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十四等了一會沒見莫紫煙出來,尋思著姑娘是不是入席了,也沒管其他,直接衝了進來。

“這是何人,來人,快快快!把這個乞丐給我趕出去,多晦氣……”賈永貴氣的呼喊家丁。

溫十四穿著破草鞋,衣服補丁摞補丁,雙手交叉在胸前。

“快把這瘋子趕出去!”賈永貴看著面前的乞丐,心裡只恨不得打斷管家的腿,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怎麼把這種人放進來了。

“岳父大人,還記得女婿嗎?”溫十四把亂糟糟的頭髮撩起來。

“溫十四!”賈永貴的老臉立馬陰沉了下來。

“不錯,聽說賈家有人提親,我特來慶祝,順便也幫你賈家一把。”

“這裡有你什麼事,馬上從這裡滾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賈永貴壓低聲音。

“岳父大人忘了,我和令愛可是有婚約啊,你家女兒婚約在身,就敢接提親,不怕世人恥笑麼。”溫十四朗聲道。

“什麼狗屁婚約,不過是我和你父親坐在一起閒聊時的一句玩笑話罷了。什麼婚書都沒立,如何算得婚約。”賈永貴怒道。

“岳父大人說笑了,當時在座街坊親朋眾多,你家還收了我家一塊玉佩,怎麼就突然不算數了呢?文書未立,但玉佩是憑信之物,收了憑信,婚約自然成立。”溫十四不慍不怒。

“哈哈,原來你是來要玉佩的,那玉佩的確是值幾個錢,你缺錢早說嘛,憑我和你父親的交情,資助你一日三餐不成問題,那玉佩也能當得百兩銀子,來人吶,去取玉佩出來。”賈永貴只道溫十四是來要錢的,如釋重負。

“不過賢侄,以後可不能再去爛賭了,拿著這些銀子做個營生,莫要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亂想,現在外面世道亂,保得性命最重要。”賈永貴皮笑肉不笑。

“岳丈大人好算計,我家的玉佩,我自己自會自作主張,怎麼說的好像這些銀子是岳丈大人給的似的。”溫十四輕蔑一笑。

賈永貴一愣,咬牙切齒,這廝何時學的這般嘴俐。

“溫十四,你何故這樣?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糾纏下去只會讓別人看你的笑話。”一旁的賈瀟瀟終於坐不住了。

黃金標父子二人也是臉色鐵青,兒子黃元武忍不住站起來要動武。

溫十四微微一笑,拿出一張紙來“今天我可不是來糾纏的,我是做個了斷,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紙張甩開,外側一面用誇張的大字寫著兩字“休書”。

“今有未嫁娘賈瀟瀟不守婦道,夥同淫夫,陰謀夫家財產,意圖害夫性命。鑑此,休去此婦溫家媳婦之資,自此一別兩寬,不得再叨擾夫家。”溫十四大聲讀道。

“混蛋,你個無恥的賭徒,自己敗盡家產,反而怪到我家頭上,還怕我家叨擾你,呸!你不過是個破落戶,都墮落至此了,還自命不凡,你街上隨便拉個人問問,你就是羅布城最大的笑話!”席間,賈母氣到不管不顧的罵出髒話。

“小子,就算我和你家有婚約,說到底,大不了也就是個退婚,你為何整出休妻這種下作手段來。”目睹這一幕,賈永貴的臉上有著掩藏不住的殺意。

“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及時在提親前理順關係,否則你一女二嫁,說出去豈不是成了羅布城第二大的笑話。”溫十四微微一笑看向賈母,順勢抖了抖自己的乞丐服。

此時玉佩也被拿了過來,賈瀟瀟一把搶過玉佩狠狠的向溫十四砸過去。

溫十四看玉佩飛來,沒有去接,而是用手背擋了一下,就在接觸的一瞬間,溫十四抽取了玉石的魂。

等玉石掉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塊沒有“靈魂”的石頭了。

在場的人看到溫十四用手背擋開玉佩,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玉是我家的玉,但是經過了不潔之人的手,留之有汙”溫十四一邊說著,一邊運鐵砧之魂到腳上,一個千斤墜踩砸下去,玉佩被踩成碎末。

