮的東西，誰會不喜歡呢？

且，老人家話說到這個地步，長者賜不可辭，她若是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

程暖抬起頭，有些濡慕地看著眼前的老人，“謝謝您。”

老夫人頓時舒心地笑起來，“小姑娘學什麼專業的？”

程暖輕聲說，“航天計算機。”

老夫人愣了下。

喜歡古玩玉器的小姑娘，跑去學了航天計算機……

似是察覺到了老人家的錯愣，程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