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此時全然不知裴媛的打算,正在準備一些年關的事情。趙氏的肚子最近微微有隆起的趨勢,胃口也漸漸變得好了起來,正欣慰的撫摸肚子,就聽見院子裡響起一陣腳步聲。

裴媛不顧趙氏身邊孫嬤嬤的阻攔,直接掀簾踏入屋內,接著就坐到趙氏對面的椅子上,殷勤地笑道:“大嫂,我來看看你,上次是我不對,不分青紅皂白就生氣,你原諒我吧!”說完便示意丫鬟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孫嬤嬤對於這位姑奶奶的行為很是無奈,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孫嬤嬤內疚地望著趙氏,趙氏搖搖頭示意孫嬤嬤算了,這位小姑子,在家向來橫向霸道慣了。

看見她虛偽的嘴臉就想吐,這次笑嘻嘻的不知道又想在打什麼主意?懶得與她兜圈子,便開門見山道:“妹妹說什麼話,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何必如此客氣,一家子有話直說就是。”

“那我也不跟嫂子見外了,是這樣的,我剛剛閒逛的時候,聽說明日昭樂與昭琪要去參加西山的梅花節,我這作為姑姑的,擔心他們兩個姑娘家的單獨出門不安全,想著剛好嘉羿也休沐回來了,不如讓嘉羿陪著她們姊妹一起過去,順便也帶家悅嘉怡出門逛逛。”裴媛厚著臉皮說道。

原來在這等著呢,趙氏假裝驚訝道:“是嗎?昭樂並未跟我提起這件事情。”

“昭樂那孩子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剛剛路上聽到的,這不就趕緊過來了跟你說了!”裴媛見趙氏並不接她的話,也沒有立馬答應她,只好使出殺手鐧道:“我也是一番好心,你說這要是讓母親知道,她能不擔心嗎!母親自來就是心疼孫女!”

趙氏就知道她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見她又搬出婆母來壓自己,頓時不悅道:“別事事都去叨擾母親,她需要靜養!”

“那我就當大嫂答應了,這就回去讓她們準備準備!”裴媛得到自己的要的結果,開開心心地起身就回,走的時候還順走趙氏桌子上的一盒珍珠,說是最近面板乾燥,拿點回去碾成粉,抹臉保溼用的。

“姑太太也太不講究了,完全看不到當初作為姑娘時候影子,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孫嬤嬤抱怨道。

趙氏當然也瞧不上她的行為,但是卻是知道她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嘆息道:“她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不變成這樣,早被林家折騰死了,罷了,隨她吧!”

裴媛回到院子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林嘉羿,林嘉怡與林嘉悅,姐妹兩人得知自己要去參加梅花節也很興奮,畢竟京都的梅花節盛名在外,她們在郾城的時候就聽說過。

只是林嘉羿卻並不願意去,回道:“母親,兒子自從來了京都才知道自己與別人的差距,明年開春就要會試了,兒子不想去什麼地方,只想好好看書,爭取明年取得好的名次!”

“你怎麼那麼死心眼呢!讀書也不差這一天!你給我去!你想想你幾個妹妹出門你怎麼能放心!作為兄長這是你的責任!”裴媛點著林嘉羿額頭氣憤道,知道她這個傻兒子一心就是考取功名,孝敬她,可是這死讀書也不是辦法。

林嘉羿想想也對,自己作為兄長不能棄妹妹們於不顧,而且自己借住在舅舅家,舅舅還給自己安排了書院唸書,表妹的事情自然能幫就幫。於是點頭答應前往,裴媛目的達到了,整個人都神采奕奕。

半路遇見昭樂還和昭樂和顏悅色的說了幾句話。

“她吃錯藥了,最近遇到我不是裝作看不見就就是斜著眼睛等我行禮。”昭樂小聲地跟夏瑾抱怨道。

“姑太太定是有什麼是好事發生。”夏瑾猜測道。

“糟了!能有什麼好事,定是我要去梅花節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她肯定要求我帶著林嘉怡與林嘉悅,看樣子她的目的好像達到了。”昭樂扶額無奈道。

“不會吧,二小姐不是晌午的時候才說嗎,這麼快姑太太就知道了。”

“走吧,母親會給我答案的。”說完昭樂便繼續向照瀾院走去。

“姑娘來了,快進去吧,夫人正打算叫老奴去喊你。”昭樂迎面遇上了照瀾院的孫媽媽。

趙氏聽見院子的聲音,就知道昭樂來了,還未等昭樂開口便先問道:“你明日要去西山梅花節?”

昭樂瞬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回道:“是的,晌午的時候,昭琪拿著蓉姐姐的花箋告訴我的。沒想到姑母居然那麼快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喜,嘉怡,嘉悅,但是畢竟是一家人,如果不帶著她們去,你姑母不知道又要去老太太那裡折騰什麼!我剛剛已經跟你哥說過了,這次他也會去。對了,阮姑娘也答應一同前往,她整日悶在家裡,我擔心她再憋壞了,正好去了這麼多人,就都一起去吧。”趙氏無奈道,她又何嘗喜歡那兩個孩子,只是總不能因為這些瑣事每次都要婆母出面。

昭樂抱住趙氏撒嬌道:“母親,我省的,就是氣憤她又來煩你。哎呀,我好像能看出母親的肚子了。”昭樂不想這些事情煩擾趙氏,便岔開話題說些趙氏開心的事情。

昭樂雖說不在趙氏身邊長大,但是回來這一年真真貼心,趙氏常常感嘆,自己的母親真的把孩子養育的很好。

翌日,推開窗戶便是晴空萬里,雖然昨夜還飄了一場小雪,今早就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昭樂用完早膳,便帶著夏瑾出門了。

到了門口發現自己居然是最後一個,其他人早早得都進馬車等候了,裴昭學見昭樂終於款款而來,無奈道:“我說妹妹,你就不能早點,這鬼天氣害的我在這凍這麼久!”說完搓搓自己凍得發紅的鼻子,他們幾個女孩子乘坐兩輛馬車,而裴昭學與林嘉羿則是騎著馬。

昭樂衝著裴昭學與林嘉羿屈禮道歉道:“我不知道阿兄與羿表哥這麼早,抱歉。”

昭樂道歉誠懇,裴昭學頓時就閉嘴不說了,林嘉羿則是把戴著的帽子向下扯了扯,揉揉凍僵了的右手道:“無事,我們趕緊出發吧。”

昭樂帶著夏瑾登上了昭琪,阮流箏的那輛馬車,裴昭學見她進去了,便使喚車伕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