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左從南的計劃,韓一年蹙眉,有些遲疑道:“這招兒有點太陰損了吧。”

左從南雙手環胸,說道:“你難道不覺得像江岑沐這樣的高嶺之花,一旦把他拉下來,會很帶感嗎?”

韓一年還有點遲疑,“可是這搞不好,江教授後半輩生可就毀了。”

左從南:“你怎麼想的這麼多?這事兒你要是行就行,不行我就找別人了。他一個教授無父無母,也沒什麼太大的依仗,翻不過身來,以後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左從南頓了頓,繼續說道:“要不是你就是學這個專業的,更容易接觸到他,我才不會把這個機會拱手讓給你。”

韓一年的腦海中劃過江岑沐那張毫無波動的臉,下定決心後,慢慢點了點頭。

沒辦法,太吸引人了。

見到他答應,左從南的眼底劃過一絲陰冷的笑意。

江岑沐,我要讓你無路可走,最後只能來求我。

不是高傲嗎?遲早會落到我手裡。

——

“我的科研小組,不養閒人,希望各位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來。”

江岑沐坐在老闆椅上,看著眼前的幾位學生,聲音平淡。

近來藥劑的研發進度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時候,他手底下的人手不夠,所以打算再重新招進來一些。

韓一年就在這些人之中。

他的目光粘在江岑沐的臉上,沒能移開視線。

這真是天賜的好機會,本來韓一年還在擔心要如何靠近江岑沐,沒想到剛好有了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這樣動起手來,可是要容易得多。

等到這些人離開,宋文逸有些擔心的問江岑沐:“我看見裡邊還有韓一年,沒事兒吧?”

江岑沐:“沒事,招進來的在整個年級都是佼佼者,只要他能力夠強就行。”

宋文逸點了下頭。

但是他仍然覺得韓一年的眼神太過放肆了。

這不是一個學生應該有的態度。

今天開完會之後,江岑沐決定回去看一看。

連宋文逸都驚訝了一下。

“岑沐,你今天走這麼早?”

江岑沐含糊地“嗯”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方才看了眼手機上沈季發來的訊息,就突然很想見一見這個人。

但是他回去之後,卻難得的沒有看見沈季。

夜幕砸了下來,別墅裡瀰漫著整片的黑暗,江岑沐開了燈,想靠在沙發上稍微休息休息。

沒想到這一休息不要緊,連軸轉的疲憊頓時襲來,不知不覺中他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老闆,老闆,老闆,你瞅瞅時間,有沒有想起來點什麼?”

趙助理推門進來,手上端了杯咖啡。

趙軒卓是沈季的私人助理,但是同時,也是他的好朋友之一,關係很近,相處起來也很輕鬆,所以有時候兩個人說話就不同於一般的上司和下屬,要隨意的多。

沈季瞥了眼右手腕上的腕錶,笑罵了句:“這才八點,急什麼?”

趙軒卓挑了挑眉,故意調侃道:“這可不像前段時間的老闆啊,我怎麼記得某些人當時可是準時上下班,從不加班的。”

沈季沒好氣道:“想下班了就直說,拐彎抹角的。你邊兒去吧。”

最近這幾天江教授都忙得要死,根本都不著家的,他自己回去有什麼意思。

趙軒卓像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個小盒子來,朝沈季晃了晃,笑道:“真讓我走的話,你前段時間找義大利那位設計師精心製作的鑽戒可就沒了。”

沈季眯了眯眼,一個眼刀子給趙軒卓砍了過去,威脅道:“再不給我,你的年終獎就沒了。”

這可是他想盡辦法,才趁江教授不注意測量好的手指尺寸,可不能出現半點閃失。

不過,要找個什麼理由送出去才顯得合適呢?

趙軒卓驚嚇道:“玩笑就玩笑,別拿錢開玩笑,剋扣我可以,剋扣我的年終獎是萬萬不行的。”

沈季:“……”

趙軒卓把鑽戒遞過去,順便說道:“我記得過幾天有個宴會吧,沈總你正好可以借這個理由把戒指送給你老婆。而且這樣還可以……創造更多的接觸機會。”

作為一名貼心的朋友加助理,當然是要非常及時地給苦思冥想的老闆提出建議。

沈季的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下,讚許道:“你說的太對了,我們現在就下班吧。”

趙軒卓看著沈季把咖啡一飲而盡,急匆匆地穿上西裝就往外跑的樣子,非常好笑。

他是真的沒想到沈季居然也有今天這個樣子。

不過作為沈季的朋友,目睹了他這麼多年來的不容易,真的很希望這人能早日得償所願。

雖然現在已經結婚了吧。

但是感覺沈狗這追夫路,還怪長遠。

沈季開著車,一邊往回走,一邊在腦海中排練應該如何自然地把戒指送給江岑沐。

要鎮靜,要面不改色,要風輕雲淡,絕對絕對不能讓江岑沐看出任何其他的意思。

算了,可能江岑沐都沒回來呢。

但是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在透過窗戶看到別墅裡亮起的光的那一刻起,全部都煙消雲散。

這無疑表達出一個強烈的訊號——江岑沐居然回來了。

沈季疾步走進別墅,用指紋開啟了門。

他非常急切的想看到江岑沐。

好幾天沒見到了,思念已經成海。

但是開門的那一瞬間,沈季看到的就是那個一向冷著臉,表情淡淡的教授正倚著沙發的靠背,閉著雙眼,呼吸很平穩的樣子。

不同於這人醒著的時候的冷漠,他在睡著的時候顯得格外的柔軟。

沈季小心翼翼地挪到江岑沐身邊,他盯著這人,自己的喉結狠狠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