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苦味。

江岑沐的呼吸有些不穩,他盯著眼前的人,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沈季勾了個笑,狡黠道:“不告訴你。”

江岑沐的唇瓣很乾澀,根本一點水光都沒有,怎麼可能是喝過藥的狀態。

他從江岑沐手裡把杯子拿走,又給他衝了一杯,這次直接盯著對方喝完才作罷。

江岑沐:“……”

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好幾天,江岑沐的感冒終於好的差不多了。

……

江岑沐覺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之後,就在廚房裡搗鼓最新的一款甜點,正往裡邊放白糖的時候,沈季突然一個健步衝到了他身後,手利索的環上了眼前人的腰。

江岑沐因為他這一下,手一抖,成功地加多了糖。

他轉過身來,唇角勾起了一個淺笑,語言卻並不緩和:“你過會兒,最好給我全吃了。”

沈季一向不喜歡吃特別甜的東西,但又喜歡吃不那麼甜的甜品,這還是吃蛋糕的時候,江岑沐的一個意外的小發現。

市面上很難買到符合沈季的預期,江岑沐於是決定自己滿足這隻挑食的大金毛。

雖然他在做飯上沒什麼天賦,但是在甜品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倒是有幾分無師自通的樣子。

沈季笑嘻嘻的握住他的手,嬉皮笑臉道:“遵命。”

現在笑得開心的是他,等到江岑沐真的做好了甜品放在桌子上一臉委屈的人也是他。

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就是太甜了點,齁得慌。

而那一盤子的分量顯然不少,沈季估摸一下吃完的話,自己的牙就不用要了。

但是老婆就站在旁邊笑意盈盈的盯著自己,好像……不能不吃。

而且只要沈季一放下手中的餅乾,江岑沐就會臉色黯然,神色憂傷地輕輕說:“難道不好吃嗎?我做了好久。”

哪怕沈季明知道身邊這個人是裝的,他對此也毫無辦法,誰讓江岑沐知道自己吃這一套呢。

所以,這一晚上沈季硬生生地吃下了那一盤甜蜜的負擔,也很順利地在隔天看了牙醫。

這事兒說起來趙軒卓還笑話他笑話了好久,結果被沈季一句話給堵回去了,“笑什麼笑,我還有老婆給我做呢,你有嗎?你有嗎?”

趙軒卓:“……”

倒也不必如此殺人誅心。

他很想大聲的告訴沈季自己也有,但是很顯然眼下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趙軒卓和宋文逸還處在一種十分擰巴的狀態。

……

【老婆,你什麼時候能下班啊?】

沈季開完會之後閒得無聊,給江岑沐發訊息騷擾他。

江岑沐瞥了一眼,打了幾個字:【大概五點,怎麼了?】

沈季:【我去接你!】

江岑沐:【好。】

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才到江岑沐說的時間,沈季往他的辦公室走去,打算先找個地打發時間,確保在第一時間接到江岑沐。

他路過了籃球場,一個球剛好往外邊砸去,沈季往後退了幾步,把球拍了回去。

“哥們兒,缺個人,來不來?”

沈季今天穿的很簡單,一個長款的黑色羽絨服,腳上一雙運動鞋,再加上長得年輕,那群小孩誤以為他也是個學生了。

沈季低頭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早,給江岑沐發了條訊息後,也就乾脆加入進去了。

江岑沐過來的時候,看著沈季手裡拿著球,左躲右閃的避開對方伸過來奪球的手,非常的靈活。

偶爾做個佯攻,炸一炸對方。

他在球場上游刃有餘的樣子,堪稱意氣風發,是大學時期最受小姑娘喜歡的那一種型別。

“贏了!”

一陣歡呼聲響起來,沈季那個隊伍獲得了勝利,幾個人還上去拍他的肩膀,誇他打的太酷了。

“哥們,你打球這麼牛逼,哪個系的?以後我們常約球啊。”

沈季此時已經在下邊的人群中看到了江岑沐,他著急著下去,隨口說了句:“江岑沐系。”

正要走出球場的時候,有幾個小姑娘圍上來了,其中一個手裡捧著一杯奶茶,走到沈季面前,“學長,奶茶給你,可以給我一個聯絡方式嗎?”

那姑娘的臉上升起一絲紅暈,似乎是非常的不好意思。

沈季:“!”

完蛋。

他眼睜睜看著不遠處江岑沐轉身要走的身影。

沈季:“不好意思,沒有微信。”

說完,他就急急忙忙的去追江岑沐了。

那個姑娘:“……”

江岑沐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在聽到沈季的腳步聲之後還特地放緩了一些。

沈季湊了上來,小心翼翼地瞥著江岑沐的臉色,問道:“老婆,你沒生氣吧?”

江岑沐在心底想笑,但是他忍住了,故意板著臉問沈季:“我生什麼氣啊。”

沈季再三瞥著江岑沐的臉色,發現他真的一臉平靜之後又忍不住地有些失落起來,真的無動於衷啊。

難道江教授不夠在乎他?

江岑沐等了一會兒,發現沈季沒再開口說話,他往這人那裡一看,好傢伙,怎麼看起來還有點委屈?

江岑沐:“?”

該覺得難受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他問沈季。

沈季委委屈屈的說出自己的疑問,立刻獲得了江岑沐的一個“友好”的巴掌。

江岑沐沒好氣道:“我說沈學長,我就是因為十分的相信你,才不會去吃醋的好吧,你在這裡胡思亂想些什麼?”

沈季卻十分的會抓重點。

“老婆,我就說你肯定還是吃醋了,你看你都叫我學長了。”

江岑沐:“……”

他乾脆順著沈季說道:“那麼請問沈學長,她的奶茶好喝嗎?被小姑娘追著要聯絡方式的感覺怎麼樣?”

“是她買的好喝,還是我買的好喝?”

沈季勾著笑,毫不猶豫道:“我沒接她的奶茶,但是我老婆給我買的一定是最好喝的。”

沈季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到五點,怎麼江岑沐這麼早就出來了。

江岑沐看出他的疑惑來,笑道:“當然是為了看看我老婆在球場上是怎麼大殺四方的啊。”

他的尾音微微上挑,自成一股風流。

江岑沐就像一塊夾心糖,外殼是堅硬的,但面對自己親近的人並不設任何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