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交州支隊建制下的部隊,已經升格為伏波軍越南南路支隊了。原國民軍交州支隊的番號保留,在經過一輪擴軍之後,現在交州支隊的建制已經變得十分臃腫:它一共下轄十個步兵大隊——如果再算上當地的民兵,整個交州都快變成一個大兵營了。

交州特區之所以要這麼搞,原因除了迫在眉睫的軍事壓力之外……很多讀者可能要反駁:明明是你們打算掏鄭氏的卵子,這麼說是不是不太合適?

哎呀,開戰的理由還不好找麼?不管是誘敵來攻還是故意製造摩擦:總能找到理由的,哪怕是“後開炮先命中”那也是個理由嘛!打贏了就行——反正勝利者是不受指責的。

為了打贏,交州已經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動員:交州特區人口以移民為主,平均年齡還不到30歲,所以交州可以在不影響工農業生產的前提下,動員大量的人力以應對可能的戰爭——其實被動員起來的民兵就是在每天的文化課結束之後,多增加一個小時的軍事訓練而已:以佇列訓練為主。

特區沒有那麼多火器配發給他們,所以他們的裝備就是一支最新一代的標準矛、一把標準砍,一件十分便宜、只能提供正面防護的胸甲,一頂藤盔——僅此而已:除了標準矛的矛頭和標準砍,其他的都是海林負責的吉婆島木器廠產的。

特區通常會保證轄下歸化民一點可以攝入2800-3200大卡的熱量,所以這不會過於透支他們的體力——這也是特區敢大搞動員的重要物質基礎:相對而言,這樣的動員和大規模練兵,他們對面的越南人是絕搞不起的。

另外,每個可以透過50小時民兵課程的歸化民,還會獲得一雙新鞋子——這純粹是為了提高大家參加訓練的積極性:畢竟一雙新鞋可不便宜——再說了,萬一真的需要民兵上戰場,總不能讓他們穿著草鞋去打仗吧?早發晚發都是發嘛!

相對來說,像是梁步金這種報名參軍還熬過了三個月新兵訓練的,就可以得到一個俗稱“一道拐”的列兵軍銜和一支屬於自己的米尼步槍了。

梁步金隸屬於交州支隊二大隊三中隊,這是一支光榮的老部隊:畢竟軍官和士官都是參加過海吉島大戰的老資格——所以哪怕是梁步金這樣的新兵,在營地裡偶爾遇到了番號排在三大隊以後的兄弟單位的人,腰桿子也壯的很。

當然,他們不太容易遇到兄弟單位的人:二大隊的駐地在遠離海防市區的地方,三個中隊的駐地沿著從海防到古齋營地的道路一字排開——他們的任務主要是守衛海防市的北部陸上邊境。

梁步金中隊駐地附近有一個移民村子:根據特區政府和支隊司令部關於擁軍愛民工作的相關指示和規定,他們和這個村子的居民關係很不錯——他們幫助村民幹修道路和水渠這樣的活,村民則定期往營房裡送菜、送自己家的雞鴨鵝蛋。

前幾天颳了一場大風,所以今天梁步金的排長帶著自己排的人,去村裡幫著村民修屋頂:去的時候大家還列著隊、唱著歌,但是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瞧著蔫頭耷腦的——士氣不高。

原來,他們在村子裡聽說了這麼一件事:得益於這邊更高的收入,所以村裡不少光棍都娶了本地的越南婦女做老婆——但是,最近一個月,村子裡已經有好幾個越南新媳婦失蹤了。

一開始,大家以為是越南媳婦靠不住,偷了家裡的值錢的東西跑了:這種事不稀罕,遇到了只能當是倒黴。但是後來張全柱家的媳婦也沒影了:這個張全柱是跟梁步金一批逃到這邊來的,人挺好就是有點軸,想著反正也知道媳婦孃家門在哪,跑了可還行——自己可是花了彩禮的!

結果這一找可不要緊。他本是打算去媳婦孃家門上大鬧一場——結果去了才知道:他媳婦死了——回家路上遇到了歹人,讓糟蹋死了,孃家門上也是剛知道,正打算去給他送信呢!

