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後退兩步,才意識到車門已經關上,車子也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狂奔出去。

“你。。。。你到底是誰?”

向來鎮定自若的陳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恐懼的火苗。一瞬間把之前所有的疑惑化為了恐懼爆燃開來,說話也變的顫顫巍巍,毫無底氣可言。

“待會你就知道了。”

司機的語氣冷冷的,冷到彷彿空氣都凝結住,不再流動。也可能是恐懼佔據了此時的陳君,讓他覺得周圍一切都似凝結成冰一般,冷的刺骨。

環境的冰寒還可能因為此時車上的氛圍,因為兩人在這之後,便再無一個字出口。

車輛行駛了大約20分鐘的路程,車內開著燈,車窗外一片黑暗。

陳君記得自己上車時明明是早上,陽光明媚的早上。他不懂為什麼車內開著燈,更不懂為什麼窗外是一片漆黑。他雙手抓住上車的扶手,腳卻始終未曾挪過一步,依然是保持上車時的姿勢。不

不知道是腳已經麻木,挪不動了,還是因為他腦子裡在想應對的法子。但不論如何,在車廂裡,他與司機就像兩個靜止的物體,紋絲不動。

滋。。。滋。。。兩聲,車內的白色燈光閃爍了兩下。

陳君首先打破了“木頭人”的狀態,但僅僅是嘴角翹了一下,冷嘲的笑了一笑。心中暗想“按套路,這是要進入主題了啊。”

什麼主題?恐怖片的主題:白熾燈閃爍,然後變黑,猛鬼出場。。。

果不其然,燈光確實在滋滋兩聲之後熄滅了。陳君心裡居然竊喜自己猜中了。

然而,隨之到來的一片白光快速的佈滿了整個車廂,照的車廂變的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陳君耳邊伴著耳鳴,身體不自覺的蹲下,眼睛早就已經被強光刺激的合攏。。。。。

白光變成了黑色,準確的說應該更像是潮水退去一般的收了回去。

陳君睜開眼時,周圍的車廂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昏暗的房間,星星點點的亮著紅色和綠色的光點,不時有人影晃動在眼前。

“這是哪裡?我,剛才是昏迷了嗎?”

陳君此時才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不是因為嗓子說不出話,而是他發現他泡在了類似果凍一樣的綠色粘稠液體裡。陳君身體本能的用力想掙脫這種束縛,卻發現這是徒勞。

陳君雖然說不出話,但呼吸卻不受影響。這讓他感到很神奇,明明感覺不到周圍有空氣,鼻子又被堵著在,為什麼還能自由順暢的呼吸。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君的意識也在慢慢恢復,視力也逐漸清晰。周圍的一切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明亮起來。

“總監!他意識差不多恢復了。”

一個腦袋突然出現在陳君面前,轉頭對著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說了一句。

陳君目光順著此人說話的方向望去,目光停滯在空中。

遠處的黑影快步的走了上來,雙手突然拍在了陳君面前。此時陳君才發現原來面前是有玻璃的,想想也挺好笑,那是一定的啊,自己多半是在一個“怪博士”或者什麼神秘機構的玻璃培養罐中。

“陳君,你總算回來了!”黑影人此時變成了黑衣人,一身黑色的西裝確實很符合神秘機構的調調。看來自己好歹沒有被“怪博士”抓來做實驗什麼的。陳君又自嘲的冷笑了一番,他很佩服自己這種自嘲的本領,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能找到些地方自嘲一番,看來小時候沒有白白練習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精神”。

不過話說回來,“回來是什麼意思?”這裡是哪裡?

陳君正在疑惑之際,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從身後拖拽著,自己身體像深陷泥潭的木樁一樣被人拉拽著。不一會,陳君就被兩人合力從“果凍”中拉了出來,然後扶著他坐在了椅子上。

陳君並沒有覺得身體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反倒讓他吃驚的是,他並不是像電影和小說中一樣一絲不掛。他身上好好的穿著衣服和鞋子。

“身體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黑衣人的語氣很是關切,聽上去不像是壞人。

陳君用力吸了口氣,然後又伸了伸手,抬起雙腿抖了抖。然後試著說:“沒有,都挺好。”然後頓了一下接著說:“看來說話也恢復了。”

陳君抬頭看著黑衣人繼續說:“你是誰?這裡是哪裡?你認識我?”

黑衣人身子微微的振了一下,被陳君這突如其來的三連問問的有點懵。愣神之後,黑衣人從邊上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陳君對面。

“那就讓我一個個回答你的問題吧,咱們慢慢來。首先,我看來有必要做下自我介紹了。我叫鄭凱,是你認識了二十四年的發小。”

“發。。。。發小?”陳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完全不認識的發小。

“是的,陳君,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