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

“買衣服啊。”夏木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新衣服,“看看,帥不?”

“……”

老黃不知該拿什麼表情面對這傢伙。

他是叫大家別緊張,可這小子有些放鬆過頭了吧?

“哎呦!”夏木忽然叫了一聲。

吃橘子的老哥拿槍把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夏木惱怒回頭,卻見對方遞過來半個橘子。

“要不要?”

“真的跟我分?”

夏木將信將疑地接過橘子。

那劫匪笑道:“樓下店裡拿的,新鮮的很。”

夏木卻沒敢吃,扭頭看向老黃,問道:“叔,這零元購的是他,我吃不算同犯吧?”

老黃臉皮緊繃,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算。”

你小子心就這麼大?還能吃的下東西?

你現在是人質,人質啊!

這劫匪一個不高興可能就餵你吃花生米的。

不止老黃,其他剩下的人質也被夏木這大大咧咧的樣子給整得欲哭無淚了。

“傻人有傻福啊,這娃子雖然病得不輕,但是不會有恐懼的痛苦啊。”

這基本上是這些人共同的想法。

夏木一邊品嚐著橘子,一邊毫無顧忌地和劫匪聊了起來。

“老哥,你們這行賺得多嗎?”

劫匪眯起眼睛,“怎麼?你還真把我們當搶錢的了?”

“你們不求財?那搞這麼大動靜幹嘛?”

“你管的著嗎?”

劫匪把槍抵到了夏木的腦門上。

後者咧了咧嘴,淺淺一笑,沒有接著問。

倒是劫匪這會兒鬱悶起來了。

“我說你小子怎麼和這幫人完全兩個畫風啊?真不怕我崩了你?”

“老哥,實不相瞞,本人從小就患有嚴重的精神缺失症,一受刺激就會止不住興奮。”

夏木繪聲繪色地說道,同時還吃了一口橘子。

他這樣子,眾人一時分不出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麼可憐?那我送你解脫吧。”

“那還是別了,不要浪費子彈。”

夏木拒絕道。

子彈對他又沒用,可不就是浪費嗎?

……

由於又多了一個小時,警方全力尋找露露的線索,同時也增添了警力。

現在商場方圓一里之外全被隔離了出來,特警武警將商場圍得水洩不通。

“你們不能帶露露過去,那個混蛋會傷害她的。”

警方終於還是找到了小女孩。

此時一個三十多歲,臉抹胭脂紅,風韻猶存的女人抱著露露,她的語氣很重很冷,眼角還帶著一絲淚花。

“阿姨,叔叔們不是說來見爸爸的嗎?爸爸在哪兒?”

露露奶聲奶氣地問道。

張梁來至女人面前,勸道。

“現在還有更多人的命要解救,他僅是想見女兒而已。”

“不,他是奔著要我們命來的。”

女人聲音中夾著一絲恐慌,嚴詞拒絕道。

“這……”張梁猶豫了一下。

他現在很糾結,距離限定的時間已經迫在眉睫,把露露送過去就好了。

可他也害怕,害怕真如這女人所說。

無論是裡面的人質還是小女孩,他不能讓任何一方出事,可是……

現實總是要讓人做出選擇的。

“李青雅小姐,作為許天行曾經的愛人,你應該瞭解他,我先相信你的判斷。”

張梁吸了口氣,眉頭又皺起來了幾分,從開始到現在,他就沒松過。

轉頭對人吩咐道:“聯絡黃隊長,和許天行談判一下。”

而此時老黃正一臉鬱悶的看著夏木和橘子哥以及吉言三人鬥地主。

“對尖兒!”

“王炸!”

“不要,不對啊,小子你怎麼把把王炸啊?”

橘子哥納悶的看著手裡剩下的兩張三和一張四。

而夏木手裡只有一張牌了。

“這叫實力,優秀的牌手是和牌有羈絆的,它們自然是自己來我手裡的。”

他嘚瑟道,打出了最後一張J。

“我又贏了,賠錢賠錢。”

橘子哥很難受的把剛從樓下拆來的收銀機扔給了他。

“不打了,這隊友沒用,都攔不住你。”

忽然被責怪了,吉言也不樂意了。

“什麼叫我沒用?你自己不懂配合,你剛剛要是早一步逼出他的王炸,我反手一個順子就能把他秒了的。”

他本來意志十分消沉。

都已經排練好到下面之後怎麼和老爹打招呼了。

但被夏木幾番胡鬧與折騰之後,曾經的那個他又被短暫的重新喚醒了。

害怕這幫劫匪無非就是怕死,那他已經準備好死了,又為什麼要怕他們呢?

於是乎,他成功被夏木給帶歪了。

接收到橘子哥的打牌邀請後,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這下更是和夏木一樣,敢和劫匪論道了。

“誒?怎麼?你也想學這小子?”

橘子哥掏出槍頂在吉言腦門上,質問道:“你有他帥嗎?”

“你有他帥嗎?……”

這句話以佛經的形式在吉言的顱內迴盪千八百遍。

他憤恨出聲,“我哪裡沒他帥了?”

“喲,還敢頂嘴?”

橘子哥來了脾氣。

夏木只見不妙,連忙過來把兩人隔開。

他只是想想勸吉言放鬆一些,倒是沒想到放鬆得過頭了。

“老哥,他是我老闆,肯定比我帥的了,你寬宏大量,有啥事兒衝我來吧。”

“他是你老闆?”橘子哥歪著腦袋問道。

“對啊,看我這衣服,老闆剛給我買的,很不錯吧?”

“你是他的男秘書?”

橘子哥眯起眼睛看著夏木和吉言。

“嗯?”

夏木頓時覺得這傢伙是誤會了,趕忙解釋道:“不是,我是公司的修理工。”

“不用解釋。”橘子哥眯眯笑著,“玩兒得還挺花,有意思。”

他說完就走開了。

周圍的人同時向夏木兩人投去鄙夷的目光。

“完了,老闆你以後可得對我負責啊。”

夏木楚楚可憐的看著吉言。

後者白了他一眼,孤自蹲在旁邊,一言不發。

“我明白了,局長。”

老黃這時透過對講機瞭解到了外面的情況,於是便站了起來,對一旁看守的劫匪說道:“我要見許天行,他要找的人已經在外面了。”

幾個劫匪對視一眼,便通知了他們的頭兒。

沒一會兒,許天行便邁著穩健的步伐來到這邊。

“我女兒在哪兒?”

一邊走他一邊向老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