這張全柱到底是個血性男兒,一聽是這麼回事兒,跟老丈人要了把鳥槍就去發現他媳婦屍首的葦子叢附近蹲點:他琢磨,像這樣的歹人肯定色膽包天,還要作案。到時候抓他一個現行,一槍崩了他個王八蛋,給自己媳婦報仇。

結果去了沒半天,張全柱就臉色煞白的回來了:原來那片葦子叢裡,還有好幾個遇害婦女的屍首——看散落的隨身物品,怕就是自己村其他家丟了的媳婦。

這麼大的事,梁步金他們去村裡幫著修房頂的時候,當然就聽說了:大家紛紛嚷著要給老鄉們報仇——但是被排長給壓下去了。倒不是他們的排長不通情理,主要是這事實在是好辦也不好辦。

自從澳宋割佔了海防之後,越南人也開始重視邊界了:他們也有樣學樣,在梁步金他們中隊對面放了一百多兵丁——這些兵丁大部分都住在對面的鎮子裡,往梁步金他們駐地的方向,有一個崗哨。

說這事好辦吧:婦女們出事的地方就在那個崗哨附近,不用問,就是讓那個崗哨的越南兵給糟蹋了——滅了他們就能給村民報仇。

說這事不好辦吧:大部分村民不捨得扯證那五分錢的工本費,所以娶媳婦都是娶了就娶了——但這樣一來,他們的越南媳婦可就不算是歸化民了,更何況出事的地點又是越南人的地盤。

最要命的是:支隊司令部又下了“不許開第一槍”的死命令,所以排長儘管也很氣憤,但一時間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儘管排裡的新兵膽子到底是大,出了些比如趁夜給那個崗哨端了的主意,但都被排長否了。

回營以後,梁步金他們的排長找中隊長彙報了情況:三中隊的中隊長是個又矮又胖的軍官,平時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很猥瑣——但人不可貌相——其實這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治軍也很嚴。

中隊長在聽了排長的彙報之後,氣的臉上青筋暴起——他沉默了很久,突然一拍桌子:“有辦法了!你去把咱們中隊會說越南話的,都叫到我屋裡來!”

於是,一共七個老兵和新兵,奉命來到了中隊長的辦公室——其中就有梁步金。他現在十分緊張,因為打剛才一進門中隊長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現在又笑眯眯的朝他走了過來。

“哎呀!我手底下的兵裡,還有這麼細皮嫩肉的人物呢!”中隊長在梁步金臉上捏了一把,“來,不要害羞,轉個圈我看看。”

梁步金原地轉了個圈,中隊長看著他吹了個口哨:“嗯!身段也不錯。”

看到梁步金好像是被嚇到了,中隊長笑著說:“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不好意思呀!哈哈!”

接著,中隊長湊近了笑嘻嘻的問梁步金:“想不想提幹呀?”

梁步金被中隊長說的一下子就想歪了:“報告中隊長,想!但是我……我不賣屁股!”

畢竟在17世紀,好男風這事根本就不是個事——尤其在軍隊裡,實在是太普遍了:梁步金到底還是不特別清楚澳宋軍隊的法度——比如他不知道在澳宋的軍隊,如果你要是跟戰友發生了什麼超友誼關係,管你是誰,那你這個兵可就當不成了。

其實這事在新兵階段的文化課上就講過了:但是當時梁步金實在是訓練太辛苦,教員剛在黑板上寫了兩行字他就迷糊過去了——等值星官一巴掌給他拍醒的時候,教員都快把黑板寫滿了。後來等他混成值星官,也帶新兵的時候,才把課算是又補上了。

梁步金一說剛才那話,屋裡的人都笑了。

“嘖……你這個兵,腦子裡都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的?你穿幾號的軍服?”

“報告中隊長,我穿一個叉的。”

“嗯,你聽到了?照著他的尺碼,給他搞一身本地婦女的衣服來。”中隊長向邊上一個軍官吩咐完了事,又轉身看向梁步金,“列兵,讓你化妝執行任務,敢不敢?”

“只要不讓我賣屁股,我啥都敢!”

“哈哈哈哈!”中隊長被梁步金逗樂了,他轉到梁步金身後照他屁股踹了一腳,“好!等你完成了任務,老子就封你個鐵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