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我那表弟若是知道,他的夫人同我的過去,不知道還能不能盡心盡力地為裴家奔波。”沈意冷笑嘲諷道。

陳桉內心腹誹道:宋公子能接受就有鬼了。

“用不用上刑?”陳桉問道。

“上刑不必了,裴大人年紀在那,上了刑,吃不消,最後死在牢裡就麻煩了。多關幾日就行。”沈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仿若無意說道。

沈意只是看不慣他們相親相愛的樣子,氣不過想給他們找點麻煩。

次日,昭樂與宋祁年,裴昭學一起去接裴子書卻被臨時告知,負責此案的陳大人說還有些流程沒走完,讓他們過幾日再來。

“還有什麼流程!不是旨意已經下來嗎?”裴昭學拉住門口的侍衛問道。

“哎呀,你問小的,小的哪清楚。小的們只是奉命辦事!”侍衛推開裴昭學,推三阻四道。

“算了,大哥,這種事情確實不是他們能決定的,我再回去打聽看看什麼情況?”宋祁年拉住正要上前理論的裴昭學。

裴昭學哪有不知道道理,只是明明之前都定好了今日出獄的,怎麼臨時又變卦了。

“這個陳大人和我們裴家沒有仇吧?”裴昭學喃喃自語道。

“哪個陳大人?陳桉?”昭樂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宋祁年點了點頭回道:“是陳桉。”隨後眼神暗示昭樂,是沈意的人。

氣的昭樂當場就想破口大罵,她當然知道陳桉是沈意的人。前世陳桉就是沈意最信任的人,沈意很多事情都同他一起商量,非常信賴他。前世沈意從戰場回來之後,帶著城陽郡主入府養傷,陳桉就曾明裡暗裡給她透露,讓她主動讓出正妻之位。

“我去武安候府一趟。”宋祁年對著裴家兄妹倆說道。

昭樂想阻止宋祁年,可是一想到自己母親還在家盼著父親回家,“不行”這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同你一道去吧,正好去問問這武安侯,我們裴傢什麼時候得罪他了!”裴昭學不忿地說道。

昭樂不知道沈意究竟意欲何為,如果宋祁年與裴昭學一起過去,能試探到什麼訊息也行,便由著他們一起去了武安侯府。

“姑娘,那我們回哪裡?”夏瑾見宋祈年與裴昭學騎馬離開,便對著昭樂問道。

現在回去只能令母親失望,去侯府附近又怕遇見沈意,躊躇道:“我們隨便找家茶樓等著吧。”

隨後,昭樂便帶著夏瑾去了距離侯府遠一點的如意茶樓。

“夫人裡面請,二樓有雅間。”小二雖然沒見過昭樂,但是見她通身打扮就知道,定是哪家夫人,殷勤地上前領路。

昭樂隨著小二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樓下一人八卦道:“聽說沒有,武安侯要迎娶城陽郡主了。”

“真的假的,很早之前就聽說他們有婚約,拖了這麼久以為黃了呢!”旁邊一人伸著頭低聲說道。

“現在炎王如日中天,況且聽說城陽郡主痴心一片,武安侯出門打仗這幾年,城陽郡主一直在等他呢!”剛剛八卦那人神秘兮兮說道。

下面的話,隨著昭樂一步步登上樓梯便聽不見了。看來沈意還是娶了城陽郡主,那他這種還抓住自己惺惺作態的樣子真是令人反胃。

宋祁年與裴昭學一起到了侯府,沈意卻不急著見他們。故意讓下人把他們領去宴客廳,晾著他們一個時辰。

“祈年,你說這沈意什麼意思,我們傢什麼時候得罪過他?”裴昭學把家裡過去來來往往各種恩怨想了個遍,除了跟沈家陣營不同,私下真的沒有任何恩怨。

宋祁年有苦難言,昭樂與沈意的私人恩怨,他又不能說,只能搖搖頭表示不知。

“侯爺,裴大人與表公子已經來了一個時辰了,還用去見嗎?”泊松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前院的管事已經問了他好幾次了。

“走吧。”沈意放下書,從書案前起身離開。

“侯爺。”裴昭學見沈意帶著小廝大步流星走來,起身拱手說道。

“祈年與裴大人,不知有何要事找沈某?”沈意走進來,不急不慢坐下徐徐問道。

“是這樣的,侯爺,我的父親裴子書本來今日可以出獄的,我們剛剛去了詔獄,卻沒接到人,說是您這邊還有流程沒有走完,想麻煩您通融通融。”裴昭學賠笑說完,轉身拉了一把宋祁年,這人怎麼來了不講話,表兄弟的關係,講幾句好話不就解決了。

沈意沒有注意他們的動作,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兩個身前的荷包,布料一致,繡工一樣的粗糙,他曾經見過昭樂自己繡的帕子,跟這兩個荷包一樣的繡法。

想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沈意讓她送一個荷包給自己,她推三阻四說女紅不好,直到他出徵也沒見過她一針一線的東西。

裴昭學順著沈意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前的荷包一臉疑惑。這荷包哪裡得罪他,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

裴昭學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沈意被打斷沉思,回過神來似笑非笑道:“裴大人,身上這荷包甚是有趣,兔子繡得像只大貓。”

裴昭學不好意思摸了摸荷包道:“舍妹女紅不精,繡著玩的。”

“是嗎!”沈意冷笑,擰眉問道。

“年表哥,我們此行希望你能行個方便。”宋祁年打斷他們繼續討論荷包的事情,示意宋九把準備的東西奉上。

“祁年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客氣,東西表哥就不收了,不過我有樣東西卻是落在你那裡了,改日要討回來,希望到時候你能拱手相讓。”沈意目光銳利盯著宋祁年身前的荷包一字一句威脅地說道。

“我那裡並無表哥的東西。”宋祁年抬頭直面沈意的重壓,皺眉不耐回道。宋祁年知道沈意話裡話外說的都是昭樂,他厭煩沈意這種把昭樂比作東西的語氣,好像昭樂只是他隨手丟掉的一樣無關緊要的東西!

裴昭學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啞迷,見氣氛尷尬,只能出聲緩解道:“侯爺是丟了什麼?不若說出來聽聽,在下如果能幫得上忙,一定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