“你……”賈瀟瀟氣到語結。

“看來是老夫小看你了,你不只是為了幾兩銀子,你是故意來上門來侮辱我賈家的。”賈永貴早已忍不住了“既然你上門來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一揮手,一眾家丁把溫十四團團圍住。

“今日讓在座的各位看笑話了,請各位稍後片刻,待老夫懲處了侮辱賈家之人,我們繼續。”賈永貴話落,眾家丁一哄而上。

溫十四透過幾日的熟悉,對體內的物魂的控制更為嫻熟,加上本來就有武功底子,那些皇宮裡學到的招數是印在腦子裡的,身體也比之前靈活了不少。對付幾個家丁早就不在話下。

不一會兒,家丁門都躺在地上打滾,黃家和賈家兩邊的人,都驚掉了下巴。從來不知道這個溫家的敗家子這麼能打啊。但黃家是武行世家,自認溫十四打倒幾個家丁算不了什麼,在正真學武人的面前,照樣被輕鬆拿捏。

黃元武站出來了,黃元武作為黃家的二公子,黃家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培養,其武道造詣在他這一輩裡僅次於哥哥黃元文,但其心思縝密,手狠腹黑,這方面遠超黃元文,所以一直是父親身邊的狗頭軍師,很多缺德的點子都是他出的。

“溫公子,想當初我黃家,賈家,還有你溫家,被人稱為羅布城的“三巨頭”,我家武館開遍羅布城,關鍵時刻保護著城裡的安危,賈家數家醫館也護著百姓的康健周全,你溫家作為最富有的家族,控制著羅布城主要行業的運營。我們三大家族各司其職,各自安好。”黃元武果然不是一般莽夫,言語裡並無半點氣憤之詞。

“而如今,溫兄遭遇變故,三年不到就家產盡失,鳳凰變土雞,無論落誰頭上,也會不甘,你的這些行為,我也可以理解。這樣吧,不如賈叔叔給我黃家一個面子,今日之事,就此打住,溫兄也不要再鬧,出了此門,兩不相欠。如何?”黃元武說話間顧盼賈永貴和溫十四二人,言語看似調解,實是暗戳戳的在諷刺溫十四。

“給你面子?我想想,你黃家還真的在我這裡有面子,替我接了賈家拋的垃圾,甚好甚好,感謝黃兄!”溫十四裝模作樣的作了一揖,心裡卻想:我來幹嘛來了,讓你三言兩語打發了,那真成了我丟面子了,今天不把你們兩家的火點起來,我就不姓溫。

縱然黃元武再有城府,在這種話面前也不自在起來。面色終於沉了下來。

“溫十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於我兩家,我等一再忍讓,你還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黃元武看到溫十四油鹽不進,但是又擔心打起來退親的事會越搞越大。可既然躲不過一戰,那就索性得打的徹底,打到溫十四下跪求饒,才能挽回局面。

“就怕你客氣”溫十四心裡偷笑,嘴上繼續拱火:“黃兄不要客氣,這種貨色的女人統統拿去,但是我家的鋪子宅院,你得統統給我還回來”

“你這廝越說越不像話了,胡言亂語怕是得了瘋症了,我來給你修理一下。”黃元武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個旱地拔蔥,原地跳起,躍過桌子直衝溫十四面門而來,黃元武習的是虎拳,以力道極大著稱。這一拳帶著呼呼風聲,隱隱有虎嘯之意。

溫十四不敢大意,但也沒有躲避,他聚集全身鐵魂在前臂上想要接下這一擊,他要探探黃元武的深淺。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飄過,立在溫十四身前,身姿飄逸雋秀,左手背後,右手伸掌,用掌尖三指穩穩按住了黃元武的聲勢浩大的一拳,半分都前進不得。