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誠最後還是沒能吃到二少爺親手喂得餃子,好在他也沒太當回事,自已拿筷子夾著吃了。

這盤餃子實際吃起來的味道平平無奇,甚至因為煮爛了的原因,口感還有點噁心,不過季言誠沒說,反倒樂呵呵的把這盤豬食吃了個精光。

吃完飯照例是孩子們玩的時間,可是今年有點特殊,家裡貌似沒有孩子...額,也不是沒有,只是這孩子看上去好像不像是會出去玩煙花,做遊戲的人...

於是吃完飯大家坐在一起喝喝茶,圍觀謝景林和老爺子下棋。

不過稀奇的是,大少爺吃完飯就跑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可能比起謝景林,還是他比較需要出去玩煙花。

此時的大少爺正坐在開到某酒吧的網約車上,他手裡握著手機,正在回訊息。

他手機裡群聊很多,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各有一個群,由於少爺每個年齡段上學的地點都不一樣,同學也各有各的,小學是在老家上的,後來又跟著季今晏和溫姝到了南城,唸了個初中,又被帶到了金港...要真說起來,他對小學和初中同學的印象是最淡的,這一切大概都還是因為那次摔跤磕了腦袋...

今年過年回老家的人比較多,於是大家約著小學同學聚一聚,其實說著很久沒見,也不見得有多不熟,小學畢業這麼多年,那群聊從QQ轉到微信,從來沒冷過。

小學老同學的群聊,訊息一條條冒出,清一色都是在艾特季言誠。

【於爽:@J 我奸臣哥呢?】

【於爽:老奸臣了,還遲到呢?】

【錢盈盈:點了,奸臣再遲到又要被老班一指彈了[偷笑]】

【錢盈盈:@J 】

【黃忠:@J言誠哥,到哪了?】

【J: @所有人 別急,爹到門口了】

訊息發出,他跨進電梯門,按下層數後百無聊賴的翻了翻未讀訊息,在確認沒收到二少爺的訊息後,不爽的撇了撇嘴,懶得看了。

臭小子,哥不見了不知道問問嗎?

電梯滴的一聲開了門,季言誠循著門牌號推開了包廂門。

屋裡的人看見他就起鬨起來,一個兩個都叫著讓他罰酒,於爽這個傻逼更是沒有一點很久沒見的同學溫情,居然直接拎了一瓶白的蹭到他面前“幹了,不幹不是男人!”

......神經病。

季言誠忽略他直接進了包間,隨便找了處沙發落了坐,自已拿杯子倒了點白開水“不好意思,家裡小孩兒非要給我做吃的,攔都攔不住,我吃完才來的。”

錢盈盈看著他的動作鄙夷到“不是吧!你連酒都不倒,給不給老同學面子啊!”

季言誠記得小學時錢盈盈是紀律委員,從小就是一頭利落的齊肩短髮,人很強勢,一點都不好說話,她以前好像很喜歡記季言誠的名字,眼神隔著冰冷的鏡片涼涼掃過來,明明聲音還有些稚嫩,說出來的話卻足夠讓人冒十斤冷汗... “季言誠,再記你一次,老師就會叫家長。”

現在的錢盈盈長開了,依舊是一頭齊肩短髮,厚厚的鏡片被隱形眼鏡取代,她耳朵上穿著好幾個孔,唇釘眉頂一樣也沒落,單眼皮薄嘴唇高鼻樑,標準的討債臉美女,好在她不會再記名字,人也相對熱情了點。

季言誠就等著人問呢,他往後一靠,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白水兒,故作苦惱道“沒辦法,家裡小孩兒管的寬,不讓喝酒,待會回去讓他聞到味兒就完了。”

“什麼啊?你還要回去?!我們今天可是約著一起通宵!太掃興了吧。”於盈盈撩了一把頭髮,略略顯不爽的看著他。

“沒辦法,家裡小孩兒要我陪著守夜呢,我不回去,怕他一個人跟我爺爺他們這些老頭兒老太太呆的無聊。”

聽到這,大家算是都明白了,這一口一個家裡小孩兒的,擺明是談戀愛了。

“奸臣,你現在談戀愛都不跟我們老同學報備了是吧,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少人還單著嗎?知道現在隔壁班那個班長還在為你這個死風流男守身如玉嗎?黃忠到現在都還沒追到她呢!”

“你倒好!輾轉幾個城市倒是高階起來了!戀愛都談上了!說,哪家的姑娘被你禍害了?!”

於爽替大家開了口。

小學時大家沒有性取向這個概念,後來季言誠也沒和大家透露過,沒人知道季言誠現在是個什麼尿性,只當這人花言巧語禍害了哪家姑娘。

季言誠笑了笑,並沒有否認自已“談戀愛”了這件事,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可能有點虛榮心吧...

反正我也沒說我談戀愛了,是他們自已猜的。

季言誠特別享受被他們追著問自已“女朋友”的事兒,有人問他女朋友長的怎麼樣,什麼型別的,季言誠摸著下巴思索了幾秒後,果斷道“長得巨漂亮,溫柔可愛,每天都對著我撒嬌賣萌...最喜歡叫我哥哥了。”

“咦~真夠噁心的!”錢盈盈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滿臉嫌棄。

季言誠也不在意,只當她是嫉妒了。

角落裡忽然有人起身朝這邊過來,季言誠這才注意到那裡還有人,此人臉上掛著一副不怎麼友好的笑臉,動作卻又很自然的搭上了季言誠的肩“稀奇了,還有能管住我誠哥的妞兒呢,聽著就辣,誠哥,等你什麼時候玩膩了,給我唄。”

季言誠不太認識這個人,連名字也想不起來那種,反正光聽他說話是不怎麼討喜的,季言誠不動聲色地偏了偏肩膀,把男人的手撇了下去。

“哥們這樣說就不好聽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在玩?”

“哎!您大少爺在意什麼難不難聽的啊,就算他們有意見,也不敢說啊,倒是你啊誠哥,之前也沒看出來有這麼專一,現在是怎麼?還玩起純愛了。”

季言誠還來不及回話,旁邊就有人坐不住了,錢盈盈一杯冰啤潑了上去“王武!我去你爸爸的,你把女人當什麼了?!玩?我玩你丫大爺!什麼年代了,還以為自已是個男的就算個東西呢?鏡子沒有尿還沒有?”

“哦...你應該是沒有,像你這種傻逼,估計早就被哪位姑娘剁了衝馬桶去了!”

哦,叫王武,季言誠想起來了,小學籃球隊的替補...好像弄壞過自已一顆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